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相遇其二

【想要修补一个巨大的窟窿，光靠你自身是不可能的……或许对你来说打击可能有点大，但是我认为……对你记忆下手的那个人，非常有可能是身边很亲近的人。.】

【所以小千千~在七岁到八岁的时候，你到底发生过什么呢？让我轻轻的、稍微挖掘一下吧？】

千千在那一瞬，察觉到了心灵深处的那一点散发恐惧的寒意。

瓦尔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千千后面，将人抓过去远离那只奸笑的兔子，说【你别做得太过火。】

兔子收回那副表情，一脸残念【是是是……你们这些过度保护的家伙。】

千千笑眯眯，她一边用手指掐附在肩膀的手（瓦：嗷嗷嗷），一边问【那你要怎么做？】

【在所有的用户，只有两个人的能力是连接，一个两年前销声匿迹不知去了那里，另一个嘛……】

另一个！转过头，千千紧紧盯着身后的人——瓦尔基里面色不佳，他问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一开始已经把主意打到我身了？】

兔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只看着千千，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给你看过的那个小东西的能力则是切断和保护，经过刚刚和你脑记忆的短时间接触，再加你朋友的能力，我产生了一个想法，虽然有一定的危险度，但是值得一试。】

【怎么样的想法？】

【有多危险？说来我考虑一下。】

千千回头瞪了瓦尔基里一眼：【你也太保护过度了吧，再说做不做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不是吗？】

兔子摊摊手表示无奈，瓦尔基里皱眉头说：【你不要嫌我管得宽，既然我也在这里，同时也要使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你，一不小心也会变成伤害你的帮凶，所以……】

【好了，小兔你继续说，不要理他。】

【千千！唔！】千千对他使用了枕头砸脸攻击。

【我刚也说了，你的记忆现在是一块打满补丁的长布，而且那些补丁还不全是原本该有的东西……所以我想把那些错误的东西切断，然后由瓦尔基里的能力，将原本的东西从更深的地方给拉会来。】

千千举手提问：【等一下，既然是破了洞的布再由别东西给填补，来补完我的记忆，那怎么还能找回真正属于我的部分呢？】

【好，同学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正好和你解释这个！】兔子一扶不存在的眼镜，抱臂说【记忆其实是很难真正删除的，至少以现在的技术，只能将它模糊化，或者变暗，不能经由各种刺激点亮，因为大家的大脑都有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所以要真正忘记什么东西是很难很难的，只能将那部分下沉到更深的地方，不会被轻易记起来。】

正是如此，瓦尔基里轻轻拽紧了自己的手，所以他才觉得不安，千千缺失的那些记忆，再联想到她曾经发狂一样的抓挠过梁启朝，真不觉得是什么好的记忆——记起来的话她会……崩溃吗？

确实如此呢……千千这边则想到了结束实验后遇到安迪前辈那件事来，明明应该是将隔离区的记忆给删除了，但是安迪前辈看到自己的时候却问是不是见过面……原来那并不是自己臆想的什么迹，而是人脑向来是如此吗？

【看你的表情，估计也遇到过明明删除过记忆，但任然又怪反应的人吧。而你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反应，这更加证明你其实还记得一些东西……这些细微的反应是破洞边缘还连接着的线头，只要找到足够多，我可以将原本的东西还原。】

兔子颇为开心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幸运极了，因为我的能力是还原，我的力量加这个小东西的力量，所以我才能成为脑域的管理员~不过关于我能力的细节，我不能说出来，请谅解。】

【所以未来几天我们要做的事是尽可能深的探索你的记忆，找到违和的部分将之切除，然后再由我和瓦尔基里合作，将在深处沉睡的东西给找回来……因为遗忘久了，它很可能已经很难再次被点亮，所以再有我来使用还原，将它修好，由他的连接将碎片和布再次连接起来，是这样！】

千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明白兔子在说的时候为了让自己能理解，用了大量的喻，但是真实处理起来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简单：【感觉是个大工程。】

