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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雄是做了一些功课的，早在日本就学习了些汉语，那时候来中国，来满洲，那是每个热血男儿的远大志向。所以至少一些简单的会话是没问题的。
他上前搭讪，:“你好，姑娘，我们好像见过几次面呢！”
姑娘低头放慢脚步，一边摆弄自己的大辫梢，一边含羞这说:“是啊，我看你也很眼熟！你是外地人吗？怎么说话不太流利？”
方雄刚要说自己是日本人，总觉得不大好，就说:“是的。”
“那你过这边，来做什么？”姑娘接着问。
“我亲戚家在这，我是来玩的！”方雄回答。
“那天和你在一起去饭店的，是你亲戚吗？”
“是啊，是我表妹。”方雄紧张的答到。沉默了一会，方雄接着问，
“姑娘，那家店铺是你家的？那个卖货的是你什么？”
“是啊，那是我爹呀！”
“这边我一点也不熟，能不能带我走走，我想看看那边的水塔！”
“哦，那倒可以。不过那边的水塔，我们可不是轻易去的，那是日本人居住的地方，再说了，水塔那是做什么的，装水吗？装到那么高干什么用？”
“水塔是储存水的，家家有水管，和它可以一起连接上，什么时候打开它，总是有水的！”
“哦，那倒是很方便。我家伙计用水就到护城河里挑，装满一水缸，什么时候用，什么舀出来用。有的人家也有洋井。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我读过书，知道的。你读过什么书？”
“只是认识几个字，小时候我家姊妹七个，我爹请个先生教我们，其实主要是教我的两个哥哥，我们只是陪着他，太小也不能干什么，索性就跟着学，大一点了，就说女孩子学了也没用，终归是要嫁人的！现在时兴上学堂，我哥都去了，我也想去，我爹也不让。”
“那你几岁了？”
“我吗？你猜猜看！”
“那我怎么猜得到，应该十八吧！”
姑娘哈哈大笑，“你猜错了，我才十六！那你呢？”
“我二十四岁。”
“那你一定读过很多书吧！看你什么都知道！”
“嗯，读过一些书。”
“那我就陪你，到水塔那边走走吧！只是不能太近的。”姑娘好像意犹未尽，很愿意和他一起走一会儿。
“好的，谢谢你啊！”
姑娘又笑了，:“你真有意思，什么是谢谢呀？我们从来不这么说话！”
“那你们怎么表示感谢呢？”
“先生那时候教我们，别人替我们做事，就说‘有劳了！”
“啊，是这样啊！有劳了，对，有劳了！”
姑娘看着他，又笑了，觉得他怎么总是客客气气的。
两人一路走，一路笑着谈话，很愉快。到了水塔不远，姑娘停下来了，:“再不能近了，日本人很坏的！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呢？日本人坏吗？”
“嘘，小点声，别让人去听到了，日本人就是坏的，他们来这给我们发良民证，很多地方不让我们去，就像他们家似的，还打死老了中国人的，你不是中国人啊，你怎么不知道呢，明知故问！你家那边没日本人嘛？我们这，有去那边煤矿干活的，那就回不来的，还有我们北面堡子里，那边也有北大营，那里有狼狗圈的，哪个干活的中国人谁不听话，就给你扔里，活活咬死，给吃了！不知道有多吓人，所以我们就叫他们‘鬼子！’”
“鬼子？”
“对，小鬼子，小日本鬼子！”
“小日本鬼子！”???（待续）
（本文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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