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终究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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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尽燃看了看四周，寂静一片，装神弄鬼，见不得人就不要出来，自己最懒得理会的就是好奇。

不由一挑眉示意杨雨不予理会，两人便欲上车离开。

‘‘喂喂，等一下’’

见没有被搭理声音一阵急，话落从侧面跳出一个轻灵的女孩，休闲随意的素装，一头乌黑的飘发如墨染的瀑布垂直而下，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忽闪着，清澈见底。

双手叉腰任性里随处可见的撒娇大嚷着；‘‘不要那么冷漠好不好，开一下玩笑不要那么死板嘛，不过呢这也是你墨尽燃的特色哦我超喜欢’’。

笑得很灿烂，嚷得很直白，认定一样。

倒是个率真阳光的女孩，他们怎么会有交集呢？杨雨满眼困惑的望着，也忘了饥肠辘辘，而女孩那句‘昨夜刚一起经历啦’是有吓无惊，瞳孔在一霎那都放大了...

看着年龄也不大，一个女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说，不但胆子大，脑子更大，既然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熟悉应该也不陌生。

墨尽燃慢慢转回身看了一眼眉宇微蹙，好熟悉的眼睛好熟悉的声音，说话没轻没重，在哪里见过呢？

细辨恍然很笃定道；‘‘伊小雅’’，还真是不走寻常路，不是装扮的浓抹妖媚，就是神出鬼没的，年纪小就是好，随心所欲逍遥快活。

随即带有不悦道；‘‘换掉魅影又玩鬼声啊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不要信口胡诌，组织好语言再说’’，心却忖着，没见过这么欢喜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不过与昨日还真是判若两人。

无论怎样，墨尽燃心里堵得慌，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成了她喜欢的特色，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出言不逊，有她好受。

天呐，现在的孩子真是色胆包天，玩笑可不是谁的都可以开，杨雨看眼伊小雅希望她适可而止，心里尤为一紧。

偏偏这个伊小雅心直口快，任准一门倔强到底，即便撞得头破血流她不后悔，如她所言，喜欢了就一辈子，就要死心塌地。

‘‘什么鬼声啊，本小姐还不是着急，谁让你这根木头死不开窍，这是撒娇你懂不懂？我就是被你的英雄救美吸引了，还有你昨夜不是说让我有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哝，我做给你啦，喜欢吗’’。

伊小雅本还有点气怨，原以为会让墨尽燃惊喜，哪曾想又是一阵淡漠，心里难免失落，然而脸上却玩世不恭的嬉笑着，一副无法言喻的喜欢，还有一点呆萌的可爱。

闻言，杨雨惊骇了，头皮都炸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墨尽燃不会被讹上了吧？

‘‘我’’，墨尽燃弄得无语了，自己还真是活该，干嘛要多事，干嘛要废话，现在倒好说不清弄不白的有够无聊。

忽见杨雨讶异的表情，墨尽燃一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无奈回身郑重警告；‘‘我没有时间陪你撒娇，还有昨夜是我倒霉，你在胡言乱语后果自负’’。

声音很明显听得出墨尽燃生气了。

‘‘我哪有胡言乱语’’。

伊小雅眼球滴溜一转话锋一转笑嘻嘻道；‘‘就知道你会认出我，不枉我牺牲一切为你改变，超值喔’’，开心到要飞起来。

她不傻，看得出墨尽燃已经不耐烦了，在继续招惹对自己很不利，可她就是想让墨尽燃知道，她喜欢他。

确实伊小雅为了墨尽燃狠心抛弃懒觉，迷迷糊糊地起床先改变了发型，又把衣帽间翻得就像刚打完仗的战场折腾的晕头转向，拎着鞋一路跑过来，刚刚好赶上。

蹦跳着来到两人面前很得意笑着；‘‘傻了吧，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惊呆啦，不好意思漂亮不是我的错啊’’，那痴迷的目光只在墨尽燃身上跳跃。

这些年别的本事不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领可不是玄虚的，不然怎能玩得风生水起，还能全身而退。

就连被她气得险些吐血的老爸都不得不折服，混得声名狼藉，竟然没有缺胳膊断腿，一看到那疯累了懒洋洋回家的模样，咬牙切齿都恨自己为什么生了她，简直就是造孽。

她更是嚣张，一副凯旋而归的模样，见父亲气得发抖，她却得逞的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这次不一样，她没有玩，她很想待在墨尽燃身边，一刻都不想分开的那种，本就直言的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长这么大她还真是有太多的随心所欲，唯独一件事她藏在了心底，也是改变她生活的溯源，更是她存心气父亲的导火索...

