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告白和约定

“没什么可谢的！”莫语权将一只剥好的虾放到苏无研碗里道。

“权得对，没什么可谢的，你是权的学生，做老师的关心学生身体很正常！”外婆一边着一边冲外公疯狂暗示。

“是啊！外孙媳妇儿，大家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多吃点！”外公道。

苏无研哭笑不得的看着外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也就不接话了。

饭后，外公和外婆去了后边忙活，让莫语权带苏无研去外面转一转。起来苏无研虽然来过一次，但是对花圃外边的景色并不熟悉，正好现在吃撑了出去走走还可以消消食。

午间一点左右，莫语权带着苏无研进了花圃后边的树林，因为这里树叶浓密，晒不着多少阳光，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带太阳伞。

莫语权走得很慢，一边用手里的长竹竿敲击地面赶走可能隐藏的蛇类，一边用脚撩开草丛开拓出一条路。吃撑着的苏无研紧随其后，低着头沉默着，偶尔打个嗝。

林中，树影斑驳，鸟叫虫鸣，静谧得如同置身于世外桃源，苏无研看着越往里走，树也来越高，树干也越来越粗壮，视野所及之处都是昏暗的一片。

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莫语权忽然在一棵大树前停下脚步，并伸手抚摸树身，就像和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打招呼。

“我时候，经常一个人跑到这里……”莫语权慢慢的开了口，因为她背对着苏无研，苏无研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很明显感觉到莫语权话里有着诸多感慨！

“你一直跟外公外婆吗？”苏无研有些疑惑的看着莫语权的后脑勺，莫名觉得心疼。

“不是！”莫语权很少向人提起他的过去，唯有这一次，他突然想去倾诉。

“母亲去世后，我爸忙着娶后妈进门，一直把我丢给我外公外婆抚养，起来我对我爸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莫语权着，转过头看着苏无研，继续慢悠悠道：“那时候，外公外婆忙着打理花圃，根本没有时间管我，所以我一有空就一个人跑到树林来，写作业，看书，画画。”

苏无研从来不知道莫语权的过去，只当他和自己一样，有着良好的教育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一直没有什么烦恼才创造出很多出色的作品。苏无研心口酸酸涩涩的，就像吃了一口青皮李子。

“我从来不知道莫先生还有这样的过去！”苏无研苦笑着。

“这都过去了，现在也不会去想！”莫语权回过头，看着苏无研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像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你对绘画的认真和执著超乎我的想象，这一点我只在两个人眼底看到过。”

莫语权好像不想透露那两个人的消息，所以苏无研也没开口去问。莫语权终究长了苏无研五岁，见识和阅历也比苏无研多得多，这并不是天赋差距可以弥补的。

“每个人都有他想追求的东西，大概我的野心表现得太明显吧！”苏无研歪着头俏皮一笑。

“那天演讲，总感觉你在紧张什么！”

苏无研忽的揪紧了上衣的衣角，有那么片刻的疑惑，下一秒又恢复正常道：“大概是在学校看到莫先生有些惊讶！”

“我不是那个！”莫语权摇摇头，看着苏无研的眼睛，认真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据所知，高三固然辛苦，压力也很大，但是不至于把自己整成这幅模样。”

苏无研知道莫语权在什么，她想以高分进入西院，而不是别人口中靠着专业分上专业课的花瓶，她要想有实力和莫语权站在一起，只能不断努力垫高自己。

“我真的很怕考不好，特别害怕！”苏无研别过头，盯着树下的一棵矮灌木道。

“你的成绩不需要有压力，平常心对待就好。太过紧张，对你反倒是一种束缚……大概！”莫语权忽然顿住了，就像在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能起到劝的效果。

苏无研上前一步，伸手摸着莫语权刚刚摸的那棵树，粗糙的树皮带给她异样的感觉，她也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只道这种感觉很奇妙。

“虽然不知道莫先生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我知道莫先生是真的有话对我！噗嗤……”苏无研忽然笑了，转身看着莫语权道：“一个人不善言辞也要有个度吧！莫先生这样是注定孤身的，没有人会喜欢不擅长话的男人的！当然，像我这样不管莫先生怎样都喜欢莫先生的妹子不多了，莫先生需不需要考虑一下？”

苏无研以开玩笑的语气出这番不像告白的告白的话，心里面却是忐忑不安。她想过无数种告白的方法，什么略带羞涩的低头轻喃，什么花式情书外加红玫瑰，还有大声宣布主权我喜欢你，这些她都想过。至于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以这样的语气告白，大概是觉得时机合适吧！

莫语权倒是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也没有急于拒绝或者回答，这样深思远虑的他才想这个年纪该有担当的模样。

“这事等你高考结束后我再给你答复！”莫语权再三考虑后道。

苏无研没想过莫语权会当真，所以在听到莫语权的回答时有几分惊讶，“真的？”

“真的！对你来，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而不是处理感情！”莫语权道。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苏无研轻轻的笑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莫语权。

“拒绝一个即将高考的人是不明智的！”莫语权后又怕苏无研会曲解自己的意思，又加上了一句，“当然，接受一个人的告白也是不明智的。”

“那莫先生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的要求？”苏无研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希翼的望着莫语权，眼里仿佛承载着万千星河，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莫语权明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却还是点了点头，因为苏无研这模样他实在是拒绝不了。

苏无研松了一口气，然后如同宣示主权一样霸道开口道：“高考后，如果我拿到西院的录取通知书，那么，莫先生必须和我试着交往一个月！当然，一个月后，是转正还是分道扬镳都看你的事！”

