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之考验

洛川轻笑一声，直接抓住一个光团，光华散去，显现出一块如鸽子蛋大小的红色玉石。

洛川眼神一动，握着这块红色玉石，他竟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变得平和宁静，以及暖洋洋的温煦。

“这……难道是养魂心玉？”

“这下可是捡到宝了。”

养魂心玉，自然生成，具有宁心养魂，不受负面情绪侵扰，佩戴于身，更有壮大灵魂之效，可谓是孕养灵魂的奇珍佳品，更重要的是洛川欲要以纯阳血果为自己续命，其中就需要养魂心玉。

只是养魂心玉太过难得，可遇而不可求，其价值所在，一点都不比纯阳血果，九色水晶莲弱，只是没有纯阳血果、九色水晶莲那么明显而又直接的功用，无法帮助修行者开辟九品秘藏，无法直接提升修行者的力量，但随着修行者境界的不断提升，养魂心玉的功效才会真正体现出来。

“没想到这九龙秘境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宝贝，可见当初这个宗门的繁盛。”

“可惜再繁盛的势力，终究抵不过岁月流逝。”

“等回去之后，制作一个香囊随身携带，这样就能不断孕养灵魂，等到进入七轮海之境，那时凝聚的魂体也将变得更强，至于为自己续命，倒是用不了多少。”

“第七关，开始……”飘渺之音再起。

洛川立刻将养魂心玉收起，并严阵以待。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这不再是一个没有五官的光人，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和蔼可亲，却倍感虚幻。

老人一挥手，地上就出现两张蒲团，道：“坐吧。”

洛川心有疑惑，却还是抱拳一礼，道：“多谢前辈。”

两人相对而坐，老人一点面前地面，一道涟漪荡漾，一副画面就呈现在洛川眼前。

这是一个惨烈的画面，形形色色的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所过之处，留下一具具饿死的尸骸，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惨剧，遍地腐烂的尸骸，是何等的惨烈，那一张张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面孔，是何等的悲凉。

即便洛川知道这是假象，但还是被这惨烈画面狠狠的震撼住了，脸色骤然而变。

老人淡然道：“若牺牲你一人，可拯救他们脱离苦海，你可愿为此而死？”

……

九龙壁外，时间已到次日傍晚，进入九龙秘境的九人，也已经有六人出来，包括马腾文，华明俊和慕承志，现在还没有出来的就剩三人，分别是鲜于修鸿、唯心和洛川。

马腾文神色阴郁注视着九龙壁，心中却别有一番想法，以他的实力，可以说是进入九龙秘境的九人之中最强的，但九龙秘境内的考验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除了前三关是考验个人实力外，下面的三关全部是考验个人心性，而他就败在了第六关，舍己为人，不是他的性格。

“看来还在九龙秘境的三个小子，各个心性都非常不凡。”

马腾文暗哼一声，也安心等待。

“九个人出来了六个，看来剩下的三个，肯定是收获更多。”

“这不废话吗？坚持的越久，得到的就越多，就是不知道剩下的三人，谁坚持的最久？”

“是谁都行，只要不是那个四序之境的小子就行。”

“为何？”

“你傻啊，他的实力最低，若是最后离开九龙秘境，说明他得到的最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吆呵，你倒是会为人着想，老子巴不得是他呢！”

“没错，没有实力，运气太好反而会为自己带来灾难，老子会为他上这一课，让他以后懂得低调做人。”

“到时候是否轮到你还难说呢！”

嬴千雪也能听到众人之中的一些议论，对此，她倒是面不改色，这些都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

九龙秘境中，鲜于修鸿和唯心也都看着面前惨烈的画面，面对那与洛川相同的问题，都沉默不语。

但仅仅数个呼吸的沉默，唯心当先开口，打一佛号后，道：“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若舍我一人，能救万千百姓脱离苦海，唯心当舍此身。”

闻言，对面的老人并没有任何意外，淡笑道：“你不枉佛家的救世之心，这一关，你过了，却也败了。”

话音落，老人一挥手，在唯心面前就出现一个精巧的玉瓶，瓶身上并无标签。

“这颗丹药可以助你开辟九品金之秘藏，是你舍身取义的酬劳。”

