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愚昧的不是制度，而是眼界

比比亚，一个信仰唯一真主——拉的宗教国度，虽然整个国家的科技发展已经完全和外界同步，但你依旧能在这个国家的街头巷尾，见到那浓郁的宗教气息。

在福尔坦修整了几天后，苏羽等人便直接前往了比比亚的首都，黎里斯。相较于边陲小镇，首都的宗教氛围要更为浓厚一些。

几乎在出门之后，无论是坐车，吃饭，抑或是单纯见面，都会见到行宗教礼仪的行人，而类似神庙这样的建筑，更是比比皆是。

“感觉怎么样？像这样浓郁的宗教氛围。”

苏羽一行人正在外面下馆子，隔着窗户，便能看到大街上的横幅，上面用比亚语写着一些祈祷用的语言，而街上也有敲锣打鼓，迎神游街的祭司，似乎正在举办这某个祭典。

以他们抬着的塑料模型而言，他们似乎是在歌颂着蒸汽机之神。

“信仰能令人团结，像这样怀着敬畏的信仰，我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

科学昌明的现代，想要看到如此纯粹的信仰，的确很难，比比亚算是现代社会下的一个异类。这也归功于宗教的与时俱进。

有人或许会觉得宗教就意味着愚昧，其实不然。

人类最早形成的世界观，便是来自于宗教。宗教让人有了敬畏，信仰，同时也为人类打开了一扇畅想天地宇宙的大门。

之所以有人会觉得宗教愚昧，大多数的原因，要归功于那些以此收敛权力的教宗们。他们有机会选择与时俱进，但结果，他们都选择了巩固权力而去愚弄百姓。

封建愚昧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

但比比亚的宗教信仰不同，他们选择的是去接受这种变化，把这种变化归入宗教当中，因此，他们才没有被历史淘汰。

蒸汽机之神，航天之神，火药与机械之神，这些诞生在近代背景下的神之化身，才是他们巩固宗教信仰的途径。而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

“我第一次了解到这个国家的时候，也被它的模式给吓了一跳。那是我才明白，原来愚昧的从来不是制度，而是眼界。”

一个人的高度，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就比如苏羽和海拉，同样认为这个星球的人，十分愚昧无知。就和他们嘲笑过于的人一样。

但这是他们错吗？也不是，仅仅是因为他们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么多，自然无法完善自身，令自己拜托愚昧的范畴。而苏羽他自己在别的存在眼中，不同样是愚昧无知的吗？

所以，愚昧和聪明与否无关，仅仅和一个人眼界有关，接收到的信息越多，便越能摆脱愚昧。

“只可惜，他们的信仰从来不是真的。”

海拉指的是，真主【拉】。这个被虚构出来的唯一真神，实际上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的信仰从来就没有到达过对方的手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但或许现在是真的，以他们教义中的描述，拉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只不过世界意志从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拉或许出现了，但拉却无法像他们认为的那样庇护他们，反而有可能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因为世界意志只关心世界本身的问题，从来不是人类。而以人类如今的大刀阔斧，或许总有一天会走到世界意志的对面。

“你这次来这里，不是参加祭典的吧？”

“当然，我是为了去那个中央神殿那里。”

中央神殿位于兹穈山上，依山而建，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庞大建筑群，在过去的传言中，是拉所居住的宫殿。不过如今，却是教廷所在的地方。

神殿离黎里斯并不远，即便在这家饭馆的二楼阳台，也能眺望得到，而苏羽再这么近的距离下，也感觉到自己兜里【天界宝珠】的蠢蠢欲动。

这一趟没白来！

“不过，现在大白天的，我不好下手。而且难得的祭典，我觉得也该让大家放松一下。”

苏羽并不急于一时，虽然拿回天界权柄的碎片很重要，但偶尔放松一下，也算是给她们的福利。毕竟这半年多来，一直都在各地兜兜转转，对于她们几个女孩子而言，也是蛮辛苦的。

“少主，你这次要亲自动手吗？”

珍妮这句话，让正在动刀叉的各位，都停下了动作。

“咦，不是吧，你要亲自动手？这还真是稀奇。”

自从大和的复国运动至今，莉莉娜亚就几乎没再见过苏羽出手了，虽然游戏事件当中，苏羽也出过面，但那是在游戏领域里，不能算数。而其余时间，也都是别人出手，而他坐享其成。

