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鸡屎不摸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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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既望吓了一跳，背上的汗毛“唰”地一下，就竖了起来。他顺着仆射虎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个小孩站在不远处的树林背后，怯生生的，探出半截身子，在林木中向他们窥探。

小孩的个子不高，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垂髫红衣，好像是个小女孩。她站在碧绿的林中，显得非常的扎眼。

“咝——，”既望倒抽一口冷气，紧张加害怕，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小孩绝不简单！

他早已偷偷施展问礼，仔细“观摩”这个小女孩。现在他对问礼的使用已经很熟悉，能用它很清晰的感知敌灵的强弱，以及方位。这个小孩给他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的小孩的灵。

既望此时十分紧张，他睁大了眼睛，努力地想看清小女孩长什么模样。奈何晨曦时隐时现，总也看不清小女孩到底长啥模样。看了半天，他心里突然一动，觉得这个小孩的样子十分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她。

“等等，”既望连忙伸手拦住了仆射虎，“荒郊野外，猛兽幽灵出没的地方，这一大清早，怎么会在这里有个小女孩？没搞清楚前，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不管她，咱们自己走自己的。”

“哎，啊？！”既望这么一说，仆射虎也觉得不对劲。他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她外表跟普通的小孩没有多大的差别，但奇怪的是，她所处的地方荆棘丛生，就是大人也难以在那里立足，更别说一个小孩。而且，她似乎就是一个人，以仆射虎的目力和听力，不可能这么久，连她附近的大人都察觉不到。所以，既望一说，仆射虎也害怕起来。

先秦那个时候，对于神灵妖怪什么的，传说很多。人类主要活动在自己的区域内，毕竟有宗族、先灵神祇等的保护。在这样的偏僻的野外，即使象仆射虎这样训练有素的战士，也会感到害怕。

瞬间两人都闭了嘴，不再说话。清晨的山道上，除了马蹄的“得、得”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显得异常静谧和诡异。

仆射虎到底没有既望沉得住气，他一边牵着马前行，一边不住地拿眼角的余光，去眩摸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只是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露出了半张脸，静静地看着他俩。仆射虎越想越觉得害怕，渐渐得慌乱起来。忽然，仆射虎大叫一声，从后背拽下了大弓，然后从腰上的箭壶里抽出了一支箭，一转身，轻舒猿臂，“嗖”的一家伙，利箭带着风声就射向了小女孩。既望大叫一声，“不可”，无奈仆射虎的爆发没有半点征兆，而且，他的动作太快。既望喊出“不可”二字的时候，他的箭已经射向了小女孩。

你想，仆射虎的箭法多厉害的，那箭“噗”的一家伙就穿了过去。然而，诡异的事发生了。小女孩的动作似乎更快，一眨眼，好像躲到树后就不见了。神射手一箭落空。这一下，可把仆射虎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的动作是如此之快。

本来，仆射虎对自己的箭法有着非常的自信，他以为自己出其不意的偷袭，一定可以把这个小女孩射死。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展现出了，非人类所及的一面，竟然用快得无法想象的动作，避开了自己的一箭。

既望的心，更是象擂了战鼓一样，“咚咚”响个不停。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鬼魅一样的身法。上一次，他和大巫战邾克的时候，邾克的移动速度，就快得让人肝颤。大巫的五行名火掌那是多厉害，总是打不着他。现在看来，这个小女孩的身法之快，绝对还在邾克之上。邾克的移动，至少肉眼还能看得到，当时他躲在哪里，大巫和既望他们一眼就看见了。但是，这个小女孩一闪身就不见了。这样快的速度，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既望的手心出了汗。

“快走！”既望低声怒吼。

仆射虎呆了一呆，连忙把弓插回后背。他脸色铁青，似乎牙关都在颤抖。

“谁让你拿弓射她？！”既望压低了声音，显得很愤怒。俗话说，鸡屎不摸不臭。尽管他早知道那个小孩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还不想那么快和她撕破脸。他还抱着侥幸心理，如果能及时逃回到乡道上，也许人家不见得一定会伤害他二人。可是莽撞的仆射虎，一箭把他的幻想射灭了。你都先动手了，人家岂能让你？

