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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蒸发出来的，对它来说只是吃了个零食。”

“我的记录仪就从没有喝过酒，它们都有不同的属性和习惯。我的记录仪叫安迪，一个比我还要老实可靠的小家伙。”

“白蜻蜓是一个跟老实完全沾不上边的记录仪。”

“我听见你说我的坏话了！”白蜻蜓说，声音有点醉醺醺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的警告图案。

“你是喝醉了吗白蜻蜓？”

“我是在模拟喝醉的感觉，我把我储存的所有数据都暂时打乱了，现在我浑身都是乱糟糟的，看到的也都是符号……呕……我感觉我的核心处理器要爆了，换算成你们的感觉应该是要吐了。”白蜻蜓飞到桌子上落下，回到了白色蚕茧的状态。

许正抓抓头发，“它经常干这种事，但平时还是挺靠得住。”

“很稀奇……一个会喝醉的记录仪……”乔纳森还是没有忍住笑，笑完了之后对许正说，”你还没有说来这的目的。”

“我想找人。“

乔纳森并没有感到意外，点点头示意许正继续说。

“我们是4年之前分开的，我之前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在这里看到了她，模样很像一个机器人……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人还是机器人，但我很想找到她。”

“一个不知道是机器人还是人类的家伙，是吗？”

许正坚定的说：“她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你确定她还在这里吗？”

“两个月前她在这里活动过，现在她可能走了，也可能还留在这，但只要她在这里待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些痕迹会帮助我找到她。”

乔纳森低着头思索，手指缓缓抚摸自己一侧的胡须，“两个月前啊……一个机器人，机器人待在这里好歹不会被魔种撕成碎片。但这里的机器人非常多，人类从这里撤退后留下了很多无处可去到处游荡的机器人……你要找的机器人是什么样子？”

“她跟我要找的那个人很像，外表像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齐耳短发、圆脸……制造工艺比较粗糙，像是那种捡废品的机器人……而且遭过这里魔种的追杀。”

“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聒噪又喜欢耍无赖的小机器人？”

“你见过她！”许正激动的站起来。

“我见过这两个机器人，还和它们相处过一阵子。”乔纳森的脸色有些奇怪，像在回首什么不堪的记忆，“它们来我店里偷东西，被抓到后我让它们在这里打了一个星期的杂工。那个小机器人叫亚当，很古怪的小东西，又很会讨人开心……要不是它太滑头，我还想让它们在这多干一阵子。”

“那你……你有她的什么照片吗？”

许正紧张到都有些结巴，从他看到阿乐的戒指，再到多米尼克告诉他戒指的来历，和他描述的那个机器人，许正都觉得一直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梦。

“我好像也没有留过他们的什么影像，因为是临时工，也没有拍个照什么的……”乔纳森想了想，说：“不过我的监控拍到过他们偷酒的画面，我调给你看看。”

乔纳森用手机调出了店里的监控视频，视频中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机器人在撬酒柜的锁，一个机器人站在他旁边，样子看上去很呆滞，跟多米尼克说的一样制造粗糙。

它穿着脏得不成样子的T恤和牛仔裤，露出来的肌肤都是可以看出焊接痕迹的灰色铁皮，头微微的偏向一侧，像是在为撬锁的小机器人望风。

许正摸着视频中机器人的脸，只要是见过阿乐的人，就会知道这个机器人除了肤色不太对外，跟阿乐完全一模一样。制造她的人也一定对阿乐无比熟悉，甚至就是她自己。

机器人木愣愣的站在酒柜旁边，小机器人撬锁的动静太大，碰倒了一瓶酒，酒瓶落地的脆响让机器人慢吞吞转了一下头，眼睛刚好对着摄像头的方向。

许正看着视频里的机器人，机器人也在视频里看着他。

视频播放到乔纳森的人过来了，小机器人哇啦乱叫着和机器人从酒柜那里逃走。

许正还在看着已经没有机器人的画面，过了很久才把手机还给乔纳森，声音干涩的问：“你知道它现在的下落吗？”

“它们是两个月前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到处行窃还被这里的魔种教训过。从酒吧出去后我也不知道它们去哪了，也不知道它们还在不在废铁之都。亚当喜欢偷东西，偷完东西会拿去变卖，我这几天可以去几家变卖的店铺里问问消息。”

“那我呢？我可以出去吗？”

“你最好不要出去，废铁之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吸收外来的魔种，这里居住的魔种都互相认识，陌生的魔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你也可以让你的记录仪去给你打探消息，它们变成机械宠物就可以不引人注意。”

“好吧。”许正无可奈何的点头。

乔纳森看了一下自己的表，“到我关店的时间了，我下去帮莉莉的忙，你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到隔壁找我。”

“好。”许正把乔纳森送到门口，要出去的时候乔纳森说：“浴室里有热水，衣柜里也有一些干净的衣服，你可以随意使用，不用客气——你真的是在垃圾堆那摔了一跤吗？你的头发上都是垃圾，简直像被埋进去了一样。”

“我是在那遇到了一个小魔种，他在垃圾场那里看到我，还把我引进了一个陷阱。”许正想到自己被垃圾活埋的经历就是一阵恶心，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给乔纳森带来麻烦，“我进入都市后就感觉不到他的磁场，他没有跟踪我，但知道我来了这里。”

“你遇到的魔种是小垃圾，一个在垃圾场里捡垃圾的家伙。他还有一个疯狂的魔种母亲叫多洛芙。”乔纳森的表情变得跟说起暗星时一样奇怪，“怎么说呢……他们也是一家很复杂的魔种，但小垃圾和多洛芙遭到了城内魔种的排斥，他们不会相信小垃圾的话。”

“排斥？”

“对，因为小垃圾他们宁愿住在垃圾场里不搬到城里，因为多洛芙是个跟人类接触过多的疯子……”

楼下传来了接连几声闷响，乔纳森担心的看着楼下，匆匆的对许正说：“总之他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你可以放心的待在这。我现在要去看一下楼下的状况了，我真的担心莉莉会掏走他们所有的钱……”

乔纳森匆忙往楼下跑，许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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