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言芷柔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被父亲打，后来多亏母亲一直求情，才免了让她跪祠堂的惩罚。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得知了关于方氏仅有的一点信息。
玫儿知道那天的事儿是会点起自家小姐怒火的一根引线，所以说话更加小心翼翼了。
“小姐您还记得吗？当时夫人就说这个方氏诡异的很，明明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贱民，还是一介女流，却比一众的京都权贵还要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帮助当时只是一个偏远县令的老爷一步步走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就连当今圣上都称这个女人为‘当世第一奇女子‘，甚至打算让她在朝为官。若不是后来夫人……”
说到这，言芷柔一道不善的警告眸光猛的扎向玫儿，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止住话头。
一旁一直低着头却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话的绫罗听闻，心里的好奇越发强烈，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二人一眼。
言芷柔与她视线对上，眸子里发出阴冷的光，玫儿当即了解自家小姐的意思，上前狠狠地给了绫罗一巴掌：“看什么看！谁给你个贱婢的胆子，敢好奇主子的事儿了是吧？”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啊！小姐饶命，饶命啊！”绫罗跪伏在地上，脸几乎贴着地面，看不清神情。
但只有她自己察觉到了，尽管在求饶，但竟然没有了以往面对这位动辄打骂惩罚的二小姐时候的恐惧。
反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瘦削枯黄的脸上挂着的懒散笑意，以及一双纤细却冰凉的如同地狱寒气般的手，那种窒息感瞬间席卷全身。
自家小姐和那大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呀！
“念在你是初犯，本小姐心善，不与你追究，但若还有下次，你的这双眼睛，就别要了吧。”言芷柔的声音阴郁而绵长，像一条满身黏糊糊的毒蛇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外人眼里的清纯模样。
“还不快谢谢小姐！”玫儿又踢了她一脚。
虚伪又做作的女人和她同样的走狗！
绫罗心里恨恨的骂着，表面更加恭敬和感激：“谢小姐！谢小姐！”
言芷柔摆摆手。
玫儿踩在她身上：“这里没你事儿了，退下吧。”
“是。”绫罗乖巧的应着，等玫儿从她身上拿开脚，这才跪着一步一步的退出房间。
待关上房门，她眸子里的怨恨再也忍不住，全数迸发出来，恼怒的离开了。
拐角处，一抹人影突然出现，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待走的远了些，才突然加速，追上她拍了拍她的肩：“绫罗，你这丫头走的还真快，我都差点追不……”
对方声音突然停住，像是不知晓她刚刚发生了何事一般，惊讶的指着她红肿的脸颊：“你的脸……”
绫罗看到来人，不由的红了眼眶，捂着自己的脸颊：“桂枝姐姐……”
“哎呦？这是怎么了？看把我们绫罗委屈的，来我屋说，我那还有些药膏，得赶紧上药啊，这么俊的脸留疤可不行啊。”桂枝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知心大姐姐模样，牵着她的手去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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