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呃，不是，那个，你能不能唱的应景一点？”云政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丫头喝了酒酒品真不怎么样。“应景！”花半夏托着腮，脑子里想着关于应景的歌儿。“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首歌，望着天上闪耀的星星，原本应该是欢快的气氛，顿时觉得有些惆怅。……“嘶……”，头怎么那么痛，花半夏迷迷糊糊的醒来，此时的她应该是躺在马车上，可是马车好像没走，一直停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花半夏脑子里空了好一会儿，完全想不起她现在在哪，又发生了什么事儿？“醒了？”马车外云夜的声音传来，他听到马车里有动静了。听到他的声音，花半夏彻底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她这才想起来，她昨晚可是给他们唱歌了，可是，唱着唱着，她好像哭了……我去！这回丢人丢大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还是装死算了！可是，他们现在是在出巡的路上，装死的话，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南城啊。检查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花半夏才慢慢吞吞的下车。外面的云夜一直站着等她，她下来时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醒了，快下来吃点东西吧”，云夜温柔的朝她说话。花半夏被他这个样子有些吓到，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明显的对她好，就不怕皇上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儿？“喂，你有点过了啊，生怕别人看不出咱俩的地下关系啊？”花半夏碎碎步挪到他身边，小声的提醒他道。云夜轻轻勾起嘴角，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怎么，昨晚的事儿，忘了？”“昨晚？什么事儿！”花半夏有些懵，他们昨晚不就是玩了点游戏，喝了点酒吗？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事儿了？“哟，小夫人醒啦？”常胜一脸八卦的看着两人，好像知道他俩有什么事儿一样。花半夏皱了皱眉头，怎么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昨儿个还叫她花姑娘，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不至于现在叫她小夫人吧，怎么听着跟小三似的。用眼神询问着云夜，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云夜点点头，表示她脑子里想的都是真的，“他们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了”，云夜笑着承认道。“什么！”花半夏不可置信的大叫，什么情况，他们什么时候露馅儿的，云政知道了，不会治她个欺君之罪吧。“完蛋了……”，越想她越觉得有可能，皇帝什么的，最讨厌别人欺瞒他了，而且这事儿可是跟他弟弟有关，可不得治她个欺君之罪嘛！花半夏绝望的仰天长啸，“哎，你之前答应给我的和离书呢，快拿出来顶一下，这样皇上就不会以为我们是在欺瞒他了”。她突然灵光一闪，其实也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事儿，只要能证明他们离婚了，那就不算是欺君之罪吧。本来，向他们公开了他和花半夏之间的关系，他心里头非常高兴。自从她到了京城之后，他们谁也没有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一直以为她还在怪他，他也解不开心中的那个结。可昨晚，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在说明，她还爱着他，还在乎他的。为什么今天，她又提出了和离呢？云夜的脸色由晴变阴，就连平时粗心大意的常胜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呃，小夫人，你们昨晚不是还一同……”。常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指着她刚才从上面下来的马车，意思很明显，她和云夜两人，昨晚一同在这马车上过夜了，而且，还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可花半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而且，她起床的时候她穿着整齐，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吧？“那个，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花半夏低着头，一副脸丢尽的样子躲在云夜身旁，低低的问。