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放马的几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没有理会马几匹马的走开。可花半夏不知道啊，她刚强迫自己从小剧场出来就看到几匹马疯了似的朝她跑来，马上就要抬起双蹄刹车了，她来不及做出应对的反应，下意识的推开苏瑾年和往后退。被花半夏碰上的苏瑾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尽是害怕，却又不想他有危险，在危机关头推开朋友的样子有些感动。是他大意了，本以为那些马是过来找他玩的，他习惯了它们疯跑的样子，却忘了这样会吓到旁边的花半夏。花半夏往后退躲避不及，踩到自己放低的身子时拖地的裙子，一个踉跄就要往后倒去。一直没离开她身旁多远的苏瑾年见此，立马跑过来伸手要接住往下倒的花半夏。马匹果然刹车不及，苏瑾年脚尖一点，抱着她离开刚才的位置，转了几圈在不远处安全的位置停下。他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功夫又好，不会让他有这样英雄救美的机会，可没想到，她依旧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子。惊魂未定的花半夏只觉得一阵地转天旋，以为自己被马踢了，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可身上却怎么感受不到半分疼痛。“花姑娘你没事儿吧！”苏瑾年担心的问，可却没有把她放下来。被叫到的花半夏楞楞的转过头，看到一脸的担心的苏瑾年才知道自己没事了，可也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彻底没了。“你家的马……都这样？”花半夏为自己打破尴尬，随意调侃起来，想要弄弄头发挽回一下形象，可却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抱在怀里，就更尴尬了。花半夏脸一红，“你快放我下来……”。不远处顺利刹车的几匹马，发现自己的主人有了“新宠”，不满的哼哧哼哧了几声，可苏瑾年却不理会，便一脸落寞的走了，简直跟个戏精一般。苏瑾年哪有心思理会它们啊，花半夏这般脸红娇嗔的模样已经让他失了心智，呆呆的看着她，都忘了放她下来。花半夏以为苏瑾年也被吓到没反应过来，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瑾年？瑾年？”“哦，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苏瑾年听到花半夏叫他，他还是很淡定的把她放下，成功的掩饰了自己刚才被她迷倒的样子。“你没事儿吧，吓到你了吗？”苏瑾年有些愧疚的说，但也有些庆幸，要不是那几匹马，他还没有这样的机会接触到她。花半夏觉得自己应该是太大惊小怪了，看着走开的那几匹马，它们的样子根本没有攻击性，是她多心了。“没事儿，那几匹是什么马，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她虽然不懂，看那几匹看起来就很不一样，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马。“那几匹是汗血，其中有一匹之前一直跟着我父亲，但后来受了些伤，就放在马场里繁育后代”。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它们的气势能把花半夏吓到呢！“那你觉得我们这样用于长途拉车的马用哪种好？”花半夏再次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我就给你汗血吧”，苏瑾年当然是想把好的都留给她。可花半夏却完全没意识到这点，她虽然不懂马，但汗血宝马是什么层次的她当然知道，那相当于马中王爷，地位不低，她怎么可能买它们来拉车。“喂，咱们可是朋友，你不能因为要赚钱就塞给我汗血这种等级的马匹吧，我是用来拉车的，不是用来养着当祖宗的”，花半夏吐槽道。可苏瑾年根本没那个意思，他可不是因为想赚她的钱才给她汗血的，他是真的为了她舍得给那么多匹汗血，谁知她想歪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想把好马就给你，不收钱也行”，苏瑾年生怕花半夏误会，直接说不要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要钱！”