“谢前辈。”唯心没有询问自己为何败了，他只知道自己做出了选择，他本心的选择，无论成败，皆足矣。

唯心收下玉瓶，身体就从凭空消失不见。

另外一个密室中，鲜于修鸿也做出了回答，道：“晚辈有更好的办法救助他们脱离苦海。”

老人淡然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若眼前之事为真，以你的能力自是可以救助他们脱离苦海，但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舍身取义，要么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鲜于修鸿眉头微皱，却还是很快有了答案，道：“晚辈是儒门弟子，自当以仁为本，舍一人，救万人，晚辈自当舍弃此身。”

闻言，老人呵呵一笑，道：“你不失儒门风范，但你的回答却有一分犹豫，这一关，你过了，却也败了。”

老人一挥手，一个玉瓶就出现在鲜于修鸿面前，道：“这颗丹药，可以助你开辟八品水之秘藏。”

“多谢前辈。”鲜于修鸿并不觉得失望，面对生死，他先是寻求两全之法，这并无不妥。

鲜于修鸿收起玉瓶，身体就凭空消失不见。

洛川看着面前的画面良久，才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我不愿。”

老人神色不动，淡笑道：“为何？”

“前辈只给晚辈两种选择，若晚辈只是一介凡人，舍身一救万人，晚辈自当不吝此身，但晚辈是一介修行者，若救人，只有活着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老人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很好，但吾却可认为你是自私自利。”

“前辈这样说，晚辈也不否认，身为修行者，无论做什么，保全己身是前提，只有自己活着，才能做更多自己想做之事，否则，再好的期望皆是枉然。”

“哈……”老人呵呵一笑，一挥手，在洛川面前就出现一个玉瓶。

“这颗丹药可以助你开辟九品水之秘藏。”

闻言，洛川没有喜色，反而有些惊讶，道：“前辈，您是认为我通过了这一关？”

本来洛川从回答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败的打算，那是他真实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在别人看来的确是自私自利，没有舍身成仁的大义。

“你的确通过了，不同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自然会有不同的答案，吾认为你的回答，不失修行之本心。”

话音落，老人又轻点一下地上的画面，涟漪荡漾，画面随之改变。

一个人，四处接济百姓，尽其所能为百姓提供百姓，也自然得到百姓的拥戴和称赞，得到大善人之名。

但在暗地里，此人却打家劫舍，谋财害命，纵享声色。

“明里为善，暗里为恶，这样的人，你杀是不杀？”

……

九龙壁上，两个氤氲漩涡浮现，两道身影同时出现，正是唯心和鲜于修鸿。

两人相视一眼，就各自落下。

“我去，九个人出来八个了，最后一个竟然是境界最低的那小子。”

“这小子悬了。”

境界最低，运气最好，这样的人，在一群虎视眈眈的猎人面前，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嬴千雪看到这样的结果，尽管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现在也不由的暗暗苦笑。

“洛川啊洛川，按理说你表现的越好，我就越该为你感到高兴才是，只是现在真的高兴不起来啊。”

“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鲜于修鸿和唯心，本准备就此离去，但看到洛川还没有出来，于是也就暂等起来，他们倒是没有要趁火打劫的意思，只是想要看一个结果而已。

至于自己是不是会被别人惦记，他们倒是不在乎，因为他们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

“杀……”洛川没有任何犹豫，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该知道杀了他的后果。”

“身背骂名，遭人唾弃。”

洛川很清楚这一点，杀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大善人，不被百姓咒骂唾弃才怪。

“那你还要杀他，而且他虽在背地里为恶，却也在明面上帮助了很多人，功足以抵过，若你杀了他，就没有人再去帮助那些百姓，你还要杀他吗？”

“杀……有功不是为恶的理由，至于他死后，是否有人再去帮助那些百姓，这些与我无关，我不是王者，无需考虑那么多，我只是我，坚持本心才是我要做的。”

“哈……你倒是很有原则。”

老人一挥手，一个玉瓶就出现在洛川面前，道：“这颗丹药，可以助你开辟九品木之秘藏。”

洛川一愣，道：“前辈不觉得晚辈此番做法，有些不顾后果吗？”

“有因自有果，你所作所为，会有怎样的后果，自有你一人承担，至少此事，在老夫看来你做的很对，不顾名利，不失本心，作为修行者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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