云夜晗下眼帘看着无辜的花半夏，虽然他很气她，可是只要她受了委屈，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能轻易的将他击倒。“来人，给夫人上醒酒汤！”云夜朝着一个随行的宫女吩咐道。他平日里很少见到她喝酒，不知怎么，昨晚喝了那么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喝醉了的样子，就是自言自语，容易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在云夜的监视下，花半夏把那碗醒酒汤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不到半碗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想起昨晚的事儿了，等到喝完，她也无地自容了。原来昨晚，她趁着酒劲儿给他们唱了首歌，可谁知那首歌对她的感触太深，唱着唱着，她就开始说胡话，说着说着，她就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委屈，昨晚趁着酒劲，她把所有想和云夜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云夜！”歌声骤停，花半夏猛的站起来，指着云夜大声的喊他的名字，把一旁的所有人都吓到了。这也太大胆了，她怎么敢直呼夜亲王的名讳？大伙儿看向云夜，只见他并未动怒，只是依旧那般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半夏，等待她接下来的话。“你个王八蛋，我一个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说要就要了，结果，你还给我吃干抹净的就走人，你还是不是男人！”花半夏喝糊涂了，夜里凉风伴着篝火，往她身上暖暖一吹，让她越发沉醉。把她心里一直以来对云夜的感受都说了出来。“什么！吃干抹净？”云政听此，比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他七弟啊，他七弟可是个丝毫不近女色之人，什么时候已经把人吃干抹净了！可云夜并没有满足他皇兄的好奇心，还没等他开口，花半夏便继续吐槽起来。“也对，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姑，能嫁给堂堂的王爷，也是我积了八辈子的德了”，花半夏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云夜不想拦着她，随行过来伺候的下人，看到夜亲王没有任何反应，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所以大伙儿都非常识趣的退到一边，自动屏蔽掉从那边传来的声音。只有凌慕词和常胜两人，跟着云政死皮赖脸的想要听听，就算明天他们被惩罚，为了这一出大戏，也认了！“但是，你别忘了，我可是花满楼里名声鹤立的花魁，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我，你别以为我就只能嫁给你！”说着说着，原本底气十足的花半夏，立即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呜呜呜……可是你知道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当我知道我要嫁给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开心你知道吗！”说起这个事儿，花半夏才激发了一直被她压在心里的感情，她以前不敢承认，她早就喜欢他了，不然新婚夜，她也不会这么配合。“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只是做你的小妾。妾？说白了就是第三者，若是有了孩子，就连孩子都不是你跟我的！我不要！”花半夏像是疯了似的，一边哭一边说话，她死死的盯着云夜，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就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旁的云政三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一时没办法消化，看着云夜丝毫不动容的样子，他们还以为花半夏是在撒酒疯胡说呢！“云夜，我……我……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花半夏有些委屈，她是怎么也得不到他的心了吗？花半夏泪流得更厉害了，似乎现在云夜已经要离开她了，让她哭的不能自己。云夜中午不忍心，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双臂一伸，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乖，不哭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他轻声的安慰着她，看她这个样子，他又何曾忍心。她对他，从来没有明着表露过她的心悸，让他如何知道她的想法。