花半夏吓到了，她可不止买一两匹，她要买上百匹呢，不要钱不亏死他，这种便宜她不要。“你是不是吓傻啦，我就是开玩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是朋友，你当然会把好的留给我，但我是买来拉车的，用不着这么好的马”。花半夏说得他直点头，她明白他的心意就好，“我是说真的，如果你需要马，我可以无条件提供”。花半夏只是笑了笑，他对她太好，让她有点不习惯，“还是帮我看看哪些马老实又耐力吧”。马匹的事情解决了，车站的事儿就算是要告一个段落了，现在只要把人手招聘培训到位就可以了。“我说，你的马场就没其他事儿了吗？”花半夏正在回南城的路上，苏瑾年果然不要脸的跟来了，说是要在南城帮着等马匹。马匹他们已经挑好了，就等着车站开业，然后让马场的马夫赶来。苏瑾年也以此为借口，说是到南城等着，顺便不劳烦花半夏把余款给他送去了。苏瑾年睁着无辜的大眼耸了耸肩，“没事儿啦，马场有马夫在，他们饿不死”。花半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当大老板就是好，只要坐等收钱就可以了，不像我，搬砖都还要亲自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但谁让花半夏做的生意都这般独特，大伙儿都没见过，可不要她经常去指导嘛，要是正式运营了，她应该也能轻松些。“你也像坐等收钱啊？那你做我马场的老板娘好了”，苏瑾年建议道。自打他们从马场出来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拆散花半夏和她那个夫君了。“哇，好诱人”，花半夏敷衍的朝着苏瑾年笑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乔争和乔羽两人本还以为这个苏瑾年是个负责任的，还亲自跟他们回去等马匹，可听到他这么句话，瞬间对他防备起来。他们的堂妹可是已经成亲的人，对方还是个朝廷大官，至于是多大的官他们不知道，但至少是个吃皇粮的，是再有钱的人也比不上的。“堂妹！”乔争暗暗叫了一声花半夏，意思是让她顶住，可别受了居心不良的人的挑唆，真的被休了可不好。花半夏回应乔争一个点头，她知道分寸的。云夜才离开没多久，虽然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就算她喜欢他，他应该也不能接受她了吧。“苏瑾年，你知道南城有一个花满楼吗？”花半夏决定把自己的事儿告诉他，不算是变相的拒绝，但身为朋友，她也不想瞒他。“花满楼？”苏瑾年有些不解，她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难道是在考验他？不过这花满楼，他然知道，曾经轰动南城及四周各城，好多人都闻名而来，到现在都经久未衰。“对，就是一个男人寻乐的地方，我曾经就是那楼里的人”，花半夏盯着他看，想看看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稍微让她有点失望，他的反应并不大。苏瑾年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触动，但心里是震惊了，他以为花半夏是在测试他，看看他是不是经常去寻欢作乐罢了。可没想到她居然是花楼里出来的女人，那她是为何会到花楼里，又是怎么出来的，还嫁了一个看起来不凡的男人？花半夏看出苏瑾年脸上的疑惑，便简单的解释起来，“以前家里穷吃不起饭，我娘便把我卖到青楼，我在楼里跟来往的客人学了很多本事，这才有了今天的我”。“至于嫁人，有些忏愧，我只是个妾罢了”，花半夏凉凉的说，嘴角的微笑都有些挂不住了。妾，她表面上不介意，但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刺。车上三个男人听到花半夏这般淡凉的说着自己的事儿，虽然她脸上是满不在意的样子，可他们都听得出，她并不想有那些经历。“你”苏瑾年想要安慰她，可开口了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以为他背负的已经很累了，没想到花半夏一个女子，也会这般苦累。“干嘛，吓到啦？”花半夏恢复情绪，打破现在的气氛，“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想瞒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同情我，要不是那段经历，还没有现在的我呢”。