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爷什么时候开始小气了？

可能是美食确实好，等人出去，她们依旧还维持这先前的模样。林美嘉咬着筷子，几次想和秦凌霜私下说几句。都被几人的狗腿打断了。

“郡主，这是上好的火腿吧，你尝尝确实不错，不过我分不出年份。”

“这汤头不错，郡主你要不试试？”

几次下来，林美嘉也知道她们是故意的。甚至于她偷工减料点的菜，她们也当不知道，一副是新做法的模样。只不过，只要有菜品她换了，她们必要在秦凌霜面前说说。

是换了新做法，还是偷工减料。她们这些人门清，每道菜有哪些用料，其中考究她们都耳熟能详。她们这个圈子，聊的都是这些东西。

她们可以没吃过，没见过，但一定得知道。不然会贻笑大方地。

无声的告状，让林美嘉如坐针毡。她此时有些后悔，她刚才换什么换。反在，不管她怎么换，银钱都是不够的。

她的望眼欲穿，秦凌霜终于感觉到了。她优雅地咽下口中的饭菜，问道：“你刚想说什么？”

此时，林美嘉只觉得心里发苦。

早不问，晚不问，偏偏在这种时候。刚刚那些小贱人挑事的时候，当时秦凌霜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想她那种暴脾气，明明看见却没发作应该是看在玉冰烧的面子上吧。

此时，她哪还敢哭诉，说自己请人吃饭，这不许点那不许点，结果银钱还是不够。

她原想着这些眼皮子浅地定会抓住她递的把柄没完没了，到时候她就能哭诉自己多委屈，有这些蠢货做对比更能体现出她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哪曾想她们既然聪明了一回，不像以往硬来给她上了软刀子。

现在说，她丢不起这个人。玉冰烧的事，她也不能直接说。她还得靠它扯大旗呢，哪敢说是简单粗暴直接用银子买的。

“没，没有。”

“哦。那就好好吃饭吧。”

两人说话，包厢内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她们原想着有好戏看了。哪想到秦凌霜根本就没有发火。

这都能忍？

太不像郡主的行事风格了。

郡主不发火，她们也不能强压着。包厢内的笑声也就停了一瞬，又重恢复了笑语嫣然。有人知道秦凌霜要玉冰烧是干什么的，纵然看不惯林美嘉的作为，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可惜今日她们的小老大没有来。不然，有林美嘉地好果子吃。

众人不作妖，用餐就变得很顺畅。也不过小半盏茶不到，林美嘉只觉得屁股上有虫子在咬，她怎么也坐不住，只感觉一会度日如年，一会又时光飞逝。

‘怎么办怎么办？’

‘我这么光坐着也不是办法啊。银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我不能干等着。’

‘这群蠢货就要吃完了。’

她杵着筷子想得出神，旁边人的叫喊她都没有听见。直到旁边的人，拉了她几下，她才醒过来。

“在想什么呢，一副坐立难安地样子？”

“没，没什么。”林美嘉刚回完，就听见店小二带着笑意地声音。“各位客官请慢用。”

他点头哈腰，见林美嘉回了神便问道：“林小姐，请问你点的玉冰烧是现在上，还是打包？”

秦凌霜道：“给本郡主好好装起来，待会带走。”

“好嘞。小的这就去为郡主准备。”

做他们一行的，一般是谁点单，他们找谁。这里虽然是秦凌霜身份最高，可该问主事之人的得问主事之人。此时见林美嘉没意见，他自然听从。

店小二继续给几位上菜。林美嘉看着一盘盘菜品被端上桌，她心里默默盘算着，五两，十两，二十两……

越看额头的青筋冒得越紧。等人一走，有人提起了话头，打着看笑话的意思。

“也不知道美嘉的庶姐刚刚进来了没有？”

“谁知道呢。好像是进来了，我也没有多看。说不定，见我们上了楼，她转身便走了。”

