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当众献舞

叶云初摇了摇头，再无疑问，只是眼中情绪复杂。

江序做到了首辅之位，世人只见他风光无限，可又有谁看到了他此时的这一面呢？

为了保全身份，吃下禁药苦苦支撑。

许是那止血散的药效开始发作，江序额头上慢慢沁出汗水，面上的表情也是百般隐忍。

叶云初看着实在是心疼的很，开口：“你所承担的够多了，你我现在关系已经确定，那这些事便没必要对我藏着掖着，我可以帮你一同分担。”

她上前将人紧紧扶住，似是想通过这样的举动给予他一点力量。

江序自是感受的清清楚楚，并未开口，只是一把搂住了身边的女子，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斗转星移间，日子来到了初春。

每年的立春时分，宫中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以此来祈祷新的一年风调雨顺。

今年自是不例外。

叶云初与江序作为朝中官员，皆受到了邀请。

宴会之上。

皇帝与后宫的妃子坐在高座之上，看着底下的歌女表演，面上不由得都露出笑意来。

德妃娘娘率先开口：“臣妾前些时日听辰儿提起过一嘴，去年江南受了灾，现在重建工作全部完善，那边的灾民对皇上您可是赞不绝口，现如今这副歌舞升平，风调雨顺的模样，可真是全凭皇上你的英明治理。”

在这样的宴会上受了如此的奉承，皇上自是龙颜大悦，粗粗列出了三皇子楚云辰去年的一些功绩，而后赏赐了一些物件给了德妃。

德妃笑得是春风得意，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向下四处打量的视线蓦地就停在了一处。

在她视线的定格点，叶云初正与唐笑在说笑着。

德妃握着茶盏的手瞬时就捏紧了，双手发白，骨节都突了出来。

虽事情过去了许久，可她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父亲贪污一事的主审官就是这个叶云初。

那段日子里，因着贪污事大，在宫中的她生生被切断了与父亲的消息，一方面担忧家中担忧的日也不得眠，另一方面又尽量得克制住自己的行为。

如是这般折磨着，终于得到了一次机会，她思来想去，这件事只能从大理寺方面入手，若是贿赂住了主审官，那这事便迎刃而解了。

她想尽办法托人带了口信与物件出去，对着此事是自信满满，毕竟普天之下，有谁是不爱钱的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到父亲母亲等人被发配边疆，她才知道，原来也有钱办不了的事。

而主审官叶云初，便是她最大的仇敌了。

德妃慢慢放松下来，在各宫妃子们的奉承结束后，又悠悠开口：

“这宴会上的歌女，来来回回就是这几样，莫说她们了，臣妾在这一旁听着都觉得有些倦了，皇上你觉得呢？”

德妃一直受宠，场上除了皇后，也就她有胆子评西论东了。

皇帝望了眼下方翩翩起舞的歌女们，也有同感：“爱妃所言极是，只是现已在宴会之上，临时更替歌女许是不妥，下次宴会操办，选取歌女一事便交由你了。”

皇帝这番话，那便是将这宴会的操办权分了一半给她了。

上次凤鸾宫起火，皇后脸部被烧伤后，便不再如以前那般得宠了。

德妃低低地笑了笑，挑衅地递了个眼色给皇后，而后才嬉笑着开口：

“皇上，臣妾倒是有所耳闻，那清远伯府的大小姐叶云初舞技超群，有仙人之姿，反正今日儿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叫她上来舞上一曲？臣妾可是慕名许久了呢。”

一语落下，场上顿时议论纷纷。

在南朝，除非大型的比赛等，在这种宴会场合上当众献舞者一般都为身份低下的女子，其身份在众人的眼里，便是那艺妓，难听点的话，就是那人尽可夫的青lou女子。

德妃竟轻飘飘说出这句话，不知是她太过没头脑，还是刻意想要刁难叶云初。

有些脑袋灵光的，瞬时就想到了叶云初与宁国侯的联系，对于德妃的目的也是心下了然。

叶夫人对于德妃的行径格外恼怒，正准备起身为叶云初说上几句，却被一双手按住了。

抬眼看去，叶云初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

既德妃是存心刁难，那便是不会轻易罢休。

父亲母亲若是妄自起身为她出头，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又被抓住了把柄，那可还了得。

叶云初带着沉静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回望德妃，而后开口：“德妃娘娘真是谬赞了，我与其她小姐不同，从小就爱舞刀弄枪之类的，至于琴棋书画那是一窍不通，更莫说跳舞了，我一介粗人，许是要让德妃娘娘失望了。”

德妃娘娘捏起帕子，又笑上了：“叶姑娘定是谦虚了，早就听得辰儿说过，你与大半女子不同，素来聪慧得很，怎会连一个简单的舞蹈都不会呢？我们只是乏了，想瞧些不一样的，无论你跳的好与不好，都无妨。”

看来德妃今日里是要死磕叶云初了。

场上的人面面相觑，都停下了声音。

江序眸子暗了暗，径直起身，只是却是朝着皇帝的方向。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还望您给我解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江序是他一贯重视的臣子，忙不迭开口：“江爱卿有话直说。”

“臣是想问，这叶云初叶姑娘，今日究竟是以着什么样的身份来此的呢？”江序不卑不亢。

“叶云初为我钦点的大理寺女官，今日来此自是以其女官身份，以我南朝朝臣身份来此参宴。”皇帝有些莫名其妙，但仍耐心解释着。

江序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眼中闪过讥讽：“若皇上不予我解惑，我还以为叶云初今日的身份为哪家上不得台面的大小姐呢，这当众献舞一事，大家心知肚明，为艺妓所举，这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一个臣子，也没有哪一家臣子的千金小姐会在宴会上被后宫妃子要求行艺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