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那先生，战巫一族

《寻道逐天一难》

直至残月爬上夜空，两道身影急速而来，并在府衙上空停下，正是归来的洛川和嬴千雪。

两人一出现，就感觉道府中气氛的不对，并立刻就看到院内的情况，随即，嬴千雪神色一凝，而洛川却惊咦一声。

“他怎么来了？”

“你认识他？”

“嗯……我们先下去再说。”

两人快速落下，落在红玉等众人面前，这时，那双目紧闭的黑袍人也睁开了双眼，目光直接落在洛川身上。

“洛川，吾等你很久了。”

洛川拱手一礼，道：“这位前辈，不知您找在下所为何事？”

这个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帮助八皇子的那先生。

“你跟吾出来，吾要询问你一件事。”说完，那先生就转身向外走去。

洛川眼神一动，也立刻跟上，却一把被嬴千雪拉住。

“洛川，你真的要去？”

看到嬴千雪脸上的忧虑，洛川微微一笑，道：“小姐不用担心，他要真的想要杀我，根本不会主动出现在这里。”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你要小心。”

洛川笑笑，就快步走出府衙。

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倍显冷清，那先生看到洛川出来后，道：“边走边谈吧！”

洛川轻嗯一声，就跟了上去，但那先生并没有着急询问，一直走到这条大街的路口才停下脚步。

“洛川，你就不担心吾会对你不利？”

洛川淡淡一笑，道：“不担心，以前辈之能，所只是想要对晚辈不利，会有很多方法，根本就不用主动出现在这里。”

“其实晚辈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前辈。”

“哦……何事？”

“当初在江宿城，前辈为何在听到莽荒战音之后，就选择和八皇子分道扬镳？”

“吾正是为此事而来，你是如何习得莽荒战音？”

“机缘之下习得。”洛川当然不能说是从诸子神藏中习得，至于所谓的机缘，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那先生显然也不在意这一点，又道：“你又如何能使用此战音的弊端？”

“这个晚辈就不知道了。”

洛川心中也是暗自疑惑，诸子神藏中所记载的莽荒战音，并没有任何所谓弊端的介绍。

那先生抬头看向那夜空中的残月，悠悠道：“想要御使莽荒战音，只能以寿命为代价，尤其是九战玄黄，每一个战音都是寿命的流逝。”

闻言，洛川神色微变，所谓九战玄黄，是莽荒战音中的最强之音，当初他激发龙飞的力量，就使用了九战玄黄的前两个战音，分别是一战无惧，二战无悔，越往后，威力就越强，越能激发人的力量，但越往后，对被激发力量的人弊端就越大。

甚至到了最后，能将一个人的一切力量全部激发，包括寿命，从而展现出最强一击，代价就是必死无疑，且是魂飞魄散。

但这些弊端，是发生在被莽荒战音激发力量的人身上，而御使战音的人，虽然消耗也很大，但也仅仅是是消耗精气神而已，而非是寿命。

“前辈，晚辈使用了九战玄黄的前两个战音，并没有感觉自身寿命的流逝啊？”

寿命虽然是虚无缥缈，但寿命的快速流逝，自然就会带动身体各方面的变化，修行者自然能感受的到。

那先生扭头看向洛川，道：“吾说的这种情况，乃是正常修行者使用莽荒战音的后果，还有一种人使用莽荒战音就不会有这样的弊端，且这种人才是莽荒战音的最佳人选，也是能真正完美展现莽荒战音的人。”

“什么人？”

“无命之人。”

闻言，洛川双眼猛地一缩，但立刻就恢复如常，可依旧被那先生看的清楚。

“你就是无命之人。”

洛川淡然道：“晚辈并不知道什么是无命之人，但晚辈现在不是活生生的站在前辈面前吗？”

那先生悠悠一笑，道：“无命之人，并非是说死人，而是天生无命却又能活下来的人。”

“晚辈不明白。”

“吾也不明白，只是吾知道一些传说，无命之人，天生没有命魂，但天魂和地魂却很强大，又机缘巧合之下，强大的天魂地魂反而孕育出一丝命魂，这一丝命魂得以让其存活，但想要继续活着，就只能为自己续命，且是不断续命。”

“所以无命之人的命，和正常人不同，正因为这一点不同，正常人御使莽荒战音就需要以寿命为代价，即便如此也不能完美展现莽荒战音的威力，但无命之人却不会，也能完美展现莽荒战音的威力。”

“从你刚才的反应，想必你就是无命之人。”