“哎，也是可怜。不过这种地方确实不是她该来的。就算是我们，也不能随心所欲想来就来。一次总得隔个十天半个月。”

“美嘉也是，怎么就不叫一起来。毕竟她现在已经与定国公府顾世子订了婚约。香满楼都上不起，这要传出去，丢的也是你们林府的脸面。”

“叫着一起来干嘛？林小姐先前就说了她带的赢钱不多。”那位与林美嘉不对付的杨小姐，咳了两声，声音仿佛一只画眉鸟。说出的话，却非常难听。她眼神瞟了瞟菜色，意有所指道，“各位刚刚不是已经见识了吗？”

秦凌霜发火，她到指出来了。这是直接要杠上了啊。

林美嘉此时哪有心情理这些嚼舌的女人。她只觉得此时终于找到即不让秦凌霜看轻她，又能为自己出气的方法了。

她可是看见小贱人跟着进来，并落了坐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楼下。

林佑灵看着店小二送上来的玉冰烧有些发呆。

店小二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名藏玉冰烧是如何如何地好，是如何如何地难得。主仆两人用眼神交流着，得了想要的答案。

林佑灵笑道：“替我多谢你们的掌柜。掌柜大气。”

“是。请客人慢用。”

说完，含笑告退。店小二心里暗叹，不愧是出手大方之人，听到名藏级别地玉冰烧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今日他可是幸运了。

店小二走路都带着风。迎面走着又遇见一波客人，他麻利地弯腰请安问好，问了客人在哪里入座。客人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今日大堂为何这么热闹？”

店小二未语先笑，躬着腰指了林佑灵方向道：“今日多亏了靠窗的那对主仆。因着她们用餐，其他客人也跟着点了不少。今日她们点的单全成了爆款。”

顾庭延抬眸望去，只见窗边女子白衣胜雪，屋外强力的光线衬得屋内的店内的暗线有些暗，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女子的五官更立体了。他的眼力较好，甚至能看见女子白皙地脸上的小绒毛，白白地，肉肉地，如婴儿地肌肤。此时，那一汪秋水因是吃到好吃的，眯成一对月牙。

女子娇颜如画，秀色可餐。

顾庭延心道：‘她好像很喜欢穿白衣，挺配她。’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漆黑如墨。

该死的，祁掌柜是怎么办事。居然让他未来的世子妃出卖色相。他顾家的生意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身边的人寒气太过于冰冷。店小二打了一个哆嗦。察觉不对他小心翼翼地抬了头。

“世……顾世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顾世子来了。世子爷还是老规矩吗？”

老规矩自然是指天子一号房。至于上的什么菜，他就不知道了，一般都是掌柜地亲自服侍得。

那对主仆吃得太肆无忌惮，扎了顾庭延的眼。看着大堂的人看她的目光更多了。他不悦地皱着眉。心道：‘有那么好吃吗？身为女子，吃饭怎么不叫包厢，就差这点银钱吗。在大厅大众之下，都不知道被其他男人看去了吗。’

他抬步欲靠近，遮去所以看向她的目光。拔腿走了几步，他又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身去了天子房，并吩咐道：“把祁掌柜，给我叫来。”

“是，是。”

店小二看出顾庭延心情不好，哪敢怠慢。连忙拔腿往前台跑。他气喘吁吁地对祁掌柜地道：“大掌柜，顾世子来了。心情有些不好，你快去。”

祁掌柜拨着算盘的手一顿。然后等手上的帐算好，才合拢了账本。提着衣摆上楼去。

店小二擦了擦汗珠子，嘀咕道：“不愧是我们楼里的大掌柜，做事就是不一样。都着时候了还是一板一眼。”