花半夏努力的调节气氛的样子让苏瑾年更加心疼了，但他不想让她失望，也热情的配合起来，“你误会了，我可没同情你，你这么有钱，我只想抱大腿，哈哈”。两人互损，却又互相恭维的样子，让乔争和乔羽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刚才他们不是还很难过？怎么现在又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搞不懂。一路上，花半夏给苏瑾年讲了很多她的事情，从花满楼那段开始，因为那才是她人生真正开始的地方。除开和云夜是假成婚这段，她经历的事儿基本上都没有瞒他。“南城的那个册子真的是出自你的手？”苏瑾年听了花半夏的经历，瞪大了眼睛似的不敢相信，他没想到这两年南城风靡的事儿，基本上都出自于她，一个二八年华的乡野女子！“对啊，你看过？”花半夏点点头，她现在已经不发行册子了，她还以为没有人会关注了呢。苏瑾年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有些激动的说，“那那些画上的人，不会就是你们吧，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说到这个事儿乔争和乔羽才有机会搭话，“是啊，那上面都是我们几个，因为请不起人，咱们就自己来”，乔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那些画都是谁画的？”苏瑾年更加好奇了，那册子上的画如此逼真，既然花半夏都在画里，那那些画一定不是她画的吧。乔争和乔羽这就不敢应了，两人都看着花半夏。“那些画可以认为是我画的”，花半夏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了。这个回答让苏瑾年挑了挑眉头，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家里的壁画都是我画了，你要是到我家做客，哦不，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我家了，是我哥哥家，你要是到我哥哥家做客，你就会看到了”。“好啊，那这次我就不住酒楼了，乔大哥乔二哥，麻烦你们了”，苏瑾年真会顺着杆儿往上爬。乔争和乔羽两人看到苏瑾年这么客气的朝他们拱手，两人都有些惊慌，乔争是比他大没错，可乔羽就不一定了，他怎么担得起他那一声“乔二哥”啊。“好啦，去吧，我大伯他们都很好客的，我这些日子也会住在哥哥家”，花半夏帮着乔争回答。“花姐姐回来了，花姐姐回来了”，花半夏的马车一回到村里，村里的小鬼头们就跟着马车上来，嘴里一直喊她花姐姐。乔里村现在除了花半夏，没有人回村会用马车，所以只要有马车进村，就一定是去乔大家的。这一年来，村民们都受花半夏的影响，多多少少都赚了些钱，所以对于孩子们围着花半夏，他们也没啥意见了。陈家花听到外头的动静，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回来了。此次前去岭南，他们一去就是小半月，可让她着急了。放下手里的活就跑到院子口等着，马车正好也停在门口了。“娘，我们回来了”，乔争率先下车，高兴的和他娘打招呼。“大伯娘，咱家来客人了”，乔羽也下了车，手里提着东西，嘴里还不忘介绍客人，“这是咱们去岭南买马认识的马场老板，苏公子”。怎么也不能让花半夏和苏瑾年有太多说话的机会，免得家里的长辈多想，还是他们当哥哥的能挡多少算多少吧。“哟，苏老板，快请进快请进”，陈家花还是第一次接待花半夏的生意伙伴呢，生怕怠慢了他，让生意谈不成。苏瑾年可没那么拘束，知道乔家的长辈可能有点怕他，赶紧发射了一个乖巧又温暖的微笑，“乔夫人好”。被苏瑾年称作乔夫人，陈家花还真有些受宠若惊，这才抬头看清苏瑾年的样子，这哪是一个大老板的样子，这明明是一个年轻乖巧的小伙子嘛。“哟，叫啥乔夫人啊，你是半夏的朋友，跟着半夏叫俺大伯娘就成”，陈家花乐呵的说。可花半夏还没说他是自己的朋友呢，陈家花可不能看谁年轻就以为是她朋友吧，不过这次算她蒙对了，他俩还真的朋友。花半夏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身子都快散架了，走到屋檐下脱了鞋马上摊在地板上，“苏瑾年你快进屋吧，你不进我大伯娘也不敢进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地板，“坐下歇歇吧，这就是我设计屋子，你不是好奇嘛，自个儿逛逛吧”。