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还有这种操作

于澈拿着被乔优优收回的门票，很快来到了粉丝聚集地，站在最中心的是两个黄牛，此时，他们一手拿着收钱二维码，一手攥着一沓百元大钞，被寒风冻红的脸上洋溢着恰烂钱的快乐。

看起来，这段时间里他们又卖出去不少门票。

啊，真是可耻。

于澈脸色一沉，大步走了上去，因为绝对的力量压制，他很快就拨开碍事的层层人群，走到了那两个黄牛的面前。

没等他开口质问，对方先笑了“哎呦，时间还很充足呢，你想买票也不能插队啊？”

另一个黄牛也笑着说“行吧，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让你先来！现在票只剩下2888和4888的了，你要哪种？”

于澈摸了摸口袋，里面放着正在录音的手机，他调整了面部表情，上来先问“最便宜的也要3000一张了，不是个小数目，我能先问问这票靠谱么？别到时候我在你这里买了票，入场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拦下说是无效，那就尴尬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粉丝纷纷点头，跟着起哄“对啊，你们一直让我们交钱，也不说票从哪里来的，靠不靠谱……万一无效怎么办？”

两个黄牛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于澈趁机道“你们两个人的票如果靠谱，那是不是说明官方在搞事啊？”

“哎，其实这种事吧我们黄牛本不该掺合的，老老实实闭嘴赚钱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但既然你们都好奇，那我就说了吧！”不知道是烂钱恰多了开始良心不安，还是想借此机会甩锅给官方，两个黄牛就把官方内部人员偷偷卖票给黄牛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为了让周围人相信，黄牛还拿出了最一开始的聊天记录，以及交易凭证。

“哥们儿，我劝你把这些证据保管好，免得到时候被归期倒打一耙，你懂我意思吧？”于澈突然凑过来对一个黄牛这样说道。

闻言，黄牛先是一愣，随后用力点头“确实！你说得对，这些证据我都保管好了！”说完，他瞄了于澈几眼，也学着对方刚才的样子凑上来，悄声道“兄弟，我看你人挺实在，这样吧，4888的票我算你2888，别说出来让其他人看到，中不中？”

于澈朝他感激一笑“当然中，来，扫个码。”

当场交易完成。

于澈拿到票之后没有立刻走，他这种行为已经引起后面排队粉丝的强烈不满了。

“喂，大叔你什么时候走人啊，还让不让我们买票了啊？”排在于澈后面的是一个大学生，她和几个姐妹一起过来的，因为没有在网上渠道抢到黄牛手里的票，只好跑来现场。

女大学生斜瞥着眼前青年，表情极为不屑“没钱买票就把票留给其他人行不行？追星是要花钱的大叔，像你这种忙死忙活工作也赚不到几个钱的就不要跟我们年轻人抢了好不好？黄牛大叔，给我5张4888的票谢谢，我们五个人一起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机伸过去准备扫码，就在这时，于澈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大叔你干嘛啊，让开！”

“你要五张票，对么？”于澈重复问道“被炒到4888价位的票，数字是几开头的？”

“要你管啊，关你什么事啊？”女大学生的几个姐妹也炸毛了，纷纷站出来指责他，“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后面还有那么多粉丝要买票呢，他们都是为了来看优优的，你凭什么占用大家的时间啊？”

于澈一只手就制服了一个冲上来企图使用暴力的壮汉，稍稍一用力，对方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就这样露了一手，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原先几个冲到前面恨不得抡起拳头在他脸上砸几下的男人一声不吭缩回人群里。

见大家都冷静了不少，于澈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得到了女大学生的回答。

她说，4888的票数字是6.