“我，我，我看那个小孩很不正常，那个地方那么荒，那竟然可以一个人呆在那里。估计搞不好是山里的什么动物成精了。所以，我想先下手为强，把她给射死。”仆射虎被吓得神经兮兮的，但是，脑子还挺清楚。

“……，”既望无语，他当然知道那个小孩不正常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孩。但是，仆射虎不是法术中人，既望并不想什么都告诉他。

“主君，要不您骑马先走吧。我来断后。”仆射虎忽然转身道。

“……！”既望看着仆射虎肿得跟猪头似得脑袋，心里挺感动。这小伙子武艺高强，虽然有时候不太会说话，有时候也挺莽撞，但是，他对自己还真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不用，”既望一摆手，“不要害怕。我们早些时候不是测试过了，我们有先灵保佑的。管它什么古灵精怪，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它，应该没事。相反，如果我们现在坐在马上一跑，折腾的动静很大，反而让它觉得我们心虚。搞不好它马上就要发作。”既望给仆射虎吃定心丸。其实，连他连自己的心都定不了，只不过是强自镇定，静观其变罢了。

“那……，我刚才已经射了她一箭……，”仆射虎此时有点懊悔自己的莽撞了。

“没事，”既望装作很轻松，“咱们自己走自己的，它要是想发飙，刚才当场就发作了。既然人家没有害你的意思，那我们就不要再去惹它好了。”

仆射虎点头称是。

话虽这样说，既望当然知道这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按照他的推测，这根本不是什么动物成精，也不是什么古灵精怪，而是个被恶鬼上身的小孩。之前，他和师父大巫已经和各种恶鬼打过很多次交道，对不正常的人，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现在，这种特殊的感觉又来了。这是一种熟悉而又可怕的感觉，很真实。

而且，既望估计这还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鬼。至少是强死，甚至可能是厉鬼！如果是厉鬼的话，别说既望了，他师父大巫来了都是白搭，直接完蛋。

师父大巫曾经讲过，那些张牙舞爪的鬼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看似正常，却又被鬼夺了魄的人。

鬼是人的残魂所化，它夺取了人的体魄以后，相当于再次为人。它和人的体魄结合的越完美，那它的头脑就越清醒。象邾克那种，时不时发一下狂的，还不是最厉害。最厉害就这种不动声色的。

正当主仆二人牵着马，提心吊胆地走在途畛上时。前面丛林里，突然“呼喇喇”一阵声响。仆射虎此时神经高度紧张，“嘿”的一声，立刻从腰上抽出了短刀。既望受仆射虎感染，也吓了一跳。他在仆射虎身后接连使用巫术，施展问礼，同时默念祝词，“临兵斗者，当数组前行。”再施展虞祭，利用灵玉把自己的意扩展到最强，五行名火掌随时准备出击。

“呼——”，既望长舒了一口气，“又是那几头狼。”

“什么？”仆射虎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君这也太厉害了，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光听声音就能辨别出来？不过，不由的他不信。很快，仆射虎就在丛林里发现了狼的身影。他大感佩服，没想到自家的君主这么厉害，比他这个神射手还能先发现野兽。他哪里知道，既望是靠问礼来判断的。这岂是他一个凡夫俗子用眼睛或耳朵能比得了的！

仆射虎一伸手把后背上的弓摘了下来。几头狼而已，竟敢在大白天来挑衅！别说几头了，就凭剩下的箭，几十头来，也不怕。他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出。

“嗷——呜，”一声，一个大灰狼几乎跳了起来。不过，这次由于距离太远，而且，丛林里有树枝、树叶干扰，这一箭只射中了大灰狼的屁股。大灰狼惨叫一声，屁股上裹挟着那支利箭，夺路而逃。剩下的几只也都跟着没命逃窜。

既望冷哼一声。原来，前头这几只，不过是个幌子。狼狡猾的很，知道包抄猎物，知道声东击西。其实，真正准备伏击他们的狼在后面！不过，既望一旦施展问礼，周围的生灵历历在目，狼的那点小伎俩，哪能骗得了他。

仆射虎舔了舔嘴唇，歪嘴笑了笑，然后收起了弓箭。只有手中有了弓箭，仆射虎才觉得有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