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道可道，非常道

此刻的薛乱，神采奕奕。

眉宇之间，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他站在那里，便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陈岩心喜不已。

薛乱肯定是参悟了地书！

而后面跟上来的神音，竟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薛乱，突然犯起花痴来了。

陈岩哪有工夫关心神音，连忙凑上去，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参透了地书的奥秘？”

说话间，陈岩满是期待的看着薛乱。

等着他给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然而，下一刻，陈岩却失望了。

“没有。”薛乱轻轻摇头，“这地书比人书玄奥百倍，我只是有所悟，还未参透。”

还没参透？

一听薛乱这话，陈岩眼中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想想也是，杨戬看了那么久，都没有完全参透地书，更何况，薛乱只是看了这么一小会儿？

薛乱都已经很逆天了！

这么一小会儿，都能参悟出一些东西来，甚至可以说，比杨戬还要厉害！

要知道，杨戬第一次借地书的时候，可是借了好些天，最后才有所悟，然后才又来找自己借地书。

想通这一点，陈岩瞬间释然，又追问道：“地书上，写的都是些什么？”

“这个……”

听到陈岩的问题，薛乱突然语塞。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说，你该不会过河拆桥吧？”陈岩心中一抽，愕然的看着薛乱，“你薛乱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怎么说。”

薛乱苦笑，歉意道：“地书太过玄奥，我所参悟的，目前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我还没有参悟出来！但，即便是这小道，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岩有些傻眼的看着薛乱。

他想过很多情况，但唯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正当此时，神音却突然开口，一脸鄙视的看着薛乱，“这句话，就是托词！只有想不想说，没有说不说得出来！你不是说你悟出了小道吗？那你倒是给人说说，小道是什么？你要是觉得我在，你不方便说，我走远就是了。”

说完，神音便真的转身，快速的走出后门。

很快，神音便在那块石头上站定，头也不回。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她是断然听不见陈岩和薛乱所说的话的。

看着神音的背影，薛乱心中莫名一慌。

努力的稳住心神后，薛乱这才苦笑着看向陈岩，“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骗你？”

“有点吧！”

陈岩点头，“但我又觉得，你薛乱应该干不出这事。”

他和薛乱的交情其实并不算深。

最多算是有些交情而已。

不过，他对薛乱的人品没什么好怀疑的。

当初在昆仑山脉寻找昆仑镜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修为远远落后于薛乱，薛乱如果想要抢夺昆仑镜的话，他根本没得反抗。

但薛乱并没有那么做，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抢夺的念头。

薛乱是个骄傲的人。

他不屑于做这种抢夺之事，自然也应该不屑于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谢谢你的信任。”

薛乱感激的看了陈岩一眼，幽幽道：“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为天，何为道？敢问天下人，何为有道，何为无道？”

“道即为道，不合道即为无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罚天，天罚人，人罚心，心罚万物。”

“天道渺耶？人道茫耶？何为道耶？”

“吾即为道，道即为吾。”

薛乱缓缓的说着，陈岩听在耳里，却是一头雾水。

简单的文字，简单的话。

但听起来却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

“所以，这就是你悟出的东西？”陈岩茫然问道。

“算是，又不是。”

薛乱抬头看向天空，幽幽道：“我悟与不悟，道都存在！天地有大道，人心有小道。”

“我……”

陈岩微微一窒，苦笑道：“我悟性低，不明白。”

什么大道小道的！

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所以我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薛乱无奈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小道，我现在只悟出我的心中的小道！但是，我的小道，却并非你的小道，所以，你听得到，但悟不透。”

薛乱也算是很有耐心了。

认真的跟陈岩解释着。

如果换了一个人，他根本不屑于解释这些。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没那么小气，不会怪你！”陈岩微微一笑，又冲神音努努嘴，“不过，你似乎要给她解释下？她好像误会你了呢。”

“随她去吧！”薛乱不以为然。

但他的目光，却又落在神音身上。

陈岩留意到薛乱的异样，心中不禁微笑。

看样子，薛乱也并非神音所说的木头人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而薛乱对神音，似乎也并非一点都不在乎。

这两人，有戏！

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后，陈岩又问道：“那人书的内容，也是如此？”

“不是。”薛乱摇头道：“人书所载甚多，人书也有道，但却是人道，非天地大道！人道也属于小道，我也没法跟你细说，不过，人书上记载的其他东西，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

“好啊！那我洗耳恭听。”

陈岩爽快一笑。

不管如何，能有所收获就行。

要是让自己看，可是啥都看不出来呢！

“你现在就要听吗？”

薛乱询问，眼角的余光又不经意的瞥向神音。

看着薛乱的神色，陈岩瞬间明白，微笑道：“我倒是不急，我明天才走，今晚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聊。”

薛乱果然还是在乎神音的。

估计，他现在应该是在想着，该怎么解除神音对他的误会吧！

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终究还是在意的。

陈岩的话，正合薛乱的心意。

薛乱马上答应下来。

“你可以再看看地书，也许，还有悟出一些东西。”陈岩笑笑，“我去看看神音！”

薛乱不好意思去解释，只能自己去咯。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是？

薛乱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道：“有些东西，不是多看就能多悟的，既需机遇，也需经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便是这个道理。”

“好吧！”

陈岩笑笑，也不多说，兀自往神音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