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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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太突然了，来不及梳理，无论怎样都不能有损墨尽燃的名誉。

程梓音迎身挡在拉开架势准备玉兔蹬鹰的伊小雅面前，很温暖的笑着并轻轻拉住那细长的手指轻柔道；‘‘不要怕’’。

转过身心平气和劝道；‘‘无论因为什么这样闹下去对你有好处吗？你应该顾及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吗’’。

程梓音会多管闲事就是怕影响到墨尽燃，可不知为什么面对汪凝汐的神态举措她蓦然间有种似曾的熟悉，是感觉还是味道她说不出来。

微微蹙了一下细如弯月的眉，轻轻抿了一下唇，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都出现幻觉了，怎么会把眼前的这个人与母亲的相似混为一谈，也许是自己太累了。

‘‘是你...’’，汪凝汐被这温柔的声音抓得牢固，看似为自己着想实则实在敲打。

自己还轮不到别人来鞭策，没好眼色斜看，心不由咯噔一下，面色未改，声音刁钻道；‘‘呦，原来是爱管闲事重量级的季辰汽贸总裁啊，不会是谁的家事你都感兴趣吧’’。

墨尽燃忘不了你，我汪凝汐可不想记得你。

别以为那日出了风头就目中无人，只不过是占了时间的便宜，才有了招摇的机会，若是换做自己比她要精彩数倍，哪轮得到她来对自己指手画脚。

汪凝汐心里一阵鄙视，撇了一眼恨不能一口气吹散，碍得自己眼睛生刺。

同样都是女人，凭什么墨尽燃唯独对她爱恨到骨子里，甚至灵魂里，想到这里汪凝汐狠很咬着牙，自己的爱绝不少于任何人，墨尽燃就是自己的，谁都丝毫碰不得。

再有墨云学夫妇论边边站，还是多少倾向她的，这就足以增长了她的底气。

程梓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颔首一笑。

家事...?什么是家事?除了林默对程梓音而言，任何时，墨尽燃的一切都在她心里，已经扎根生家。

可此刻，她是墨尽燃的女朋友，程梓音真心以礼相待。

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人看不下去了。

都已经看到刀光剑影了还笑呵呵的等着宰割，气得宁寒一跃碎喊道；‘‘我的家事我来’’。

话落人已经站在程梓音和伊小雅前面，回过头心疼数落道；‘‘你呀，吃冤大头的委屈成瘾啊，看清楚那可是要独占你一切的人，就这德行你甘心把墨尽燃交给这样的人，笨啊你...’’。

‘‘住嘴，你胡说什么那，’’，汪凝汐也不甘示弱抢过话；‘‘你们没有资格给尽燃定义，他不是商品，全世界只有一个我，至于尽燃谁都别妄想’’。

汪凝汐横眉瞪眼的气嚷，明摆着就是喧宾夺主，自亮身份，让竞争对手知难而退。

宁寒‘嗖’转回身，面不惧色讥讽冷笑道；‘‘诶呦你谁呀，我们在说家事，哪来的鬼哭狼嗥的声音，脸挺大啊，你谁啊，我看你才有妄想症，这是病，得治’’。

蓬松的碎发一甩，单腿前岔开，满眼的瞧不上。

除了身材勉强过的眼哪里漂亮，凶神恶煞似的哪里温柔，看了一眼程梓音，忍着笑故意生出怀疑的审美目光。

这么多年是改不掉了，只要是沾到墨尽燃的，无论好的坏的到了程梓音眼里都是好的，即使你说破喉咙都没用，她听不见，宁寒最后白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再怎么聪明的人，遇到爱情都是一根筋，两个人的世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过去的我没闲情逸致了解，现在开始就关好门收敛些别再到处招摇，污染别人的生活’’。

汪凝汐鼻音很重，冷哼着，很清高得意的瞟了程梓音一眼，在怎么装可怜自己都不会再给她机会接近墨尽燃。

‘‘她在拐着弯骂人’’，伊小雅急了，却被宁寒喝止道；‘‘不想难看，闭嘴’’，回头瞪了一眼，自己又不是没听出来。

‘‘你...我...’’，自己也是好心，怎么又被凶，小脸既委屈又薄怒，却被程梓音拉住打了个‘嘘’的手势，并又悄悄一指，示意，相信宁寒。

程梓音心里更难受，那每一句每一字她听得真切，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知为何心里越是酸楚自己就越是忍不住笑。

‘‘这么虚伪恶心的话你都能说出口，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妈没教你做人吗，人前玫瑰人后魔鬼你活得不累啊，行，给你擦亮眼的机会，知道她是谁吗’’。

