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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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见阿鸢无动于衷的表情，不由得越发着急，急得差点跪下。

阿鸢让翠玉立马扶起，道：“夫人何必如此?以王爷往日的心性必然不会就此打住，如今没有迁怒夏家，已经是极大是仁慈，而且我之所以留下，也保了夏小姐的命。想必等王爷气消了，这才算完。”

杨氏一脸惊喜，“你是说等过段时间我儿就能回家?”

“夫人，外头传入了王府的女子半条命就搭在阎王殿，我实在无法保证这些，何况我的命也在王爷手中不是?夫人救女心切我能理解，可我也是别人家的女儿，难道夫人就未曾想过我会如何?”阿鸢平心静气道。

杨氏面色尴尬，眼中依旧不甘，“可是你的命是雪儿救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是吗?

阿鸢不可置否，语气疏离，“夫人，老夫人的寿宴也该开席了，咱们是不是不应该让人久等?”

杨氏讪笑一声，眼神愤然，咬着牙道：“请。”而自己却气呼呼地撇下阿鸢走在前头。

阿鸢不以为意，看来这杨氏倒是个一眼就能看穿之人。

“夫人生性宽厚，对小姐当眼珠子疼着，王妃不要介意才是。”翠玉看着杨氏离开，连忙解释道。

“你小姐还真是有福气。”阿鸢淡淡道，“之前我们虽有间隙，但如今你是我丫鬟，只要你安守本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翠玉一喜，“多谢王妃。”

夏老夫人的寿诞十分热闹，远方亲戚朋友齐聚一堂。

一身华服的夏老夫人虽两鬓微霜，但精神抖擞，笑容极为灿烂，看起来慈爱有加。

阿鸢的到来全场惊艳。

一身红衣，妆容端庄大气，因过分娇艳的脸庞，越发显得色若牡丹，雍容华贵。

老夫人目光一颤，很快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行礼。

阿鸢含笑迎身搀扶，柔声道：“祖母是长辈，何必行如此大礼?”

老夫人回道：“君臣有别，王妃在外是君，老身自该行礼才是。即便王爷不在，礼却不能废。”

“祖母也说是在外，如今咱们在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是?祖母这般是折煞我了。”阿鸢搀扶老夫人坐到主位上。

坐下坐下的便是夏家主母杨氏，面色十分不善。

老夫人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精光，看着雷打不动的儿媳，面色不满，冷哼道：“怎么今日王妃难得回来，还摆着一张脸?这是我的寿宴，可不是你的后花园！”

杨氏一吓，赶紧起身道歉，语气谦卑温顺，“是儿媳的错。”

“知道错就好。就算王妃嫁了出去，那也是咱们夏家的人，可不能像往常一样不知轻重！”老夫人说到这，严厉的语气一转，和善地冲着阿鸢笑着道，“果然是嫁人了就不一样。当初被你爹娘宠坏的毛毛躁躁的小丫头，如今嫁到王府，整个人都长大了不少，性子也沉稳了，祖母甚是欣慰。”

阿鸢意外这老夫人对自己如此和善，看得出她是知情人，也知自己非夏若雪。而对方对杨氏的敲打就耐人寻味了。

一番祖孙情深之后，宾客尽性。

阿鸢一一应付着前来打交道的妇人。

“若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阿鸢的身后响起。

阿鸢转身，见一身绿衣，容貌俏丽的少女含笑地冲自己眨眨眼，一副熟稔亲昵的模样。

而她身后的中年妇人连忙拉扯了对方一把，数落道：“淑仪！不得无礼！要叫王妃！”

张淑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歪着头，头上绿色的绸带飘到眉间，越发显得娇俏动人。

“王妃，这是张府的小姐张淑仪，平日跟小姐关系最为要好。”翠玉在阿鸢耳边提醒道。

阿鸢点点头，微微一笑，冲着张夫人道：“无妨，淑仪与旁人身份不同。”

“就是。”张淑仪面色一喜，眼中不掩得意，向前拉住阿鸢的手臂，“我与若雪情同姐妹，可不是任何人能比的。”

张夫人一脸无奈，向阿鸢福身致歉道：“多谢王妃不怪罪，妾身的女儿都被惯坏了。不过，自从王妃出嫁后，一直挂念着王妃。这次听说王妃要来，吵嚷着要来，如今如愿了，倒忘了嘱咐的规矩。王妃仁德仁心，是淑仪的福气。”

阿鸢含笑道：“淑仪天真烂漫，本宫也甚是怀念以前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过现在王爷对本宫疼爱有加，倒是让本宫觉得嫁人也挺好。淑仪跟本宫同岁，想必不久本宫就要去贺礼了。”

张夫人目光一闪，笑容淡去，“王妃说笑了，淑仪哪能跟王妃比?”随后立马呵斥自己的女儿向阿鸢行礼。

张淑仪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向阿鸢福了福身，但依旧热情不减。

阿鸢只是笑而不答。

“哼！有的人以为飞上了枝头变能凤凰，谁不知襄王是什么人?”

傲慢的声音出自一个容貌艳丽的粉衣女子，细长的柳叶眉，妆容浓艳，眼神透着一丝挑衅，嘴角含着一丝讥讽。

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人！阿鸢目光一沉，脸上蒙上一层寒霜，“请问你是谁?”

“王妃，她叫花灵，是跟小姐最不对付之人。”翠玉低声道。

花灵美眸一瞪，气恼不已，“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本宫堂堂襄王妃，还需要去认识你吗?即便你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为名门之女，难道连基本的礼仪尊卑都没有吗?”阿鸢目光含厉，“还是需要本宫向王爷跟前提点提点令尊?”

花灵气得面色发青，“你是在干嘛威胁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在外面摆威风，在王府日子指不定怎么被磋磨呢?”

话还未说完，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花灵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目光微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花父，语气一怯，喏喏道：“爹。”

“别喊我爹！你这个孽女！还不快向王妃请罪认错?”

阿鸢看着气得发抖的花父，挑眉扫向头发凌乱，面色狼狈的花灵，声音柔媚道：“算了，也不是什么不大要紧的事情。不过说本宫倒是不要紧，只是辱骂王爷这事情可大可小，花家主，你说是吧?”唉！虽不知道对方跟夏若雪有什么大仇，但还是挺同情花父生了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女儿?今日给她一个小教训，算是给对方提个醒。

花灵不敢相信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当着众人的面打她，就是因为夏若雪是王妃吗?有什么得意的?谁知道能活到几时?襄王只不过是一时贪新鲜，等过阵子不知道怎么被厌弃，丢出府呢。

“你等着！”花灵狠狠地瞪了阿鸢一眼，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花父一脸紧绷，面色惶恐，连忙向阿鸢行礼道：“都是在下教女无方，还请王妃海涵，大人有大量，让在下回去在家好好教导，改日登门谢罪。”

阿鸢含笑点头，“花家主放心，本宫自然不会记在心上，想必王爷也不会因这点家务事为难你。”一个无脑草包美人，她何必费心?

花父顿时松了口气，面色缓和，感激道：“多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