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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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阳殿内灯火通明，过分奢华的寝殿让阿鸢辗转反侧，尤其是怕襄王连夜造访。毕竟府中的美人众多，还特意修建了供襄王取乐的明月楼，光是男宠就有不少。

万一对方改变主意，朝自己下手呢?这襄王果然城府极深，留自己当棋子。

忽然殿内刮起一阵诡异的风，烛光摇曳，忽明忽暗。

阿鸢不喜太多人伺候守夜，便只留下玉秀睡在侧室。

此时的动静让阿鸢有种不安的感觉，警觉地披衣起身，喊了玉秀几句也不见回答。难道睡的太沉?

阿鸢蹙眉，觉得不大可能。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吓得她倒退几步，左右打量着是否有防身的工具。

“阿鸢。”压抑深情的声音让阿鸢目光一顿。

烛影渐渐平稳，烛光下那张俊美深情的脸不是南无尘是谁?

阿鸢心中一动，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怎么是你?这里可是襄王府?你半夜三更的不怕被人知道?”

南无尘惊喜不已，眼神贪恋而温柔，柔声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背弃你。跟我离开如何?”

阿鸢眼神松动，抬眼看着外面的夜色，天上虽有几个星辰闪耀，树影幢幢，深不见底，如同恶兽，正张开阴森森的獠牙把人吞噬一般。

阿鸢敛下心神，眼神镇定坚决，“不用！南公子是否太自作多情了?拜你们所赐，我现在可是堂堂襄王妃。这这个幽州，除了王爷，就属我高贵，我为何要跟你走?”

南无尘明显不信，脸上露出后悔懊恼的表情，轻哄道：“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才故意这样说。只是当初你真的为了富贵荣华的话，当初就不会逃走。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有多自责。”

阿鸢冷笑一声，“我若是跟你走了，夏若雪该怎么办?恐怕以王爷的脾气定然是不留她的。”

南无尘面色一僵，激动的心冷却下来，眼神挣扎，声音迟疑不决，“若雪曾经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定要护她周全。”

“呵呵，所以说别在我眼前演什么情深义重，怪让人恶心的。”

“恶心?”南无尘面色阴沉扭曲，眼中氤氲着极大的屈辱与愤然，“你居然说我恶心?”

对于对方眼中的怨愤，阿鸢视若无睹，继续道：“你走吧！等找到夏若雪，我会找人通知你带她离开。离的越远越好，得罪了王爷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也算是还你们的救命之恩。”

南无尘垂下头，双手攥紧，残影中给人一种落寞悲凉的错觉。

片刻后，才幽幽道：“好！”

看着南无尘消失在夜色中，阿鸢秀眉微蹙，看来夏若雪果然被襄王藏了起来。按理说王府守卫森严，南无尘却来去自如，若不是武功极高，那便是襄王故意的。总之，不是万无一失，她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书房内襄王单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卷，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眉头一皱，低哑的慵懒的声音响起，“如何?”

影卫拱手回道：“王妃没有跟南神医走。”

襄王轻笑一声，声音难掩愉悦和兴味，“本王就知道王妃是个聪明人。若是真的跟人跑了，那也就没活着的必要。”

尾音夹着一丝冷酷无情的意味，让人遍地生寒。

“对了，这世上只有一个襄王妃，你去处理掉。”

“是！”影卫迟疑道，“那南神医?”

襄王眼神幽暗不明，面具之下，无人知晓他的表情，“他还有点用处，先留着。”

“是！”

已是子时，阿鸢看着昏黄的夜色，估计是自己想多了，既然对方承诺自己若是自己听从对方的安排的话，就会放自己离开。就算对方用南无尘来考验自己，自己也算是通过对方的考验。

阿鸢正要打算就寝，忽然外头走进一个挺拔的人影来，此人一身红衣，模样邪肆招摇。

“你来干嘛？”阿鸢没想到等来了自己意料之外之人。

封无为轻笑一声，凤眸中透着一丝别样的情绪，“怎么，在等王爷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王爷？即便是，那也是理所当然。”阿鸢声音娇媚，即便不是刻意，也带着一丝勾人的媚意。

封无为脸上的笑意一敛，眼眸灼热，“难道是被眼前的富贵荣华给迷住了？还是说王爷的身份？”

阿鸢不以为然，“王爷身份自然尊贵的，而且我发现对于王爷的传言名不副实。”

“传言？什么传言？”

“喜怒无常，面目可憎，杀人如麻……”阿鸢话语一转，眼神中泛起一股奇异的光芒，红唇一抿，“都不是真的。”

封无为眼神一怔，脸上露出兴味的表情，“哦？那真的是什么？”

阿鸢把对方的表情看在眼底，很快捕捉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愉悦，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意有所指，“王爷其实是个胸怀大志之人，将来定然不会久居人下。”

这话把封无为给逗笑了，只是眼中毫无笑意，甚至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看得人头皮发麻，薄唇一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或者说你到底是谁？”

阿鸢强忍着退缩之心，勉强使自己镇定从容道：“王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是吗？”

封无为面色一沉，眼神幽深，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声音冰冷，“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阿鸢被对方身上迫人阴冷的气势压的透不过气来，手心都是汗，眼神毫不退缩地与对方对视，“王爷，既然您想要我全心全意地配合你的安排，那咱们还是坦诚相见的好。”

封无为看着眼前的娇艳动人的面庞，敢于与自己对视的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忽然低笑起来，阴柔的面容更加的邪魅勾人，“说起坦诚相见，那么我亲爱的王妃，你到底是何人？”

声音带着一丝魅惑，让人心尖发麻。

阿鸢面无改色道：“说出来您一定不信。”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赌对了，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

“说说看。”

“我失忆了。”阿鸢深吸一口气，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果然听到对方噗嗤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

阿鸢叹了口气，“我就说王爷您一定不会相信的。王爷神通广大，一定知道我是被南神医和夏小姐所救，而且还是掉下了山崖。掉下山崖后我就忘记了前尘往事，只是知道自己叫阿鸢。出于本能，我并未表现自己失忆，尤其是知道他们打着让我代嫁入王府。”她就不信那时候对方能查到她跟他们之间说得话。

封无为朝阿鸢渐渐靠近，挺拔的身影把阿鸢笼罩身下，凤眸熠熠生辉，“暂且如王妃所愿，只不过本王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本王来的？”

阿鸢似乎不喜对方这样的禁锢般的感觉，后退了几步，逃离对方的掌控，才道：“王爷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最为重要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而且王爷经常点香的缘故，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当然她不能说自己因为怀疑，所以故意给对方下了一点药蛊，而襄王身上刚好闻到这样的蛊味。

“是吗？”封无为看着琢磨不透，如同狐狸般狡猾的女子，眼中兴味正浓，“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