这又唱的哪出？

墨尽燃不冷不热转过身很正经回道；‘‘对对不是你的错是自恋的错，应该不是迷路，你自便’’。

做真实的自己才是快乐的资本，被爱恨纠缠的自己还奢望那个资本吗？墨尽燃心尖一划很疼，神情不由暗了一下。

‘‘谢谢’’，伊小雅脱口而出立即感觉不顺耳，收住笑一噘嘴不依不饶问道；‘‘那那又在教训我是吗？已经被你骂的够惨啦，还要不知怜香惜玉的摧残吗？夸我一下又能怎样，切’’。

委屈巴巴的盯着墨尽燃，心里倒是暗自高兴，看来墨尽燃并没有真的生气，那就是他应该不讨厌自己，等着吧，自己绝不会放弃。

这都胡说八道什么那，墨尽燃无奈摇摇头；‘‘不要闹啦，任性不是罪，天真不犯法，可这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还真挺可怕，杨雨我们走’’，再听下去不知又冒出什么话来。

不过，墨尽燃心里反生嘀咕，自己好像没有很生气，难道是因为那没心没肺的单纯？一时也不清楚。

杨雨看而不语，悄悄后退两步，心里虽很疑惑，蓦然间眼底浮现出不可思议的明亮。

‘‘等等等’’，伊小雅急了忙拦住；‘‘小气，秀一下不可以吗？权当你的温柔回给我啦，喂喂，好好好我说，赏个脸一起吃饭好不好’’，紧握的两个小拳头贴着下颌调皮的等着回答。

扑棱棱的大眼睛水汪汪翘萌萌的看着，确实很可爱。

‘‘诚意不要这么恶心吧，行，既然对这委婉的措词情有独钟给你个机会’’。

在耗下去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不知是天真还是装疯卖傻，这缠人的功夫是层出不穷，倒也看不出心机何在，墨尽燃拐弯嗤笑点头答应了，反身上了车。

杨雨瞪得眼睛都酸了，没花啊也没出现幻觉，这个伊小雅可以啊，暗暗笑着转回身。

‘‘喂喂等我一下啦，怎么可以随意无视我的喜欢嘛’’，忽然反应过来娇嗔喊着；‘‘墨尽燃你又在损我，不过我可以认为这是娇宠吗？我喜欢’’，

‘‘还来劲啦，脸都不红不知害羞啊，还喜欢你没搞错吧？轻易说喜欢你不违心啊’’。

‘‘你才莫名其妙那，干嘛害羞，干嘛违心，这可是我的初恋你要负责知道吗’’。

‘‘给你句忠告不想死的难看在我这里离喜欢远点’’，脸色沉郁下来的墨尽燃忽然后悔就不应该让她上车。

伊小雅欲张口回怼，见墨尽燃脸色阴沉，抿了抿双唇稍顿一下，自己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墨尽燃这不是爱是什么？想到墨尽燃心都跳出火花，这难道不是爱？

又看了看，心里有话说不出憋得慌，为什么要离喜欢远点？

嘴一撇忍不住反问着；‘‘喜欢又不会被判刑，干嘛凶我，就算你结婚了我也有喜欢你的权利啊，何况你又没结婚我更可以光明正大地追你呀’’。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脸的没羞没臊。

真不知是这个姓氏给她的任性，还是她的身体里流的不是血而是碧空下的大海，不然怎么会如此心宽，小小年纪脸皮比城墙还厚。

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给说得一阵耳热。

杨雨望眼墨尽燃不知是取笑还是幸灾乐祸，神情怪异，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开始想要清静，难咯...，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如果可以，他认为自己会支持伊小雅，虽还不明确这个女孩的身份，看得出，很干净很豪情也很刁钻，不过她确实喜欢墨尽燃，这点瞎子都能感觉得到。

