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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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佟教授，被炼玉宝鼎折磨成这样，我不禁一阵唏嘘。

我就说您老何必呢，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找不到，干嘛非要钻牛角尖，吃不好睡不好。

佟教授说假如没有发现这一半，那另一半找不找得到，我还真的不在乎，关键是已经有了一半，另外一半找不到的话，就像是跟美人约会，本来相谈甚欢，结果一别之后，美人杳无音信，如何能不思念。

我说你这个比喻挺有意思，看来您老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才子。

佟教授说才子就免了，也就是专业学的比一般同学好点而已，比如古董鉴定这种东西，我们考古的和你们玩古玩的，就是两个不同的路数，我们考古的时候，鉴定年代比较简单，因为墓穴里东西很多，至少可以根据墓穴的特征，比如布局构造这些，就能推断出墓穴的年代，然后在推断文物的年代，说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你们这些玩家，根本没有这些线索，都是直接面对一件古董，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估算出这件古董的年代甚至是价值，说起来，还是你们厉害。

佟教授说的这些，事确实是这个事，不过他还是谦虚了。

其实考古和古玩玩家，路数确实不同，不过考古是正路子，要讲究科学以及证据链，而古玩玩家，算是野路子，鉴定的时候，虽然也讲究证据，比如图案纹饰啥的，但是很多时候，都夹杂很多主观因素，因为一件古董交到你手里，卖家不会让你把这件古董，带回家慢慢研究，你必须尽快做出判断，那么这个判断，肯定就要带有一定的主观性。

想到这里，我就问佟教授，对于炼玉宝鼎，这两天他有没有研究出什么头绪，比如年代啥的。

佟教授说没有，因为现在还有一半，上面的图案并不完整，只有找到另一半，拼接在一起，才有完整的图案，到时候可以根据图案考证。

我说明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另一半宝鼎了。

佟教授说是的，玄真，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我说很简单，咱们就按照炼玉的方法，利用宝鼎，炼一次玉试试。

佟教授说行，那就这样吧。

我说你不怕我把宝鼎给毁了啊。

佟教授说不怕，我已经打过报告了，上头的意思是，假如在寻找另一半的过程中，对已有的一半造成损伤，可以不追究责任。

我说这样最好，那咱们就别等了，开始吧。

佟教授也没废话，拉着我再次进入那天的密室。

密室里有通往外面的排风口，而且是那种大风量的排风口，开启电源之后，比烧烤摊上那种大型油烟机还管用，所以就算是在密室里燃起一堆火，烟雾也会随即散去，并不会弄得烟雾缭绕。

佟教授说这是新安装的，因为宝鼎往外搬运太麻烦，所以就在原来的排风装置上，升级了现在这个版本，你可以放心的烧。

我说烧是肯定要烧的，但是在此之前，还要先研磨玉粉。

佟教授说用什么研磨玉粉，玉器吗？玉器不行，成品的玉器磨成粉，太浪费了，而且我这里只有古董，个个都有价值，哪件都不能研磨成粉。

我说你这些古董，给我用我都不用，其实炼玉，就不许用玉器，玉经里就说了，食玉炼玉，不可用已成之器，否则伤人无益，所以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去买点玉石材料吧。

我说完之后，当先走出地下室。

佟教授也走出来，又带我去他的办公室，他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是上头，批给他寻找另一半炼玉宝鼎的经费。

佟教授一边拿钱，一边对我说，玄真，研磨玉粉，不需要太好的玉石料子吧，太好的料子，价格太高，我这边经费有限，你可要帮我省一点。

保险柜里满当当的都是现金，佟教授竟然还要精打细算，可见是过惯了苦日子，都不会花钱了。

不过想想我就理解了，老一辈的人，都很淳朴，越是为公家办事，就越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不过有些钱，是不能省的。

比如这次。

我说现金你这里才十几万，恐怕不够，这样吧，你带一张银行卡就行了，假如的手头的经费实在不够，我也可以帮你垫付，以后你从上头，要来钱就给我，要不来就算了，就当我给国家做贡献了，到时候找到了另一半的炼玉宝鼎，记得在功劳簿上，记上我的名字。

佟教授一愣，说十几万都不够，要花那么多钱嘛。

我说炼玉炼玉，肯定要使用好玉，这个炼玉宝鼎，不是古代帝王打造，就是方士名家打造，或者是古代帝王让方士名家打造的，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你想想，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玉，能用孬玉嘛，肯定是以和田玉里的白玉为佳，玉经里就是这么说的。

佟教授说你看过玉经，这本经书，不是已经失传了嘛，我们考古界的很多人，心心念念惦记这本书，但是很可惜，始终没有找到这本书的全本。

我说全本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些只言片语，还都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也是听祖上说的，都是口口相传传下来的。