花半夏一点儿不客气的样子，让苏瑾年随意些，也让大伙儿自然点。“瞧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苏公子可是客人”，陈家花实在看不惯花半夏这般坐没坐样的样子，但她已经嫁人了，她也不好说啥。“大伯娘您客气了，我就喜欢花姑娘这个样子”，苏瑾年无奈的笑着，看着躺在那儿的花半夏，她放松的样子才是她最舒服的状态吧。不过，这个屋子的确很不一样，在这山野间，住这样应景的屋子定会很舒适自在的吧。苏瑾年走上阶梯，花半夏眼睛都没睁开，指着他的脚说，“记得脱鞋！”“对，苏公子换鞋”，陈家花也开始不习惯有人穿鞋进屋了，换鞋省了很多打扫的事儿。让苏瑾年等着，陈家花快速的从屋里的鞋架找来一双新的脱鞋让他换上。苏瑾年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不是嫌弃的鞋脏呢，可进了屋一看，那整齐、清新、独特、干净的样子，那墙上独特的饰品和壁画，还真不能弄脏了。“大伯娘，是不是半夏回来了？”程泽刚进院子就看到陈家花，着急的问道。今天他听到城门的衙役说看到花半夏的马车进程了，他去了叶府，可那里的下人说没见到她，他便找到乔家来了。他早就听他爹说了，叶云前些日子就回京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来。可他走了，却没有把花半夏带走，难道他们已经和离了？他之前也找过花半夏，可云夜刚走的时候，她谢绝了所有的拜访。等再次去叶府的时候，听说她已经去了岭南，他没有看到她，他就没办法放心啊。“今下午刚回来，现在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呢，程公子吃饭了吗，留下来一块儿”，陈家花还没问完，程泽就已经着急的跑去厨房了。站在厨房门口，看到花半夏一身朴素的衣裳，忙着看火，又忙着炒菜，额头上尽是细细的汗，她瘦了程泽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半夏，你回来啦”。花半夏做着饭根本没注意门口有人，听到声音才扭头过去看，背着光程泽的脸有些暗，也让她没看清他脸上的心疼。“你怎么来啦，故意的吧，知道我在做饭”，花半夏见到老朋友就禁不住调侃起来，她可没忘记程泽以前多喜欢蹭他们家饭。花半夏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她的注意力都在锅里的饭菜上，看她没事儿他就放心了，“对啊，我又来蹭饭了”。“就知道，快去坐会儿，马上就好了”，花半夏没工夫和他寒暄，还是先做饭吧。可程泽似乎不想离开，他才刚看了她一眼而已，“大伯娘说你今儿下午才回来，怎么不多休息休息”。“没事儿，你不想吃我做的饭啊”，花半夏故意反问他道，程泽赶紧直摇头解释，“我带了朋友回来，他答应给他做饭的”。“朋友？男的女的！”程泽对花半夏交友好像很上心，虽然这么问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朋友一定是个男的。“男的”，花半夏大方的承认，好吧，她也发现了，她的朋友好像没几个是女生，女生实在太难交心了，她没那个时间。程泽得到答案，转身就往客厅的方向走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接近花半夏。客厅里陈家花正在给苏瑾年收拾房间，让他自己到处看看。程泽一进屋就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非常不符合乔家的气氛，想必他就是花半夏新交的朋友了。“这位……”，程泽才刚开口说话苏瑾年就转过身来了，看到来人居然是旧相识，苏瑾年高兴的不得了。“程泽！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苏瑾年惊喜的看着程泽。程泽也没想到花半夏带回来的人居然是苏瑾年，两人早些年就认识了。那时候的他刚学着巡街，但年轻的他看到好马就走不动道了。而苏瑾年的手上正好有许多纯种的马匹，自从他在街上把苏瑾年的马拦下之后，两人便相识了。“瑾年？你就是半夏带回来的客人？”程泽也不敢相信，本来还想警告人家别对花半夏动歪心思的，现在一下子给忘了。“你也认识花姑娘？”苏瑾年听到程泽叫花半夏叫的那么亲热，而他还在叫花姑娘，整个人都不好了。