莫语权有些错愕的笑了，不知道应了这要求和变相的接受告白有什么区别。

“那我也是有要求的！”莫语权道。

“你！”苏无研故作镇定道。

“从今天开始，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最重要的是不要再瘦下去！”莫语权最后那句话得极其温柔，让苏无研的心仿佛跌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中。

“好的！”苏无研右手紧握，信誓旦旦的应了。

所有的担心和害怕早已经在莫语权答应交往的那一刻消弥了，所以莫语权的要求并不算什么。

高三的确是一个坎，但是这个坎并不是不能跨越的，苏无研一直都是有能力可以进西院，只不过她想以更高分进入西院，得到莫语权的认可。不过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了莫语权回答的她已经卸下压在心里的石头。

高分固然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但是病态的去压迫自己获取更高的分数，分数就像和你开玩笑的娃娃，你逼得越紧，它跳得越远。

苏无研的变化是她身边的人有目共睹的，以前只呆在教室看书不运动的她也会偶尔跟着张娆一起出门跑步，一吃饭就匆匆吃完几口的她也会和伍陆柒一起把饭吃得干干净净了，回家放下书包就钻进书本里的她也会坐下来和父母谈谈心了，这样的她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不再萎靡，不再瘦下去。

“晚安！”每天睡觉前和莫语权发晚安几乎成了她的习惯，有时候超过十二点还没发消息过去，莫语权也会打电话过来催促她去睡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苏无研高考的日子，坐在考场里的苏无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答题。类似于紧张得大脑当机不知道该怎么下笔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她写得很顺畅，很认真。

考场里并不是很安静，抖腿带来的摩擦椅子的声音和鼻塞的抽气声交递出现，有人烦躁的抓头，有人捂紧耳朵想要隔绝，可是苏无研就像没事人一样，专心的做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考老师一边又一遍的提醒着时间，有人越来越紧张，以至于做题的手抖的不行，也有人轻松做完题目一脸惬意等待交卷，也有人和苏无研一样做交卷前的最后检查，即使检查不对劲的地方她也不会立刻改答案，而是把题目多看几遍，尝试多次解题，直到真的确定自己错了才去改答案。

六月八号下午，考完所有科目的她神清气爽的走出考场，然后站在教学楼的转角处等伍陆柒下楼。

伍陆柒表现得很开心，好像考得很好的样子，不过苏无研并不会去问她考得怎么样，拿过生物竞赛金牌的她已经有一本线降低两百分录取的资格，她考得再差也不会低于四百分，所以苏无研并不担心。

校外，成排架起的遮阳伞和大红塑料凳子以及翘首企盼的家长们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上千学子在人群中搜寻熟悉的面孔，然后扑进温暖的怀抱寻求慰藉。

三年寒窗苦读，只为这两日的结果，怎一个心酸了得，考得好的自然是解脱，考得不好的只能重头再来，没有重来机会的要么独自伤神接受命运，要么找一个专科凑合着。

虽然今天是高考，但是苏无研爸妈都很忙，不能过来守着，所以苏无研也没东张西望去看。

今天的公交格外的挤，苏无研和伍陆柒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挤上车，最后只能决定等下一班车。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苏无研面前，缓缓拉下的车窗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莫语权声音依旧是带有磁性的命令语气，“上车！”

莫语权的开着车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他来之前没有和苏无研过，所以苏无研并不知道苏无研会过来，而且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应该是跑过一段路的。

苏无研想起高考期间这段路是禁车的，也就是莫语权是守着她考完试，然后才去的偏远地方取了车开过来的。一直以来，苏无研都不懂外面的家长守着自己的儿女有什么意义，现在才觉得，或者对他们来，陪在考场外边也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苏无研不确定昨天莫语权是不是也这样守着，不过因为她早早离开，莫语权没找到她才没有碰面。

车上的空调虽然是打开不久，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很凉爽，这让在柏油马路上站久了的苏无研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伍陆柒一坐进车子，伸手摸了摸车顶和座椅疑惑道：“椅子都是热的，莫先生是刚开过来的吧！不会是在等着研研考试结束吧！”伍陆柒也就是这么的，心里可没敢往这边想。就苏无研和莫语权两个人师徒关系，也犯不着做到这种程度。

莫语权没回答算作是默认了。

“啧啧啧！世纪好老师！”伍陆柒嘴上这么称赞着，眼睛却一直瞄向苏无研，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情况。

苏无研要是知道才有鬼了，如果知道莫语权也会过来，她怎么的也不会去挤公交，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不，最重要是还没有挤上去。其实也谈不上挤，一中学生素质还是很高的，会自觉排队，只不过苏无研和伍陆柒好几次没抢到前排，只站了尾巴，这才没能上车。

“莫先生怎么有空过来？”苏无研坐在后座，双手交叠问道。

“想起你在高考，顺便过来看看！”莫语权淡淡道。

只要有外人在场，莫语权一直都是这种不咸不淡的状态，苏无研早已经习惯了，只不过莫语权的顺便她可不信。

“来多久了？”苏无研问道。

莫语权停在红灯前，没有话，苏无研大概猜到了莫语权很早就来了，只不过不想告诉她而已。

伍陆柒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有趣，也插了一句，“昨天也来了吗？虽然我没看见。”

莫语权再次沉默，伍陆柒当他不愿搭理自己，只有苏无研知道他是默认了。

“谢谢！”苏无研轻声道了谢，眼睛一直盯着莫语权的侧脸，然后扯起嘴角笑了笑。

“不客气！”

伍陆柒的视线在苏无研和莫语权之间兜兜转转，总感觉苏无研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了。

“无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们是不是真的对莫先生下手了？”伍陆柒拉着苏无研的手臂问道。真人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