说完，用手一指身后的程梓音，她别有用心，既惩治一下目中无人的汪凝汐，又希望程梓音看清自己的心。

绝情地推开墨尽燃，难道就是幸福的开始吗？对墨尽燃又算什么？无论对与错，自己爱的人就该珍惜，哪怕只有一天，至少是快乐的，宁寒只想程梓音明白。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啊，季辰汽贸已故总裁沈季辰的老婆，噢，也是尽燃最好朋友沈煊周的嫂子，不过煊周对这个嫂子可是用心呵护喔’’。

汪凝汐一杨眉睥睨着，吃定的歪笑着，先翻底牌不给对手换牌的机会，她的头里可不只是左边水右边面。

先证明，墨尽燃和沈煊周是好朋友，又锤实沈煊周喜欢程梓音，言简意赅，就是故意搬弄好朋友之间因同一个女人反目，程梓音就是那红颜祸水。

程梓音闻听这莫须有的强加，心一阵酸楚，笑得很苦涩，依旧沉默。

‘‘我要你为虚无的满嘴胡言买单，你不配评判梓音，在梓音面前你渺小的可怜，还自以为是，你啥都不是’’。

宁寒霎时变天了，谁都不可以信口胡诌的给程梓音这个‘老婆’‘嫂子’的定义，倾身就要踢腿。

何时何地，程梓音不会让她迷失出错。

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没有看到战争爆发伊小雅甭提多失望，原以为借着宁寒不但教训了狼牙舞爪的汪凝汐还可以替自己出气，免得逮谁咬谁。

自己有机会溜掉的，不过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什么全世界，什么老婆，什么嫂子，还挺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头一歪乐滋滋地看起热闹。

‘‘宁寒不要’’，程梓音用尽力气让宁寒息怒，事情一旦闹大都不会捡到光彩，低声道；‘‘既然含沙射影相信她已经猜到，我们没必要助跑，毕竟都过去啦，何况这是休息区，我们走吧’’。

‘‘那又怎样，说明她不安她害怕不是嘛’’。

那句‘墨尽燃爱的还是你’，宁寒咽了回去，一指郑重道；‘‘那个汪什么...’’，她确实没听清。

伊小雅急忙补道‘‘汪凝汐’’。

‘‘噢对，你竖起耳朵听清楚，你的怀疑都是千真万确的，不管是谁的老婆谁的嫂子，这辈子她都是你那白马王子心中唯一爱的人，再有疑问，去问你的墨尽燃’’。

宁寒不是冲动，是故意的，她在放信号弹，更希望墨尽燃早点看到。

既然彼此深爱着，在彼此折磨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如果用脚就可以解决的障碍，宁寒现在已经会飞檐走壁了，眼下急的有话说不得，只能把地踩踏出个坑。

这番话还是刺到了汪凝汐，原以为自己不会计较走进就可以，自己确实忽略了地球只能围着太阳转永远没有拥抱。

那又怎样，只要自己坚持墨尽燃一定会看到自己的爱。

汪凝汐气得牙痒，眼里挑起轻蔑，嗤鼻作态道；‘‘不要对曾经盲目的自信，容易自取其辱，我为什么要有疑问啊，最现实最明显的就摆在眼前，我能给尽燃的你给不起啦，不要拿不完整的自己侮辱洁净的尽燃’’。

说完，头也未回踩着精细的高跟鞋，裹臀的短摆褶裙高雅的走了。

‘‘诶呦，我这暴脾气可不是随便拍着玩的，说什么鬼话那，我帮你刷刷牙，站住’’。

宁寒气得鼓鼓的，这大言不惭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真是熏臭一方，若不是程梓音死死拉着，她不会轻饶汪凝汐。

程梓音看着那背影直盯到消失...

这傲姿这摩登步，还有那挺拔的自信，难道自己在哪里见过吗？可自己与汪凝汐确实不相识，程梓音心底又浮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喂喂，就这么完事啦’’，伊小雅意犹未尽的嚷着，心里略有不甘。

