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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卫氏看着被制住的女鬼，脑中一片空白。
她完了，她真的完了。
孙士文怒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东西会出现在你的佛堂里？说，是不是那赖头和尚教你的？你养个鬼物，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卫氏双眼含泪，哭道：“我要杀了那个贱女人！”
说着，卫氏扶着丫鬟的胳膊站起来，尖声喊道：“你护着她，明知道我派人找她，还派人替她隐瞒踪迹，你越是在乎她，我就越要杀了她。”
沈晚儿看了眼地上的女鬼，心里咯噔一下，卫氏竟然是养着这个鬼物来杀周朝英的。
“闭嘴！”孙士文勃然大怒，喊了几个仆妇进来，“少夫人突发癔症，神志不清，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着。”
卫氏满脸错愕，她没想到孙士文竟然直接下令软禁她，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软禁她！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贱女人么？不过是个歌姬，千人枕万人睡，而我是你的正妻！”
见卫氏到了现在还在胡搅蛮缠，孙士文心中怒火更甚，那歌姬根本不是卫氏说的那般，况且他生气也不是卫氏要杀那歌姬，而是她竟然敢养小鬼，还因为这事连累了母亲。
“愣着干什么。”他扫了屋中的仆妇一眼，“还不大夫人带下去。”
仆妇们被孙士文的怒火吓住，忙着上前，卫氏疯了一般的要往孙士文那边冲，却被仆妇们按住，往屋外拖。
“且慢。”沈晚儿上前几步，问卫氏：“这鬼物是谁让你养的？他又是从何处寻来？”
卫氏恨恨地看着沈晚儿，不说话。
沈晚儿走到佛像旁，伸手在墙上摸了两下，而后一拳打在上头，墙上出现个大洞，放着个罐子。
她从罐子里拿出张黄符，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大少夫人，如果我没猜错，那和尚是让你每日用血来喂养这鬼物吧？如今这鬼物已经跟你牵连极深，我若是强行把她送走，你重则暴毙而亡，轻则重病缠身。”沈晚儿捻着那张黄符，缓缓道：“只有找到这鬼物的来历，让她的亲人给他烧纸念经，去了她身上的煞气，才好送走。”
卫氏被吓的脸色惨白，全身都在抖。
孙士文急道：“若是找到她的亲人，把她送走后，人就不会出事了？”
沈晚儿摇头，“十有八九要大病一场，大少夫人豢养恶鬼，求鬼办事，怎么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这还是发现的早，若是再晚几天，等着这恶鬼将人杀死，她离开时会吞了大少夫人的魂魄。”
“这鬼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赶紧说啊。”孙士文又急又怒。
卫氏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女鬼，好半天才说出话，“这是了智大师让我养的，他没有跟我说过这鬼物来自何处。”
沈晚儿追问：“了智在何处？”
“在东郊五里巷。”卫氏说。
孙士文亲自带人去五里巷，想要把了智抓回来。
“蠢。”钱夫人冷叱一声，摆摆手，让仆妇把卫氏带下去。
许是被吓到了，卫氏这次没再反抗。
“晚儿，你……”钱夫人话说到一半，视线从地上那鬼物身上掠过，嫌恶道：“你先把这东西收了。”
沈晚儿用符把地上的女鬼收了，心说这钱夫人真是个狠人，见到这外形恐怖的鬼，不是怕而是嫌弃。
“若是把这鬼物送走，卫氏真会重病？”钱夫人皱眉问。
沈晚儿发愁的说：“我寻思着病一场都是轻的，就怕抓不到了智，查不出这女鬼的出处。”
钱夫人叹息一声，沉默下来。
事情果然如沈晚儿所料，孙士文去晚了，了智早在听说孙老夫人在佛堂前晕倒时就跑了。
孙士文来找沈晚儿，让她想想办法。
沈晚儿拧眉思索半晌，一拍手掌，“要不就让大少夫人接着养吧，您抓紧去找了智，我把那鬼物封到罐子里，只要她不出来捣乱，也就是每天一滴血的事。”
顿了顿，她加了句：“就当养个宠物好了。”
孙士文：“……”
那是个鬼啊，不是猫猫狗狗。
“那……就先养着吧。”怕鬼的孙士文还是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卫氏去死。
沈晚儿把女鬼封回罐子里，在孙士文担忧的目光中，给罐子贴了好几层符，重新封进墙里，又在佛堂里布置下符阵。
这次，沈晚儿帮了孙家的大忙，孙士文投桃报李，很快给齐景安排了差事，给县衙中管粮仓的主事打下手。
齐景只是个举人，能在州府的县衙中找到一份跟粮仓有关的肥差，已是十分难得。
沈晚儿又跟钱夫人打听了那主事的情况，待孙老夫人醒来后，她就回了沈府，把这事告诉齐景了。
“你觉得这差事怎么样？”沈晚儿问。
齐景听沈晚儿献宝似的把事说了，脸上不由得带了笑，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冲她招招手。
沈晚儿小步走过去，被齐景圈进怀里。
“差事很好。”齐景的下巴抵着沈晚儿的肩膀，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笑意，“劳烦夫人费心。”
夫人……
沈晚儿的脸不由得红了，小声反驳：“谁是你夫人。”
“唔……左右都要成亲了，提前喊几声，熟悉一下。”他轻笑道。
他笑的时候，胸膛微微震动，沈晚儿觉得后背都要麻了，视线触到那双含笑的眼，沈晚儿听见自己突突的心跳声。
用男色诱惑她，犯规！
最后，沈晚儿离开齐景的书房时，脸色红润润，嘴唇也泛着水光。
翌日，沈晚儿早早的出门往蔡安山去，虽然鬼物被她控制住了，可她还是担心周朝英。
让她意外的是，她刚走到门口就被菊香拦住。
“沈大师，我们小姐今日不方便见您。”菊香低声说。
沈晚儿往蔡安观里看了眼，面色变得复杂，屋里有男人吧？
观内，周朝英正躺在林明怀里，此刻，她一头乌发用玉冠束起，妆容也做了改动，瞧着像个俊俏白净的小厮。
林明拦着她的肩膀，声音暗哑，带着餍足的笑，“没想到三小姐竟然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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