【配合的好的话，慢慢摸索总能完成的。】

咯兹咯兹咯兹咯兹……

【辛苦你了，为了帮我要做那么麻烦的事情。】

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

【没什么，我也想你能痊愈，然后自由出入脑域啊。】

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

【嗯！等我好了，我常来找你玩！】

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

【真的吗！好开心！】

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哇啊！】

被连续攻击的瓦尔基里，深深埋在各种枕头下面……

【从刚刚开始一直咯兹咯兹咯兹咯兹！吵死了！】狠狠又砸了一个枕头去，千千怒道，【有什么话说啊，在那里抠个什么劲啊？】

【你刚刚又不让我说话……说不理……没有……】瓦尔基里略带委屈的声音闷闷从下面传出来。

扒开各色临时变出来的枕头，将里面那个人挖出来，千千说：【现在，你要说什么，说！】

被挖出来的瓦尔基里露出一个帅气笑容，说【第二次变化能弄出这么多枕头，厉害yo(＾u＾)ノ~。】

【那你继续在下面呆着吧。】千千冷漠地重新举起几个枕头。

【等等！我立刻开启认真模式。】

收回那些枕头，千千将对话的位置让给了那个正在整理发型的家伙。

瓦尔基里收回自己开玩笑时的笑脸，正色道：【现在是我提问题的环节。】

【嗯，瓦尔基里同学，请问。】

【我的问题很简单，请说出你能预测到的在修复过程可能发生的所有紧急情况。】

：啊，果然还是这个问题，过度保护意识出现。

兔：是啊，没错，过度保护。

【那简单说一下吧？】

【不，请详细说，我会全部背下来的。】

出现了，认为问题多到可能要死记硬背的台词！

心里极为不耐烦，但是兔子看了看千千，想：虽然小千千嘴说要自己决定，实则是个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他们的关系到底要好到何种程度不好随意推测后给出结论，为了拿到那张写着信任的通票……

【好啊，那我细细和你道来~】

另一边。

[真可惜，还以为可以乘机拉住她呢~]

[你不要总是给别人找麻烦。]

[啊，难得我还把你拉了进来，为了见她一面，真是冷情啊，管理员大人。]

[傅嶒里！]

[嘘嘘嘘~]像狐狸一样，毛茸茸的家伙摇着身后的尾巴，将手放在嘴边[我不是说过了吗？在这里最好不要直呼真名，如果你怎么都要叫我的名字，也请忍到我们单独待在独立的空间时再叫。]

步·死人脸·少峰：[哦，小白。]

[……你叫不叫？]

[我拒绝。]

傅嶒里抖着眉毛一脸不高兴，但是他一向拿步少锋没辙，只好妥协了：[小白算是个什么鬼称呼，换一个。]

[以前不也这样叫你的吗？]

[你当我是五岁小孩吗？]

[好了小白，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好好熟悉这个世界吗？]

[不不不，小黑，慢悠悠闲逛可不是我的风格，不如我们一边做点有趣的事情，一边了解如何？]

小……黑？？步少锋眉毛一抽，但是他没说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愿意叫对方的代号。问题是傅嶒里这个家伙，起得是什么代号！真叫出来的话，太羞耻了吧！

【好了，小黑，我们出发吧。】一个响指，这个空间出现了一道门，傅嶒里率先走了过去。

[等等，为什么我能直接听到你的声音？]步少锋伸出大手……嘛，他的形象确实有一双大手。

【你没有点开过那个设定菜单吗？里面有哦，而且还能对指定的用户使用语音。】

好，步少锋学会了第一个技能，离熟练又进了一步！

【这里真是空旷……什么都没有。】两人慢悠悠地在这片白色的大陆行走。

【因为这一段路是‘空白’区，既没有被占领，也没有被管理团开发。】

【占领？难道这里还有那种占据领地的行为吗？】脑域世界感觉像是虚拟里的态川，没有法规制度的地方聚集着一群无法份子……步少锋皱眉【难道那些所谓的管理者不会出来制止吗？】

傅嶒里笑出声来：【在这里只有两种机会能见到管理者，一个是新用户登录的时候，会由他们亲自出面激活系统……啊，是你眼睛里能看到的那个菜单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是违反了他们的规定的时候，所以起追着他们跑，更多人是希望在使用过程不要碰到管理者。不管是犯错的，还是没犯错的，实力强劲的还是柔弱的都是。】

【既然如此……】

【但是所谓规定呢，都是基于一个目地——让脑域保持正常运行，来设定的，所以你现在脑内想的那些道德类的法制法规，这里可没有哦。】

【所以制止用户占领自己想要的地方这种事是不存在的，实力不够强大的话，不要学人家这么做不好了吗？现在有些占领地如果过大的话，也会开一条专门让别人借道同行的路，有些领主会给自己的领地设立规定，好好读大门口的规定说明，谨言慎行不会被做什么。所以说并不是没有法律的地方不存在‘法律’这种概念，也不是存在法律能让人真正的守法，这一点还是得看人心哦。】