今晚，他倒是想谢谢那几杯酒，让他听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扶着她回了马车，给她盖好毯子就被云政让人请了过去。“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云政端正着身子，认真却又好奇的问。刚才花半夏已经说成那样了，也瞒不住了，云夜只好承认，“皇兄，半夏是我的夫人，去年在南城的时候成的婚”。“去年……”，云政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夜，“不会吧，你去年突然回京，说要娶王妃了，还是个乡下姑娘，可是朕不是没同意吗？”云政才想起这么个事儿来，可是他记得他当时根本没有答应啊，他还以为他早就放弃了呢。“对，所以半夏才嫁与我为妾”，云夜认真严肃的说道，“可我并未真的把她当做妾侍看待，她以后会是我的王妃！”“什么！你疯了！”云政想要呵斥他这个弟弟，可是这里人多，他便生生压了下来，但还是小声的提醒他，“她可是一个乡野女子，还是花楼里的花魁，怎么肯定做我们皇家的正妃，不行！”“哇哦，姐姐终于回来了……”，历经近一个月的时间，停停走走的皇上出巡的队伍，终于是抵达南城了，花半夏高兴的把头伸出窗外，看着她并不熟悉的南城城郊，但毕竟是到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花半夏和云夜就一同乘坐一辆马车，终于不用看着皇上脸色的花半夏，别提多高兴了。“哎，到了家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儿走了，你们一路顺风”，花半夏拍了拍云夜的肩，激动的说，终于是要离开这个规矩多，危险系数高的车队了。云夜看到她这么高兴，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来。那天晚上，皇兄虽然坚持不允许她当他的正妃，但他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她。“好，咱们回家！”云夜宠溺的看着她说道。“咱们？”花半夏一听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你也要回府？那皇上怎么办，你们不是一起走？”云夜摇摇头，“皇兄是微服出巡的，他身边多的是人，要本王干嘛，本王还是愿意和你待在一块儿，等着他们回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花半夏还真有点儿信他了，可是，怎么说是和她待在一块儿啊，按照约定，他们此次回去，也该到了和离的时候了。可是，这么些天以来，他真的是以相公的身份在照顾她，对待她，他对她太好了，好到都快忘了她们是契约婚姻。马车驶入南城，对于商来商往的南城，云政一行人的马车并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南城的百姓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刚过了城门口花半夏就央求着停车，到了她熟悉的地方，她当然是希望和他们就此别过早早回家咯。“那个，大公子，到了南城了，我就下车回家了啊”，花半夏跳下马车跑到云政的马车边，语气里尽是迫不及待的兴奋。云政撩开车帘疑惑的问，“到了你的家乡，你不带我们到处走走？”他这就奇怪了，身为东道主，他不奢望她大鱼大肉的整天招待他们，怎么说也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带他们走走吧，难道就这么走了？花半夏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解释道，“七公子对南城非常熟，你们可以找他啊”。关她什么事儿，她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你让她作为东道主去招待当今皇上，别开玩笑了，这种不是府衙大人或者有钱人家做的事儿吗？云政看了看现在他身后的云夜，他们是这样商量好的吗？他怎么有一种被嫌弃了的感觉？在外人面前，云夜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的说，“我要跟娘子回家，许久未见伯伯们和小舅子们，回去看看”。云夜完全一副平常人家的样子，要说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在乎乔家的人，可他为了花半夏，还真豁的出去。……云政无语了，他后宫妃子的亲戚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他都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睛，怎么他七弟竟这般看重？“正好，我也没见过小弟媳的娘家人，趁这个机会见见吧”，云政幽幽的开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可花半夏却吓到了，阻止云政放下车帘，扑在马车门口上，“别呀大公子，您身份尊贵，怕是会吓到我兄弟姐妹们的”。开玩笑，云政啊，堂堂的当今皇上，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尊躯去一个乡户人家呢！“不会，我只是以七弟的兄长的身份去看看，只要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云政还真去定了，他倒想看看他们家到底有什么，居然能吸引他弟弟。