若是哪天自己也能做到这样波澜不惊，想必就能服侍这种高贵的客人了吧。

等祁掌柜到了天字房，向顾庭延见了礼。问道：“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顾庭延便将刚刚店小二地话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为这事啊，祁掌柜脸上挂着笑，正准备得瑟一下他今日的意外发现，以及他今日是如何机制又是如何快速的应对。他已经想好了怎么驳斥，爷总说他一板一眼的坏印象。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然后就听到他这位爷道：“撤掉。都给我撤掉。”

突转的话题让祁掌柜有些懵：“什么撤掉？”

没头没尾地，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一双老眼带着求知的眼神向男人望去。可回应他的是一张满满嫌弃的脸。

祁掌柜眨巴了眼，半响有了猜测。等反应过来，他更加不解了。

‘爷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给个姑娘家送的东西还能要回来？话都说出去了，虽说是他做的主，可他是有这个权利的啊。而且爷平时也不爱管这些，这……就算他能不要这张老脸，可他们香满楼百年声誉还要不要了？’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爷是说把白送给那位姑娘的东西，全要回来？”

“愚蠢。我是说，把给那些顾客上的东西全撤回来。”

这都能理解错？他的大掌柜也是该到头了。

“？？？”祁掌柜再次满脸问号，爷在说什么，他怎么不懂？

爷的意思，该不是说，把那些客人用的与靠窗的那位姑娘的一样的全撤回来？

可，为什么啊？

人家是按规矩点地单子，他们没理由去撤回来啊。再说，全撤回来得浪费多少得进帐啊。

他觉得爷可能不知道，那位小姐今日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利益。

“爷，你听……”我说。

头顶上的大爷，显然非常没有耐心：“算了，今日本世子包场，把大堂那些人都给我撵出去。”

祁掌柜：“……”

“只留靠窗的那位姑娘？”

“什么姑娘，以后叫少夫人。”

“那楼上的客人……”话说到一半，祁掌柜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少……少夫人？爷，府上谁成亲了？”他怎么不知道？

顾庭延想着两人确实还没拜堂，于是解释道：“不日我就将与她完婚，婚期都定下了。”

“o？”祁掌柜嘴巴张的老大。

啥?

婚期都定了。

他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这不和常理啊。

祁掌柜感觉今日有些玄乎，怎么处处都透着古怪啊。

他们府是什么门第还用说？就算是七品小官的公子都比这热闹吧。

顾庭延看出掌柜的困惑，想着刚才的人儿，他多了一份耐心。却还是有些烦躁道：“父亲，娘亲并不满意。是我要娶的。”

祁掌柜先是哦了一声，原来是老爷夫人不喜，没给大办啊。然后眼珠子都蹬直了。爷自己要娶，不是比老夫，夫人反对还要离奇吗？

见他一副蠢样，顾庭延抬脚踹了他一脚。“还不快去，本世子是来给你解惑的吗？”

祁掌柜哦了一声。心想，‘要是是少夫人的话，那确实是不合适。’

可，

少夫人是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等祁掌柜深一脚浅一脚地，把大堂内的客人都撵了，都没还回过神来。

饭吃得好好地，突然被撵，当然有人不爽。店内不敢说，出了门没少嘀咕几句。

“哪有人包场只包大堂的。”

“不过是个世子，有什么了不起。”

“等改天老子带了钱，也把他撵的。”

“兄弟，这不是钱不钱地事。拿着双倍的银子，说话还是小声一声。”

“乍地？我好好地被人撵了出来，我还不能说？”

“行行行。”

知道是个爱过嘴瘾的，劝诫之人也就不再说。人家免费请你吃了大餐，还陪了双倍的银钱。若是不愿意，楼上还有包厢，免费给他们用，只是银钱就别想了。自己选择了银钱还叨叨。闹也只敢出了门闹。

这番操作悄悄进行着，林佑灵主仆并不知道。她喝着美酒，双颊绯红。

“好久没喝玉冰烧了，果然还是这个味。”

林佑灵是个沾酒就脸红地体质。真醉假醉红豆完全看不出来，她劝道：

“小姐，你还是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