乔争几人从外头回来，看到苏瑾年和程泽两人站在客厅聊天，就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程大哥来啦”。他们下午刚回家，但池塘里该放水了，家里鸭子养得多，鸭子也大了要喂，所以大伙儿都出去给鸭子弄吃的去了。“你们看起来很熟？”苏瑾年有点好奇，程泽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小乡户家这么熟，就算是他们家条件还行，但程泽也不至于啊。乔争放下肩上的锄头坐在走廊上，“是啊，程大哥以前经常往我们家跑”。程泽骄傲的看了一眼苏瑾年，像是在跟他炫耀一样，“我跟半夏是朋友，再加上她手艺很好，所以我经常到她家里来蹭饭”。苏瑾年只吃过她做的馄饨，但那天因为云夜的突然到来，他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吃食上。所以他不记得她的手艺到底多好。但自打他进门开始，大伙儿都有意无意的提起她手艺很好，看来他今晚有口福了。饭桌上，饿了一天的几人很自然的吃起来，只有苏瑾年一直在看着他们。花半夏从桌上抬起头，看到苏瑾年还在发愣，以为是她做的不对胃口，“怎么了？吃不惯啊？”不应该啊，在路上他们风餐露宿这么多天，他一直吃的很好啊，从没有挑剔过，今儿是怎么了？大伙儿也都抬起头紧张的看着苏瑾年，知道他是马场的老板，以为他吃山珍海味吃习惯了，一下子吃这些农家饭不习惯，有些愧疚。“没有，只是觉得大伙儿一块儿吃饭感觉很好”，苏瑾年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他们，但他除了在外没办法之外，在家里吃饭从来没有和女人同席过。看着陈家花给她儿子夹菜，尽管她儿子都这么大了，但他还是很感动。“苏公子别介意啊，俺们小户农家吃饭都一块儿吃，没大户人家的规矩，让你见笑了”，这次倒是乔三开口解释。他以前在花家的时候也是没资格上桌的，花家自以为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便学着大户人家的规矩，不让奴婿上桌，所以他也知道一些大户人家的事儿。“无妨，这种感觉更好”，说着，苏瑾年捧起自己的碗就往嘴里扒饭。花半夏见此，给他夹了个菜以做安慰他。程泽不想让苏瑾年多想，也给他加了个菜，“快吃吧，再不吃就没了”。……吃完饭，花半夏洗了澡照例爬到二楼楼阁，打开屋顶的窗口躺在沙发上吹头发。程泽今晚也死皮赖脸的以陪苏瑾年为借口，强行就在了乔家。既然陪苏瑾年，他们现在应该在院子里或者其他地方谈天论地才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楼阁里！“你们要用阁楼？”花半夏起身坐在沙发上，凉凉的说。但她的语气里肯定不是他们要她就会给的意思！程泽也很无奈啊，本来想单独找花半夏聊聊的，但谁知道苏瑾年怎么甩也甩不开，所以两人便一起上了楼阁。“我们两个大男人用什么阁楼啊，我们是来找你的”，程泽赶紧远离苏瑾年，可别让她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找我干嘛？”“那个……就是……”程泽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谁让旁边有个不识趣的人！“你直接说吧，我的事儿瑾年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花半夏看出程泽的担心，便让他有话直说。“瑾年……”程泽听到花半夏叫他叫的这么亲热立马一头黑线，“我听说叶云回京了，你……没事儿吧？”叶云？是她的相公！回京了？苏瑾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花半夏好不容易累的没心思去想他了，现在却又被程泽提起，她脸上的轻松也有些变得不自然。“嗯，他说有些公务要回去处理”，花半夏只能坚持最初的借口。可程泽可没有陈家花他们那么好骗，云夜本就是京城派来的钦差，他是随时都有可能回去，一回去就说明他督察的地方已经没有他的事儿了，他该要回去原来的地方继续生活。可他都回去了，为什么不带上花半夏一块儿走，单独把一个院子留给她，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在这儿，那你们是不是……和离了？”程泽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他抓着沙发的手渐渐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