‘‘那你想怎样’’，宁寒单手插腰板着脸恐吓道；‘‘看戏很过瘾是吧，还不是你惹的祸，怎么着，要不你替她还啦’’。

‘‘欸，别别，我又没惹你，干嘛我背债啊，姐姐你给评评理嘛’’。

无论是真是假，伊小雅可不做伤几吃亏的买卖，躲到程梓音身后撒着娇偷瞄着。

‘‘诶呦小鬼，看不出来啊，竟然知道大小王啊’’。

宁寒‘噗嗤’笑出声，机灵的小丫头还蛮可爱的，也许刚刚吵得太用力了，口干不止也饿了，快速捡起提袋看着程梓音炫酷放电一抛笑着便走。

程梓音岂会不懂，抿着双唇一笑，很亲切地拉着被媚眼飞懵圈的伊小雅追赶着走进电梯。

爱是自私的，爱是神圣的，爱会让人重生也会走向深渊，误以为或单一的爱有多少被幸福包围。

汪凝汐哪里敢回头，她是硬撑着走出来，她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恐慌，尤其是程梓音，在爱的气势上她就是要碾压所有入侵者，独自一人时才会卸下坚强和防范。

乱得一塌糊涂的汪凝汐麻木的游走着，失去了往日高傲的气质，她从没有过如此害怕，原以为自欺欺骗不去碰触心至少会安宁。

为什么这么残忍，没有多久就让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仿佛周遭都是讥笑嘲讽的声音；‘‘程梓音就是你那白马王子心中唯一爱的人，你还在痴心妄想吗，你输啦’’。

她惊恐的摇着头疯狂的跑着...，那声音涂了胶水一样甩都甩不掉，她避开人群，绕着小路气喘吁吁，终于跑回家。

正欲出门的汪赛桢忽见女儿慌张跑进来，一怔惊叫着；‘‘啊呦我的天呐，女儿这是怎么啦，魂不守色的你可不要吓妈妈，快快坐下’’。

汪赛桢扶着汪凝汐坐下拿过纸巾擦去额头的汗非常生气问道；‘‘快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了我的女儿，不怕不怕，有妈妈给你做主，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动给我幸福的女儿，妈妈不会轻饶’’。

真不知有这样的母亲是幸运还是霉运，女儿都绝望了，当妈的还想着自己的幸福，这又算哪门子的安慰，就是在挑事。

难怪汪凝汐跋扈到自私，言传身教的汪赛桢功不可没，她难道没有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箴言吗？

她的噩梦和报应已经拉开序幕...

汪凝汐哪还有心思去理会汪赛桢的话，很狼狈瘫坐在沙发上抖成一团自言自语着；‘‘她回来了，来抢尽燃啦，我绝不会输绝不’’，忽又很慌很怕哭丧道；‘‘妈妈，我很爱尽燃，没有他我会死’’。

‘‘女儿啊你中蛊啦，还是发烧啦，谁回来啦’’。

汪赛桢隐约中感觉到有朵不祥的云慢慢飘来，凭女儿的聪明和自信，如果不是绝情的深谷，她绝不会如此黯然失魂，看来事情确实棘手了。

‘‘妈妈，我不要她出现，尽燃属于我的，谁都抢不走是不是’’。

‘‘是’’，汪赛桢心疼地把卷缩的汪凝汐搂在怀里咬牙切齿保证道；‘‘墨尽燃只能是我女儿的，谁都妄想沾边，妈妈会帮你铲除障碍’’。

她可是个心计极深的女人，一边安抚着汪凝汐一边思索着，自己费了多大的精力，伤了心血不说，好险弄个高血压，自己容易吗？

到嘴边的鸭子怎会让它飞掉，垂手可得的幸福岂会拱手让人，就差一步之遥，竟要被截胡，自己都不会心慈手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到此，笑得很扭曲。

‘‘妈妈，我不能失去尽燃，可是你知道吗?她就像一道光很耀眼，我承认我嫉妒过，这次我是怕，自信都在颤抖，妈妈...’’。

汪凝汐只有在汪赛桢这里才会毫无避讳的发泄内心的真实，无助的抽泣着，无尽的伤心。

‘‘不哭啦，妈妈不管她有多耀眼，既是珍珠玛瑙妈妈也会让她变成丑陋的石头，相信妈妈’’。

自己余生的幸福可都系在女儿身上，卸了妆的脸上呈现很深的记恨。

然而她的心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独自一人转着手中的红酒杯，深夜中饮着寂寞，自叹自念着；‘‘段奕鸣啊你两手一撒清闲了，扔下我和凝汐你不知有多难啊’’。

只有她自己一人时才会流眼泪...

房中的汪凝汐哭累了，怕累了，不知几时才昏沉沉睡熟，眼角却依然挂着泪...

几次从梦中惊醒嘴里喊的都是墨尽燃。

爱---到底什么才是爱？

虽然，伊小雅的诠释让人啼笑皆非，寓意还有些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