这倒不是问题，作为一个势力的首领，苏羽有这个权力。莉莉娜亚惊奇的是，已经开始走向养尊处优的苏羽，居然还有动手的欲望。

“再不动动筋骨，我都快以为自己老了。”

自己动动嘴，别人就跑断腿这种事，一开始的确挺爽的，但久而久之，苏羽也感到了无聊。尤其那种只能干看着的寂寞感，着实令人难受。

这次算是个机会，苏羽也想好好伸展一下，过过手瘾。

“苏先生是想要做什么？”

幽兰黛尔一脸茫然，作为最近加入的成员，他根本无从得知苏羽的事情。她这句话，是向坂本姐妹发问的。

“少爷是想去拉神教的中央神殿里，夺取一件东西。”

幽兰黛尔愕然，这个国家虽然也有政府，但政府完全是替拉神教办事的，所以，拉神教才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机构。坂本枝子居然说苏羽是去人家大本营里抢东西，这可把她吓坏了。

当然，她被吓到的原因，并不是这件事多出格，作为前雇佣兵的她，收钱办事，别说去中央神殿抢东西了，就是去炸了阿姆利克的白宫，她也敢。

她吓到的原因，是因为苏羽。

“苏先生很强吗？”

一个人，没有团队，敢这么做，就必然有着过人的实力。否则，那跟找死没多大区别。

设身处地，就是幽兰黛尔自己去办这件事，也必须有充足的时间收集情报，这样才有一丝可能，就这么贸然出手，那铁定有去无回。

坂本枝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照实说。

“用强大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了，他和我们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们也无法去揣测。”

幽兰黛尔再次愕然，随后盯着苏羽猛瞧了几眼，也没瞧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哪怕苏羽此前已经展露过一手，但异能者并不稀奇。

或许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去就去吧，不过能不能带上我。上回战斗，一点也不尽兴，风头全被珍妮给抢光了。”

面对莉莉娜亚的抱怨，苏羽只是白了对方一眼。

“别闹，我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去拆人家的大门，能少一事，还是尽量少一事吧，我不想被人通缉。”

“开玩笑，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闯祸？也许，到时候出糗的人是你。”

“那好啊，那你在这儿呆着不就好了。我要是搞砸了，你不就有正当的理由笑我了吗？”

嗯？

“卑鄙，居然给我下套！”

莉莉娜亚算是明白了，苏羽铁了心不想她去，要是她去了，不管是谁引发的问题，反正苏羽都会找她背黑锅。

“少主，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不如就让我陪你走一趟吧。”

“让你们去，还不如让幽兰黛尔去呢。你们会潜行吗？根本不会。”

“你也不会！”

莉莉娜亚反驳了一句，谁想苏羽老实的应了下来。

“对啊，所以我才有必要减少累赘，单独行动。”

“那就让幽兰黛尔小姐陪少主去吧。”

珍妮想了想，苏羽的话也不无道理，人多手杂，都不精通潜行工作的话，出问题的可能性很高，还不如单独行动的好。但仔细一想，让一个精通的人陪着，不久没事了吗？

和莉莉娜亚不一样，她想的，永远是苏羽的利益，而不是自己。

“我？”

幽兰黛尔有些意外，她甚至不知道话题怎么引到自己身上的。但珍妮的目光却已经看了过来。

“幽兰黛尔小姐，你不会拒绝吧？”

幽兰黛尔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自己本来也是保镖，有义务保护苏羽的安全，当然也会配合行动。

最重要的是，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要是拒绝，或是完成不了的话，恐怕就要面临炒鱿鱼了。

虽然被辞退不可怕，但她也是有尊严的。

“如果苏先生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尽力而为。”

“少主，你说呢？”

想来自己要单独行动是不太可能实现了，苏羽也只好无奈接受。

“那好吧。幽兰黛尔小姐，那就麻烦你来策划吧，我对潜行这种事，并不擅长。”

幽兰黛尔连忙放下刀叉，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没有问题，但我需要一些时间收集情报，才好做准备。”

“情报吗？珍妮，你协助她！”

“没问题，少主！”

说到情报能力，珍妮绝对是苏羽势力中最强的二号人物，第一位自然是无孔不入的唐立，不过这货忙着自己的新游戏公司，而苏羽也不喜欢带着那个中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