“已经是非常靠前的位置了，再往前的位置已经被炒得非常高了，而且老早就卖完了。”

于澈点点头，打开乔优优的零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五张数字为6的票，递给了女大学生，说“这里是五张票，你们拿好。”

所有人都被青年这个操作惊呆了，女大学生甚至没有立刻接过，表情呆愣愣的“你、你干什么……”

“你发什么呆啊，快拿着。”于澈将票塞到对方的手里，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因为归期内部人员与黄牛勾结，把本应该赠送给粉丝的门票拿去恰烂钱，乔优优知道了之后就用自己的钱从黄牛手里回收了一部分的票，我数了数总共是109张。”

众人一片哗然！

不少粉丝因过于吃惊而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就连两个黄牛都傻了眼啊？不是，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们从事这一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明星自己从黄牛手里买票再赠送给粉丝的啊？这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神经病啊？

“大家请安静，听我说！”于澈朝众人晃了晃手里的卡通零钱包，神情严肃道“我是乔优优的保镖，她不方便出面就让我来执行这个庄严而神圣的任务……现在，请大家有序排成两行队伍，由我来给大家分发门票。”

说到这里，他语气倏然变得锐利起来“因为是免费赠予大家的，希望大家不要在数字序号上面有争执，不要辜负乔优优的一片苦心……她为了你们能进去参加活动，不惜得罪了公司高管，等活动结束之后要回去面临狂风骤雨的，也可能会被雪藏。”

“不要啊！”

“呜呜呜优优……”

“我要哭死了救命！”

粉丝们现场表演了一个当场抱头痛哭！女粉们哭成一团，就连男粉们也疯狂掉眼泪，场面瞬间失控了。

于澈无视了众人感动又悲怆的情绪，继续冷着脸说“现在，麻烦大家有序排队领票，至于两位黄牛大哥，你们手里的票我买了，算算一共多少钱，我打给你。”

两个牛牛被于澈哦不，是被乔优优的行为震惊到下巴都合不上了，其中一人突然拍了拍脑门，一咬牙

“把气氛搞成这样，还让人怎么赚钱啊？但我们也是花钱从工作人员手里买回来的啊，给你个成本价吧，两种票价去掉一个尾数，就是成本价了。”

众人一听，哦豁，288的票你们黄牛卖2888？488的票你们卖4888？

真把粉丝当成提款机了啊，粉丝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眼瞅着说出实情之后引起了众怒，两个黄牛抱在一团瑟瑟发抖，态度和语气立马变了，委屈巴巴地说

“那、那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呀……你、你们要是还嫌贵，那、那就抹掉零头？”

于澈面无表情道“是么？那就太好不过了，能省一点是一点，来吧，把票都交出来。”

两个黄牛忍痛割爱，以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出售了所有门票。

于澈算了算总票数，嗯，差不多刚好凑齐了200张。

哎，太不容易了。

“来来来，现在开始发票，排好队不许抢……谁抢谁就没有票了知道么？”

……

车上，气氛已经跌至零点。

乔优优怒极反笑，一双深不见底的焦糖色杏眸笑吟吟地注视着眼前人，明明是在笑，可她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让人不禁联想到失足坠入结了厚冰的湖底，渗入浑身每个毛孔里的森森寒意，冷入骨髓，牙齿都在打颤。

“我的亲生父母做对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寻找他们？”少女一边发出灵魂拷问，一边笑“啊，难道找到他们之后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一句，感谢当年不养之恩？”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乔优优眸光流转，直勾勾盯着羽洺，那表情像是在嘲笑他说出何不食肉糜的狗屁话，又像是在可惜着什么。

“不要多管闲事呀，有些人出生在畸形的家庭里，根正苗红，健康长大成人已经用尽他们所有力气了……如果成人之后还要去扮演圣母普度众生，那也未免太惨了吧？”

充分了解了乔优优的真实想法，羽洺在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心脏某个部位被狠狠扎了一下，无法言明的酸楚涨涩在胸腔里扩散开来。

“对不起。”他垂下眼帘，低声道歉。

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什么在得到她的亲口证实之后，不仅开心不起来，反而感到一种无言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