花半夏紧紧的皱着眉头，苦着脸回到自己的车上。云夜叫人把车队引到叶府，安顿了这一行人再说。“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哥哥，让他们提前准备准备？”花半夏站在叶府的院子里，看着他们把行李搬下来，郁闷的说。这一路上，他们很少把行李搬下车，若是搬下车，那说明他们估计会呆上几天，这种预感很不好。“无需”，云夜等着云政下车，乔家很好，不需要刻意准备什么。云夜把人引进府里，让寻桃去打扫客房。没办法，他也才刚发现，府里的下人已经散了大半，她不干活谁来干。寻桃也是郁闷，夫人好不容易回府，她还有好多事情想要跟她汇报，可是根本没机会，又要打扫客房，又要烧水泡茶。花半夏知道寻桃一人忙不过来，反正云政带了这多宫女，不用白不用，“几位，劳烦你们帮忙，打扫好客房你们就休息吧”。云政还没见过谁敢当着他的面使唤他的人呢，被点到名的几个宫女看着云政，等待他的同意。不得已，云政挥了挥手，几个宫女便下去忙活去了。“我说七弟，你府里怎么会这么穷，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开玩笑，他七弟可是家财万贯，怎么会没钱买下人！“不是，是我把下人调到我的车站干活儿去了，反正家里没什么人，用不着这么多人在”，花半夏赶紧解释。“调到车站去干活儿……”，云政似乎话里有话。“你别误会，我是花钱雇他们干活儿的，没有为了自己省钱就找府里的下人当义工”，她当然看出了云政的意思，不就是以为她占了府里的便宜嘛！云政点点头，看向别处，装作他刚才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小夫人，这就是你和七公子的府邸啊，不错啊，有一点金屋藏娇的味道”，常胜忍不住调侃起来，可不就是嘛，她是没办法住进王府，这里就是她的府邸了吧。花半夏一头黑线，这人怎么一点儿没有眼力见儿啊，就算是那意思，也不要这么大声的说出来吧。还没等她反驳，门外就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声音，“半夏，半夏你回来啦！”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来了，听这意思，不是程泽还有谁啊！他依旧是城里消息最灵通的，她就是在城门口露了个面儿，他就知道了。程泽兴奋的跑进来，完全不顾屋里还有其他几个他不认识的人，见到花半夏他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哎……他什么人啊，怎么随便欺负有夫之妇呢！”常胜指着程泽说道。花半夏赶紧推开程泽，要是平时就算了，今天可是在皇上面前，要是被他误会了他俩的关系，指不定她要被侵猪笼呢！“呃，我刚回来”，推开程泽后她装模作样的整理整理衣裳，提醒他道，“还有客人在呢！”可程泽还是选择没看到他们，看到云夜之后愣了一下，但那种情绪转瞬即逝，“叶兄，你也回来啦！”他依旧想要上去给他个熊抱，但被云夜巧妙的躲开了，“嗯，好久不见”。程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久不见，你小子可是走了好久，怎么，这次回来干什么来了！”他爹并没有接到什么钦差要来的消息，所以云夜肯定不是朝廷派下来的。程泽装傻，云夜可不傻，“娘子在这儿，我自然也跟着在这儿了”。他们还没有和离吗？程泽心中疑惑，他之前听乔争说她去京城了，他以为她是去找他和离的，怎么，不是吗？“那这几位是……”，程泽转移话题，终于看到在屋里的其他三人了。云政坐在上座，从程泽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看着他，打量着他。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难不成是花半夏的老相好？常胜站在一旁，刚刚想要帮云夜拉开两人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凌慕词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的互动，他多想花半夏出一次丑啊！“这位是我的兄长，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云夜简单的介绍道。几人互相道了名字之后，程泽又去黏着花半夏去了，去问问她这一路上顺不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我赶了一个月的路，太累了，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休息”，花半夏很无奈，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觉。“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云夜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云夜这也太宠她了，客人远道而来，应该是府里的女主人安排事情才是，怎么现在反倒让她先去歇息，把客人就在这里呢！看着花半夏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回屋，云政几人都黑了脸，“七弟，你就这样对你大哥？”