佟教授摇摇头，表示很惋惜，说你可以把你知道的，玉经里的只言片语，都说出来嘛，我记录下来，整理成册。

我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笑笑没说话。

佟教授看我的态度，马上就说，算了算了，这是你们家的祖传之秘，我就不打听了，像你们这种世家，很多时候都是传男不传女，没有男丁，宁可断了传承也不传给女子，更何况是外人呢。

我点上香烟，抽了一口之后，对佟教授说，您老想多了，我们家虽然有这种规矩，但是到我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了，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给你说一遍，你可以记录，但是这记录，你不能大范围传播，毕竟我还指望这些吃饭呢，没有这些手艺，我能不能找到一个女朋友都难说。

佟教授笑笑，说那等以后有机会的吧，三五年我都能等，不着急，说起女朋友，对了，我今天就兑现之前，说给你找女朋友的承诺，给你介绍一个美女，是我们本校的女生，家省城本地的，人比较单纯，今天就让她陪着咱们，一起去买研磨玉粉的玉石吧。

我说这样最好。

佟教授说我只是撮合，你们今天见面，类似于相亲，要想进一步发展，光你看中了还不行，也需要人家女生能看中你才好，毕竟这是双向的选择，并不是由你来选妃。

我说这是当然啦，难不成我看中了人家，人家看不上我，我就硬给拖回家入洞房不成，您老放心，我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然后就不管不顾的人。

佟教授说你能这么理解就好，我现在就叫那个女生过来。

佟教授说完就掏出手机，给那个女生打电话。

没等佟教授拨通，我按住了他的胳膊。

佟教授说干嘛。

我说我有点紧张，毕竟我只是初中毕业，而你介绍的人，是省城大学的美女学生，堂堂的本科，还是名牌大学，这是高材生啊，人家肯定会嫌弃我学历低，算了，您老还是别打这个电话了，之前我说让你帮我，找一个美女大学生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佟教授说堂堂七尺男儿，你紧张什么害怕什么，学历又不是恋爱里面，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再说了，就凭你在玉器方面的本事，你到我的考古课题组来，比任何一个博士生都要高明，学历虽然能说明一些问题，但并不是全部，学历低也掩盖不住，你在玉器方面的造诣，所以学历的差距，你不用顾虑。

佟教授说完还要打电话。

我再次阻止他，说算了算了，我可不想等会人家过来，知道我初中学历，然后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再离开。

佟教授说晚了，我这个人说话算数，跟你说好给你找女朋友，又跟那个女生说，给她介绍一个古玩玉器的高人，两边我都说好了，现在你打退堂鼓，回头那个女生怎么看我，肯定认为我想一出是一出，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你小子回头拍拍屁股就走了，我还要在这个学校里熬到退休呢，我可不想背上这么一个坏名声，所以今天这个亲，你必须相，哪怕走个过场，也算是对我有个交代。

佟教授还挺倔，说完把我的手推开，打通一个女生的电话，让那个女生，到考古系这边来找他。

挂断电话之后，佟教授又对我说，这个女生，对玉器也很有兴趣，本来昨天同事一起吃饭，她被一个相熟的女同事带过来，我一说有个玉器高人，想在咱们学校找个女朋友，她听到之后，立马两眼一亮，我当时就看出来这事有戏，所以才会安排她今天和你相亲，你小子机灵一点，等会千万别掉链子，男人嘛，拿得起放得下才行，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毕竟这个女生，对玉器很有兴趣，你们有共同话题，我估计聊起玉器，你肯定是口若悬河，一定会让她对你心服口服，恋爱嘛，有时候靠的就是一种专业知识的征服，就像那些女粉丝，喜欢某个作家诗人一样的，所以你不要紧张。

佟教授好一通劝说，我这才放松一点。

佟教授又交代说，说今天说是相亲，其实又不像相亲，因为今天陪咱们去买玉石，就是我给学生会安排的任务，她身为学生会的小干部，过来配合也是应该的，所以今天一半是相亲，一半是工作，你懂不懂。

我说这样其实不太好，假如是相亲，看中了就聊一聊，看不中大家扭头就走一拍两散，你这样安排，假如她看不中我，想离开又没法离开，那样大家还要继续一起去买玉石，这样相处起来，岂不是很尴尬。

佟教授说那这样好了，假如你看不中，你就跟我直说，我再让学生会，换一个学生过来，不过换的下一个，是男是女可就不一定了，反正给你安排一次相亲，我就算是完成了承诺。

我说退一万步，就算我这个初中生，看不中一个大学生，我也不会这样跟你说，让你赶人家走的，我只怕人家看不中我，然后还要和我相处一天。

佟教授说那回头你们见过面，我先问问她，假如她看不中你，不想留下来，那我就让她回去好了，还是那句话，再换一个学生就行了。

我说可以，这样最好，我就怕人家女生难堪，自己也尴尬。

我跟佟教授在他办公室里正说着呢，张牧年来了。

跟在张牧年身后的，正是佟教授给我介绍的美女大学生。

看到这个女生，我顿时傻了。

这个世界真是小，这个世界真奇妙！

没想到，佟教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竟然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