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半讲故事

窸窸窣窣的打好了地铺，猫着身子，将自己蜷缩着，有些紧张的往那隆起的床榻看了一眼。

小猫儿的恐惧害怕，逐渐被消除，正待要闭眼时候，忽然感觉身子一阵悬空起来。

接着落入了那宽敞的，也是充满了男人气息的床榻上。

顾霓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是一猫儿的抱着毯子，枕头进入房间那一刻，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入到了小鱼儿的眼中。

“啊……小……小鱼儿，你没睡啊？我是不是把你给惊醒了？”

顾霓裳像是个犯错的熊孩子一样，目光根本就不敢跟小鱼儿直接对视，而是一脸的羞愧不已。

小鱼儿久久都不说话。

“小鱼儿，你别不说话，我错了，我不该……”

“唉！又做噩梦了吧？”

楚小鱼伸手揉了揉那乱糟糟的头发，忽然心疼的不得了：“该死的！那些人都是禽兽吗？哼哼，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所有代价。”

小鱼儿的突然生气，小姐姐瞬间就被感动到了，心窝窝一下子被幸福包裹住。

心终是有了依靠，再也不会无助的孤单了。

楚小鱼下了床，顾霓裳随之就紧张了起来：“你……你要去哪里？”

“去给你拿毛巾，瞧你一身都是汗，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被梦魔侵袭的人儿啊，何时才能摆脱出桎梏？

楚小鱼一下就拿来了毛巾，先是擦拭了小猫儿脸颊上的泪痕迹，接着是手心手背，最后……小姐姐自己拿着毛巾擦了起来。

“呃……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进来的？”顾霓裳有些好奇，也是羞赧。

“从你开门的那瞬间，我就知道了。”

“啊……这，就是说，你一直在默默的观看着我，然后……哼，你个可恶的小鱼儿，你全程都在看着，是不是以为我会对你干出些什么事情来了？所以你才会一声不吭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小姐姐的一下子发飙，这哪里跟刚才一副柔弱的弱不禁风样子，匹配太大了啊。

也是，白天的时候，她们可是在客厅上一直相互砰砰啪啪战斗，俩女孩子，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时候去。

一会儿是林黛玉，一会儿又是穆桂英挂帅，这性子之间转变的跨度，可以横跨了整个太平洋了。

“小鱼儿，姐姐在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心虚了？还是……”

“睡吧，夜已经很深了。”

你睡一头，我睡一头，两小无猜，小手牵着小手，转过了泥巴的房子门。

我是新郎，你是新娘！

小小模样的人儿，学着大人的样子，唱着大人的情歌：妹妹，你莫走。

哥哥，我不走。

……

“小鱼儿，姐姐又来霸占了你的床，你不会生姐姐的气吧？”

“不会！”

“喔，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

“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要不，你跟上次一样，给我讲讲故事呗。”

又讲故事？

一个白发苍苍爷爷跟七个小矮子的故事么？

“怎么了嘛，小鱼儿，你到底讲不讲嘛。”

“好好，讲讲……”

“很久以前，村头有个屠夫李阿牛，每天杀了猪，就在村头售卖。”

“李阿牛有个媳妇婆娘叫翠花，翠花怀胎十月，即将要临盆了。”

小姐姐一脸诧异：“呃……你这讲的什么故事嘛？”

小鱼儿不理会小姐姐的嘀咕，继续扯皮故事：“果真如此，翠花晚上就临盆了，可是久生不下，负责接生的产婆就跟李啊牛说，你家婆娘可能难产了，大人跟小孩子可能都没法保住了。”

“李阿牛一听，整个人都被惊吓的瘫痪了，对着老天又是跪拜，又是祈求的。只是吧……最后很可惜，婆娘跟孩子都没能抢救过来，死了，一尸两命，真是悲惨呐。”

“啊……怎么会是这样呢？其实他们可以送去医院的嘛。”小姐姐嘟囔着说道。

“哎，那时旧社会，又是乡里乡下的，哪里来的像现在四处都是医院。便是这般，李阿牛草草将婆娘翠花给尚未出世的孩子埋葬了。”

“这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生活还得继续。”

“李阿牛继续在村头当屠夫，售卖猪肉，1年，2年，3年过去了……”

“一天，邻村的朱大肠，他也是跟李阿牛一样杀猪的，同是在村头售卖猪肉。”

“朱大肠找到了李啊牛，一把抓住了他脖子，恶狠狠质问他，什么时候得空去把那猪肉的赊账钱给结了。”

“李阿牛为此大吃一惊，他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欠下赊账的猪肉钱了？”

“朱大肠又是恶狠狠说道：不是你赊账，是你婆娘翠花赊账。”

“一听这话之后，李阿牛更加的震撼了，说他婆娘翠花早在3年前就已经难产死掉了，人就埋葬在后山上，怎么能够去赊账猪肉呢？太特么扯淡了吧。”

“朱大肠直接一拳头将李啊牛打倒地上，呸的一声说：莫非你想赖账不成？如果不相信的话，明日中午，你到我的猪肉摊去看看，那前来赊账猪肉的，是不是你家翠花婆娘？”

“啊……小鱼儿，你说的这……这不是鬼故事吧？我害怕……”

小姐姐身子竟是往小鱼儿的那头缩了又缩。

小鱼儿已经无床位可退了，偌大的一张床榻，都已经被小姐姐霸占了一大半床位。

“咳……要不，咱不说了，睡觉吧。”

“不嘛，你故事说到一半，人家好奇，你又不说了，你叫人家怎么睡得着嘛。”

小姐姐的不依不饶，小鱼儿真是没辙了，只好继续往下开讲：“便是这般，第二天的中午，李阿牛悄悄的躲避在朱大肠的猪肉摊位上，等着那个妇人前来赊账猪肉。”

“果真到了中午之后，一个妇人徐徐走来，径直跟朱大肠赊账了两斤猪肉。可是那妇人……她分明就是已经死去3年的婆娘翠花啊……”

“呃……小鱼儿，依照你这话说来，莫非当初李阿牛的婆娘翠花没死了？她只是发生了假死状态，然后被埋葬了，最后人又活过来了？是这回事吗？”

小姐姐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