【那如果是那种毫不讲理的人的领地呢？】

【绕开不好了吗？要是看他不顺眼去挑战也不会有管理员出来阻止哦，脑域是这么自由的地方，自由的发展自己的规则，足够强大的话，直接说‘我是规则’也不是不可以哦。】

挠挠头，步少锋实在对这种所谓自由的地方提不起好感。

【你这老古董……算了，你当这里是一个工具好，我又没有说一定要你喜欢这里。】狐狸尾巴一翘翘的，傅嶒里说：【这里真的很空呢，连人都不怎么能遇到，果然是因为这块地不好吗？】

嗯？反正都是数据而已，不同地区难道还有好坏之分吗？步少锋听他这么说，不由得一愣。

看到他呆滞的表情，不用问都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傅嶒里一摊手说：【我刚刚都说了，这里也有一些设施是管理者自己开发的吧？那你觉得的是离这些设施近的地方受欢迎一点，还是远的受欢迎？这世界，无论是谁都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原来如此……【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初始化的地方离那些设施很远咯？】

【毕竟你住的地方是类似贫民窟的区域啊，又不是市心，脑域的地域繁荣度其实和现实的繁荣度有一定关联的。】

步少锋听罢，极力远眺，可是除了白色，是白色，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不对啊，我住的地方离市区不算远，如果和现实的繁荣度挂钩的话，怎么会眺望不到任何事物呢？】

傅嶒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说：【你以为这里是1:1的地图吗？时间都不同步，你不能动动脑子吗？听好了，这里的地域例是1:1000，也是说……】

【现实一米，脑域一千米？】

【差不多吧。】

步少锋无语了【那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达有设施的地方？】

傅嶒里一愣，说：【我又没有要去设施里面。】

【……那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很忙的。】

【怕什么，这里的一天只是现实的一小时，难道你一小时都挤不出来吗？】狐狸型的家伙插着腰，看去愤愤不平，尾巴在后面用力扫着。

……好麻烦，简直女人还麻烦，这个家伙。步少锋捂着脸，很疲倦地说：【那你快点，别说我有事要忙，你九点的时候不也要去参加什么会谈吗？】

傅嶒里紫色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然后说：【我也是为了帮你好吗？关于你的那个案件，难道不想来脑域里面收集下情报吗？】

【那你将一会的行程、要花多少时间，告诉我，让我好歹有点心理准备。】

傅嶒里看起来像是什么计划很可能不能执行了一样，一下子没有了干劲……拉耸耳朵说：【……收集情报嘛……去情报交汇的地方好啦……走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这里的一小时……】

【这里难道行动都靠步行的吗？】

【嗯、嗯……】

【是，这样，吗？】

【……】

在步少锋无言的威逼下，傅嶒里只好乖乖掏出了自己的飞行道具，没花多少时间，到了所谓的交换情报的地方。

【切。】

【我听到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间小小的酒吧……有多小呢，和路边的小酒摊自一样，估计只能挤进五个人。

步少锋指指这个在一片平坦的白砖，特别突兀的小店，说：【这是你说的情报汇集地吗？……这样……真的能得到有用的情报吗？】算和某些游戏里的设定一样，找情报去酒馆，可是这个酒馆的规模也太小了吧……感觉自己走进去立刻能将里面变得更加拥挤。

如同现实步少锋的身形一般，在这里他的形象也十分高大。

【这你不懂了，别小看这小小的店，里面可能藏了十多人哦。】

【十多人？！这巴掌大的地方？】步少锋一指那破破的小店，还用手划了个代表‘小地方’的框。

【……你没有听过分流这种说法吗？为了不让交换情报的人互相碰面，每个人来这里都只能看到一个恰好能容纳几人的小店，但其实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只是被人为隔开了而已！】

【原来如此……】步少锋嘴角一抽，数据分流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数据变成立体的东西后，他有点转不过弯来。

推开店门，这家店的装潢和所有的街边酒馆一样，灯光暗沉，，空气里飘着酒味儿，三两张凳子摆在吧台前，一名酒保站在吧台后面慢慢擦拭着酒杯。

[欢迎，两位想喝点什么吗？]酒保没有使用语音，弹出的对话框里是千篇一律的招呼台词。

步少锋有种玩起了老式rpg游戏的错觉……气氛太像了，他有点想笑。【难道在脑域还需要吃喝的吗？】偷偷的，在两人的频道里，步少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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