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开始就注定

“是，那日我是向小姐替你求情了。怪只怪我以前眼瞎心瞎，就没看出来你虚伪地真实面目。”

“你少冤枉我。就依你对小姐的忠心，我若有异心你会看不出来吗？在我这个位置，一面要应付大夫人，一面要照顾二……小姐。你可知我多难？”想到二小姐与小姐的区别，红袖别扭地改了口。

红豆轻笑出声：“呵……你难，难道小姐没有给你补偿吗？我们都是明白人，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

“我没有。”

“那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顾世子的玉佩会出现在大夫人的手里？你也想说是大夫人逼你的？你别自欺欺人了。小姐有顾世子的玉佩是意外，并不是必然。你不交出去，大夫人知道什么？你骨子里不过是因为贪生怕死罢了。大夫人轻轻一吓，你就会把刀尖对准小姐。就你这样的，说不定哪天别的一个小人物，也是这么轻轻一吓。你就敢把刀尖再次对准小姐。你这样的人，不配服侍在小姐左右。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你也不配为下人。”

红豆的话宛如一把尖刀，直刺红袖的心窝。她恍惚中又看见那双吊梢眼。

小花指使她把手中的窝窝砸向小姐少爷。“红袖，听到没有。我让你砸过去。”

记忆是那么清晰，那是小姐少爷，她不敢。可小花眼里的怒火她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砸字在她脑海回荡着。她看到自己忐忑不安。她没有犹豫多久就把手中的粗窝窝砸向了小姐所在的方向。

红袖垂下头，双拳死死握着，掌心传来的疼痛掩饰不了她心里的狼狈。

红袖说得没错，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她们日子再难，一日三餐最差也能混一顿窝窝，有的时候还有剩菜，可小姐少爷饥一顿饱一顿，而在当时她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她们感觉落差大，心中有气。可与小姐少爷想必她们这点落差算什么。从前梅姨娘还在时候，她们可是过着身娇肉贵地日子。天下地下，小姐少爷才是真正的苦。她们觉得自己还小，可小姐少爷比她们更小啊。

想着刚才自己还觉得委屈。那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之后她为小姐做了那么多，小姐不记她的好只记她的坏。

玉佩，窝窝。事件如何相似。

记忆中的窝窝，她盯着盯着变成了红豆口气的尖刀。红袖吓得浑身一抖，惊叫出声，可堵在嗓子里的那句话对不起，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经过红豆这么一提醒，她原以为的曾经没有欺负过小姐少爷的记忆那是假象。她是个助纣为虐的人，可小姐还这么待她。这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以前她没在意地点点滴滴，如灵星汇聚，慢慢地慢慢地形成汪洋大海。红袖嘴角泛出一丝苦涩。“小姐……”

“我一直在等你。”

简单一句话，红袖脸色瞬间惨白。她嘴巴微张着，眼睛睁得大大地，整个人呆若木鸡。

那些零星记忆，无不在说一件事。小姐在指点她。可她呢……实在太蠢。还以为是小姐对她有偏见。故意处罚她。

半响，她机械地回头，看着她一直以为蠢笨的红豆。她有好久没有正式打量过红豆了？好久？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她这个人啊。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胆小，笑哭，蠢笨，还有脏。

原来当初的那个小乞丐己经成长得这么漂亮了啊。小脸蛋红扑扑地，头发黑如墨。再看此时含着怒火的双眸。红袖下意识地避开了眼光。原来丑丫头不仅变漂亮，也从蠢丫头变成聪明的丫头了啊。

“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林佑灵叹了一口气。默了一会儿道：“今日找你来说这些，也是念在我们主仆一场，让你好生明白。今夕不同往昔，定国公府对我是什么态度你也清楚。红豆是会跟着我走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虽说按规矩还有几年，趁我还能为你做主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到底是多年服侍的，林佑灵也有些感伤。只是以她的处境，仅仅有忠心是不够的，还得要聪慧。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与宫嬷嬷学了这么久，侯府门第，她多少了解一些。她不能收一个随时能做突破口的贴身丫鬟。

说完话，林佑灵感觉有些累。挥退了红袖，给了她几日休息。

等人一走。红豆凑上去来，瘪着嘴道：“也不知道红袖她听没听懂小姐的画外音。回过神来看，真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上次明明是小姐好意帮她阻止了虎子。她还当小姐是无意发脾气，一个谢都没有来道。这些年小姐多多少少对她的好，我怕她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理会到。”

林佑灵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也是显然的事。人虽蠢了一些，可她也确实是向着自己。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该给的一个都不会少。

两人说了一会话，扯到其他。最相关的还是关于林佑灵的婚事。

这日之后，一连过了几日，林府都是安安静静地。也好在有那日林美嘉的扇风点火，红豆的一翻话惊醒了林佑灵。初坠爱河的林佑灵这些时日很平静。在家安心地备嫁。

今日的林佑灵起得有些晚。从能自给自足之后，林佑灵地小日子其实过得还算不错。每日也不需去主院请安问好，就算一般重要的吉日，大夫人是能避开就避开。整个林府就当没她姐弟这两人。因此，若没事，林佑灵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

平时最晚也是睡到辰时初刻。今日等洗漱完毕，摆上吃食已经快到巳时。

当林美嘉带着人兴冲冲地进来，林佑灵正一口咬着酸脆萝卜丁，惬意地眯着眼。她不需要人招呼，一屁股坐到林佑灵对面。

“啧啧，这都什么时辰了才用上饭？”她一脸没人教养的孩子，不懂规矩不说，连饭都吃不上的可怜模样。

低头一瞧，见林佑灵的白米粥，稀稀拉拉地飘着几颗白米。比她屋内的丫鬟吃的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