云夜挑了挑眉毛，“你们也可以回去休息啊，下人都收拾好了吧”。这样敷衍的态度，让云政第一次有了被别人重色轻友的感觉。要是一个月前，他无论如何，多美貌的女人都没他重要，谁敢这样对他。可现在，云政很是无语，最好是她花半夏有点本事，要是只是绣花枕头一个，那她死定了！“你也先回去吧，等府里安顿下来我再找你”，云夜朝着程泽说道，他们之间应该也要谈谈了。程泽看花半夏都走了，自己对这几个男人也毫无兴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半夏，你让她在家等我啊”。这话说的，好像他和花半夏的关系比花半夏和云夜的关系都还要亲一样，让云政听着很不舒服，“他是谁啊他！”“他是我和半夏的好朋友，大哥无需多虑”，云夜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先说好啊，我娘家人都是乡下人，你们如果有哪里看不惯的，还请你们忍忍，别动怒行吗？”花半夏有点担心，毕竟即将见面的两方人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再说了，是他们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来的，要说花半夏这两个月是进京找云夜的，只要把云夜带回来就行，其他的不重要。可云政说什么也要跟着，来就来吧，可凌慕词和常胜又是什么鬼！大官下乡体验乡村生活吗？“自是不会，只要别太过分就行”，云政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不过，她这么说怎么好像他们很可怕一样。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是他们的皇上，为何要怕他呢？“那就好”，花半夏不再理会他们，自己转头看向窗外。奇怪，现在不应该是一茬水稻金黄收割的时候吗？刚才从南城出来的小路上，还是金黄的，怎么现在看向乔里村，远处却是一片绿油油的？不过，两个月不在，通往乔里村的路，坑坑洼洼的地方已经被人用泥沙填平了，走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乔里村近了，空气起来飘来的不是花半夏熟悉的稻香，也不是山中蒸发的泥土的味道，而是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这是什么味道？这般清香”，凌慕词也闻到了，这种味道他好像闻到过，却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了。“嗯，我也闻到了”，常胜点点头，附和着。“根据南城府衙的呈报，这时候应该是稻谷金黄时，为何那里，却是一片青绿”，云政也闻到了，但他更关心的是百姓田地里的庄稼。花半夏看着乔里村那把村子围绕起来的绿色，嘴角轻轻上扬，看来大伯他们对她的想法都很支持。“主子，那好像是水莲！”凌慕词果然是读书人，知道的还挺多。“那是村里种的荷花”，花半夏给他们解释道，她很早之前就给了乔争一份种荷计划，让他交给乔大，那份计划正是打算让荷花池包围村子，让乔里村成为一个花上的村子。“荷花？那是什么？”常胜粗人一个，对这些花花草草懂的并不是很多，但这一个村子都种花，不太好吧。“就是水花，荷花只是别称，我在书里看到过”，凌慕词抢着解释，但他很好奇，记载这种花的书籍并不多，如果不是他看的书多，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村子里为何如此大面积的种花，难不成你们村都这般富有？”云政也不解。要是据花半夏所描述的，乔里村是个仅限于温饱的村庄，怎么会这样大面积的种荷花，这荷池怕是比他宫里所有的荷池加起来都大吧。“并不是，这荷花也是农产品之一”花半夏睁大眼睛无辜的说，但其实是在嘲笑他们不懂。“农产品？”凌慕词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呢，那书里根本没有说过荷花这种东西哪里能吃，“你别告诉我那玩意儿能吃啊”。“能吃”花半夏肯定的说道，几人看着她，眼里是各种怀疑。“不信啊？那待会儿到了家里，给你们去挖几个”，花半夏承诺道，虽然现在不是莲藕采摘的时候，但下面的藕已经成型了，嫩是嫩了点儿，但也不是不能吃。“不必特地迎合他们”，云夜看出花半夏有些犹豫，虽然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还是开口安慰她。几人无语，他们为什么要跟他俩同乘一辆马车，云夜全程温柔的看着花半夏，几人都快看不下去了，欺负他们没带媳妇儿吗！“大娘，他们回来了”，马车才刚到乔家院子门口，花半夏就听到了程泽的声音，他怎么来了？“姐姐，姐姐，是姐姐回来了吗？”花青青一大早就在屋檐下坐着等候了，看到马车过来，穿了鞋立马就跑了过来。听到花青青的声音，花半夏立即笑容满面，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青青”。“哟，真是半夏回来啦”，陈家花围着围裙从厨房走来，今儿早上程泽过来说今天花半夏会回来，她还不信，现在还真是回来了嘿。“大伯娘，做饭呢？”花半夏看到陈家花手里还拿着锅勺，便知道她在做饭。“是啊是啊，这不等你们回来呢嘛”，陈家花高兴的不得了，说是姑爷也回来了，这都多久没见了。“大郎二郎，你们快出来，半夏回来了”，陈家花扯着嗓子往屋里叫，这几个小子也没点眼力见儿，故意带了恁多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