洛川倒也没有辩驳，道：“晚辈的确是命魂有缺，需要不断为自己续命，但是不是前辈所说的无命之人，晚辈就不得而知了。”

“无妨，从你能完美展现莽荒战音就可以确定这一点，这也是吾为何在听到莽荒战音后，而选择与八皇子分道扬镳的原因。”

“晚辈还是不明白。”

那先生再次将目光投向夜空中的残月，悠悠道：“你可曾听过战巫一族。”

闻言，洛川顿时色变，惊声道：“什么？”

“看来你是听过战巫一族了。”

洛川深吸一口气，道：“不错，晚辈的确听过战巫一族，不过，传说中战巫一族战天战地，也因此遭天地罚罪，逐渐消亡于历史长河中。”

“好一个天地罚罪。”那先生冷笑一声，身上不由自主的溢出一股深沉的战意。

“前辈……”洛川小心翼翼的开口，有些欲言又止。

那先生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平息心中的愤怒，身上的战意也立刻消失无踪，道：“想必你已经猜到，吾便是出身战巫一族。”

“这……难道传说有误？”

“传说只是传说，其中自有不全，你所说的也是事实，天地罚罪封印了吾族血脉，让吾族再难恢复曾经的荣耀，只能在岁月之中慢慢消亡，但吾族却依旧活了下来。”

“不知这些和莽荒战音有什么关系？”

“莽荒战音，是吾战巫一族之秘，也是吾族之精神支柱，更是关乎巫族之延续。”

“呃……晚辈不懂。”

这是事实，洛川的确不懂，他只知道莽荒战音是上古巫族之法，其余一概不知，更不知此战音还和传说中的战巫一族有关系。

“自吾族被天地封印血脉之后，便逐渐衰落，再也没有人能再现莽荒战音，而到了中古时代，莽荒战音就彻底遗失，但吾族都在等待，等待吾族先贤箴言的成真的那一刻。”

“先贤箴言？是什么？”

“天命之子，终将携莽荒战音归来，解开吾族之血脉封印，再现吾战巫之荣耀，再战天地人间。”

洛川一惊，随即就小心翼翼的说道：“前辈不会说晚辈就是贵族先贤箴言中的天命之子吧？”

“是与不是，只能等你回到吾族族地才能真正知晓，但你拥有莽荒战音，又是无命之人乃是事实。”

“前辈是想让晚辈去贵族族地？”

“暂时不用，你境界太低，等你到了九曜之境，吾会带你前往。”

洛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晚辈自然不会推脱，若是能帮助贵族解开束缚，也是晚辈之幸。”

“等晚辈进入九曜之境后，前辈再来寻晚辈即可。”

“不……你关乎吾族之命运，不容出现差错，所以从今以后，吾会留在你身边。”

闻言，洛川顿时错愕，本以为那先生说这些，只是和自己做一个约定，等自己倒了九曜之境再与他同往战巫族地，没想到他竟然要留在自己身边，由此可见，对方对此事的郑重。

“前辈不觉得委屈吗？”

“你是吾战巫一族的希望，你的安全，不容有错。”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前辈了。”

洛川现在正缺一个高手坐镇，那先生既然主动要留下，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前辈，你曾帮八皇子做事，可认识重华书院的重华无忌？”

“认识。”

“重华书院最妖孽的天才，行事狂傲无忌，之前我帮八皇子做事，见过一次重华无忌，他连八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但也不得不说他有这般狂傲的资格。”

“你特意提及他，是他对你下手了？”

洛川点点头，道：“就在我和殿下从荆州城回来的路上，好在殿下有九曜战傀，而重华无忌也好像不怎么将我们放在心上，才在一击警告之后离开。”

“你要小心这个人，重华无忌是当今九州年青一代的五大巅峰之一，不足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九曜第五境，但战力却比一般的九曜巅峰更强，这样的绝代妖孽，是不能以境界来衡量。”

“这倒是，与重华无忌齐名的另外四人，我听殿下说起过，但除了他们，九州境内的年青一代中，就没有与之媲美的人吗？”

那先生摇摇头，道：“只能说暂时还没有，就如十三皇子身边的尚青云，也是绝代妖孽，但他毕竟更年轻，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

“洛川，如今看似是和平盛世，但也是暗潮汹涌，之所以波澜不起，全因元皇尚在，但元皇迟早会离开，那时，天下必将风起云涌，而皇室就是漩涡的中央，你想让嬴千雪在这场波涛中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否则只会被浪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