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老夫人就是不乐意也得乐意了。
她收起一脸的怒火，换上慈爱怜惜的神情，装模作样的拉起言悦言乐的胳膊，看着上面的伤口。
“悦儿啊，我的悦儿，还有乐儿，你们受苦了，是祖母做的不对，可能真是祖母错怪你们了，哎，祖母也是太着急了，你们可知女子的声誉有多重要吗！祖母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多久，以后不能再在你们身边时时提醒、照拂，一想到这些，祖母这脑子啊就乱的很，这才对你们说了重话。你们，不会怪罪祖母吗？”
以往若是老夫人这般“情真意切”的说这些，言乐恐怕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然而现在的她，心里却平静的很，似乎是一样物品长久的期待而不得之后，便再也不想要了。
也突然看清了，这些所谓的家人口中所谓的亲情，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旁的姐姐，姐姐牵着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好像可以抵挡所有严寒。
把她当亲人的，只有姐姐。
那么以后，她的亲人，也只有姐姐。
言乐的眼眶渐渐红了，她重新移回视线，唇角带着笑意：“祖母，我们怎么会怪您呢，我们知道，您这是关心则乱。”
言乐的台阶让老夫人下的很舒服。
温顺明理，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孙女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啊。
“好，好，还是乐儿懂事，体恤祖母的心啊！”老夫人说着，意有所指的撇了言悦一眼。
言悦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是让她也像妹妹一样“体恤体恤”她老人家的心。
去她祖母的吧！这老太婆虚伪的让她实在不想再装下去了。
“对啊，女子的声誉太重要了。所以祖母，话得说清楚啊，什么叫做‘可能错怪‘我们了？您就是错怪我们了！我们虽然读书少，但是做错事要敢于承认，这个道理是常识，祖母您不会不知吧？”言悦不依不饶。
这是要逼自己认错啊！否则就等于承认自己无知还不敢担当！
老夫人没想到这个大孙女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面儿上挂不住，差点当场发作。
言乐听着她话语中的不客气也是一愣，戏本上不是说她们的“人设”是乖巧懂事明事理的祖母未来的贴心小棉裤吗？
怎么姐姐演起了大逆不道气死你的祖母现在的扎心大板斧呢？哐哐哐的直往祖母脑门上砍啊！
“哎呦，是祖母老糊涂了，话都不会说了。对了，快随我进屋，你们的伤口必须赶快处理了，要不然留疤可就不好了。”老夫人忍着一腔怒气，话说的含含糊糊的，一心只想赶紧远离众人的围观。
“那你是承认自己做错了是吗？”言悦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显然是非要让她当面认错不可。
老夫人脸上的慈爱终于僵住了，盯着她的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言乐悄悄拽拽姐姐的衣袖，言悦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让她不必担心。
“大姐姐，你怎么能这般态度的和祖母说话呢？”言芷柔趁机插嘴。
“你给我闭嘴。”言悦直接打断，声音冷厉，皱着眉头撇了言芷柔一眼，看她还想再说什么，接着怼道：“言芷柔，那你这个庶女怎么能这般态度的和本小姐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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