过去的该放手了，若能试着重新一段感情，痛过伤过的人生是不是在某个转角豁然明亮了，杨雨从心底希望墨尽燃走出那段阴霾。

墨尽燃斜了一眼杨雨，眉宇微凝，那什么表情？看来时间很闲，那就把休息的时间都取消了吧，心里还是一暖，他怎会不知杨雨的用心。

可自己真的无力在谈感情，也伤不起痛不起了。

杨雨心里轻叹，脸上却很配合的一慌，佯装玩笑而过。

他深知那段日子对于墨家有多阴暗恐惧，墨尽燃若醒不来，许玲凡定会拉住儿子的手不放，本就寡言少语的墨云学是否还能清醒谁都无法预测。

杨雨很自然看眼墨尽燃，心里暗自忖着；一切都会过去，慢慢都会好起来，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墨家。

这时，伊小雅口无遮拦的歪理又是狂吐一大片，只要墨尽燃回应一个字，自己就算表白成功，可惜，说的口干舌燥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得到。

荒谬的逻辑，滑稽的思维，叽哩咕噜的瞎掰，幼稚的还没长大懂什么情啊爱啊，就是一时脑子热，墨尽燃闭起眼睛权当自己的耳朵里跑火车了。

这就是拒绝了吗？

伊小雅眨眨眼睛，吧嗒吧嗒嘴满不在乎的笑着，既然青春都会迷茫爱的执着又何妨，爱就是爱装矜持才是傻瓜，把这么一个宇宙无敌帅的男朋友据为己有，自己简直幸运到爆，痴痴笑着心里超美。

看得墨尽燃都难为情了，干咳一声别过头，心里忖着；‘‘不止是任性，神经也大条，哪有这样的人’’，真想打开车门把她推下去。

开着车很少有笑容的杨雨不禁嘴角上扬，墨尽燃想甩掉这个拖油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然而看着其实只有一面之缘却有种打情骂俏的三人欢畅离去，慢慢走出来的宁寒心里一阵冰凉，强忍着眼中的泪却涌现出不平的愤怒。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墨尽燃你个渣男’’。

宁寒心里替程梓音叫屈不值，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没良心的墨尽燃活得倒是真潇洒，玩起老牛吃嫩草也不怕撑得慌，越想越气。

昨夜她辗转反侧，铆足了勇气下定决心，就算背叛对不起程梓音，也要告诉墨尽燃真相，因为程梓音苦撑着还不是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墨尽燃，一旦离开今生再无相见了。

直到现在，宁寒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出程梓音鲜红的鼻血止不住的流下...

她不想程梓音带着遗憾孤苦的离开，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她还在犹豫，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此刻，对与错还有意义吗？

‘‘梓音啊你就一傻子，我该怎么办’’。

宁寒流着泪好心疼程梓音，可怜的傻瓜在病床上还在想的人殊不知人家活得多有情趣，有滋有味，哪里还有程梓音的存在。

‘‘梓音我要怎么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人早已经忘了你，你的付出值吗？你的傻害惨了你啊’’。

好难过好挣扎时两人昔日的嬉笑不禁浮现在眼前...

‘‘梓音都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是人生中最傻的时候，看看你那桃花醉笑的模样，完了无药可救啦’’。

宁寒说完不由一抖肩冷得直打哆嗦，多半是故意的取笑。

‘‘也许最傻的时候才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吧，即使有解药我也会藏起来’’。

程梓音莞尔一笑，满眼的沉醉满心的足矣。

‘‘你不是傻到糊涂了吧，墨尽燃给你吃了什么毒药，心智和神经都被麻痹啦，天呐，太可怕啦’’。

‘‘尽燃不会给我毒药，只会给我他的的世界，而我的世界里也只会有他，麻痹啦也不会害怕’’。

‘‘喂喂炫耀都不脸红的吗，你不是很怕羞的吗现在是我怕了你，你呀，涉及到墨尽燃你就变了个人一样，希望你的爱没有托付错啦’’。

‘‘我相信尽燃，从灵魂深处相信，他的爱，他的唯一，他的呵护和包容是我生存下去的全部理由’’。

‘‘停停，听不下去啦，肉麻啊，只要提到墨尽燃你简直就不是程梓音，天呐，快让我消失吧’’

程梓音依旧笑着，笑的着迷，笑的幸福花开一片灿烂...

......

宁寒流着泪自语着；‘‘傻瓜，你终究是错付啦，你在想着他时你知道吗？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你在为他流泪时他却在和别人你侬我爱啊’’，这就是所谓的‘世界’吗...

猛然抬头，宁寒愣住了，自己怎么在医院的门外。

‘‘你别着急，梓音会没事的’’。

身后一声沉稳的安慰惊得宁寒一颤，慌忙转过身，又惊又怕又气，大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