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发红包去了，王思含又给了一大叠红包给王家良：“爷爷！这是给您准备的，一会儿您也给大家发一轮。当太爷爷了，又出去了这么些年，可得好好发一次红包，让孩子们记得您这慈祥和蔼的太爷爷。”
“诶！好！”从来，大孙女给他准备的都是好东西，王家良也从不推辞，大孙女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程老爷子发完红包，笑眯眯地看着一大群孩子，望着王家良感叹：“瞧瞧！你都厉害，这些这些还有那些，全都是你的后人。家良！我很羡慕你呀！”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王家良也笑，调侃道：“你羡慕我什么？我们老王家最厉害的闺女不都嫁你家里去了吗？连带着我这个爷爷都一起跟过去了，你还羡慕我？
我这一大家子瞧着人是挺多，可真正有能耐的就数我大孙女。看见没有，那些，那些，还有这些全都在京都，都把我大孙女当主心骨。以后指不定过年就闹家里去了，别羡慕我。”
瞧着给儿孙们发红包的王家良，想着他说的话，程老爷子心里很感慨。
他真没说错，孙媳妇家里的四个妹妹全都很听她的话，要不是他们住的地方盘查严格，回家里过年还真的有可能。
红包雨下完，大家就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守岁。
看春晚是孩子们的事，大人们一般都不爱看，难得回来一次，自然是要聊聊天的。
王思含瞧着二叔三叔四叔家里都过的挺不错的，盖起了两层小楼，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倒是她爸王大明这些年好像没多大变化，连身上的衣服都穿的很差。
白荷花身上也没穿什么好衣服，一双皮鞋脱皮了还在穿。
跟她妈刘春香浑身簇新的衣服简直没法比。
王思含觉得心有不忍，当年王大明跟白荷花是做错了，可后面两人都得到了惩罚。一个成了伤残，一个被关了好几年。
在白荷花的坚持下，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连儿子都有了。
弟弟王坤迟瞧着也是个老实孩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着京都来的一群外甥，外甥女。
连子京子安他都努力照顾着，一定是白荷花交代了什么。
当着大家的面，王思含又不好问，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将王大明和白荷花两个带去了一间房里。
进屋就把门给关上了，招呼他们夫妻俩坐下。王大明是真的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皱纹很深，应该是看车场日晒雨淋的结果。
要是跟她爷爷走在一起，没人会认为他们是两父子，倒像是两兄弟。
王大明是哥哥，爷爷是弟弟。
“爸！白姨！我问你们点事，必须跟我说实话。”
脸上神色一僵，王大明看了看王思华，低头的瞬间，看见了他眼底的愧疚和无奈。
王思含心中一凛，脱口就问：“爸！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荷花也没了往日的开朗，默默地坐在一边，双手紧握，闷不吭声。
“大丫！爸没事，挺好的。”王大明神色不自然，说话时眼神躲躲闪闪，“你白姨也有工作，我们就养你弟弟一个，真没啥事。”
看他不想说，王思含转头望着白荷花：“白姨！我爸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抬起头瞅了瞅她，白荷花笑着道：“没事，真没事。你爸好好的，你弟弟也好好的。”
看他们两个都不说，王思含知道肯定是有事，看王大明瘦成了一把骨头，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生病。
“爸！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什么这么瘦？男人这个时候该发福，可你瘦成了这样，到底是怎么了？”王思含蹲在王大明面前，“爸！咱有病就去治病，可不能一直拖着。你忘了吗？奶奶的病就是拖久了才没的。”
白荷花身体微微一颤，尴尬地笑着：“没有没有，你爸身体好的很，没病。他瘦是因为太辛苦，累的。”
“瞎说什么？”王大明瞪了眼白荷花，恼她说的太多。
脸上一窘，白荷花不敢往下说了，歉疚地对着王思含笑了笑。
“累的？”王思含狐疑地看着王大明，语气冷厉，“爸！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好好地你看个车场的工作有什么可累的？”
王大明低着头不说话，一句话不说。
这时，二丫三丫四丫五丫推开门走了进来，一个个默默地站在王大明面前。
二丫轻轻地叫了一声：“爸！你就好好地回答姐的话，为什么会累成这样？”
三丫眼眶红红的：“是不是工作调动，身体承受不住？”
四丫望着王大明：“你不说我明天去一趟你矿上，不就那么点大地方，还能打听不出来你的事？”
五丫：“爸！你告诉我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瞧着眼前五个有出息的女儿，王大明心中很欣慰，摇头说：“没事，爸没事。”
“不，我不信没事，一定是出大事了。”王思含的脸上十分冷静，“你不说，就证明你的事小不了。爸！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你每个月都会给我们生活费，说是拿一半，可每个月你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们，自己就留一点生活费。
有了你的工资，我和妹妹们过的不比谁差。你辛辛苦苦养大了我们，我们读了书，考上了大学，自然也知道要孝敬父母。
爸！你这是打算不承认我们了吗？连这样的权利也不打算给我们？我们远在京都，好几年才回来一趟，出了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在你眼里，我们不是你的女儿？”
二丫：“爸！你伤了大姐的心，也伤了我们的心。”
三丫差点要哭出来：“爸！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不给我们写信？你忘了我们了吗？”
四丫淡淡地看着王大明：“你就算是想忘也晚了，村里谁不知道我们是你的孩子。”
五丫：“我们就想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说？难道真的要我们去查？”
白荷花望着自己的男人：“大明！你就说了吧，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何苦要让他们为咱们的事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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