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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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认识一下夏府的园子，那叫修的一个好。”两人在路上，问些生辰，年龄的话，又问平时做些什么。夏衡东道：“听得说我舅舅现在很胡来，连那一等清俊的小厮都不放过了，真是胡闹。”

孙采俊道：“三公子不要乱听人胡说，并没有这样的事。”

“你不知道吗？”

孙采俊笑道：“三公子要说什么，小的想是明白了。看园子吧！”

两人到了园子里，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儿花花草草，池子，树木，就停在茂盛的树后说悄悄话了。

那夏衡东伸出手，对孙采俊拉了一拉，把他白皙的手托在掌心里看了又看，赞道：“这样漂亮的手指，就算我那漂亮的二姐姐也比不上。”

孙采俊笑道：“小的一个下三流的人，如何敢跟二小姐比肩？”

“是她比你不得。”

“多谢三公子抬爱。”孙采俊笑意盈盈的看着夏衡东，要看他如何发作。那夏衡东也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说了几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心爱孙公子美丽，没法念什么礼义廉耻了，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到底要不要我？”

“多谢三公子厚爱，只是小的……”

夏衡东可不要他说出拒绝自己的话来，少年人的信心是受不得一点儿拒绝的。他拉了孙采俊到怀里，吻住他的嘴巴，不叫他说出来。

两人趁着无人在园子里，放肆了一回，各自都很得意。完事后，整衣而去。夏衡东依旧带着孙采俊去看看家里的景致。

他两人一走，冒出一个丫头来。不是知薇，还有谁？她服侍了夏末回去午休，就一人跑来园子里采摘鲜花，不想会撞到这两个人行好事，羞得脸臊红，又不敢出声，只等两人走了，脸上兀自还在那发热。

她站起来，心不在焉的采摘了花，提了篮子回去了。回去后，夏末正好醒来，问道：“哪里去了？”她见知薇脸色有常。

“采花去了。”

夏末笑道：“没有遇见小贼吗？”她笑指知薇偷偷与柳知遇约会。

知薇惊讶道：“二小姐又没有去，怎么知道？”

夏末笑道：“我神机妙算。”

知薇把自己瞧见的事说出来，“想不到那位孙公子原来是这样子的人。”

“我也没有想到。”故事里会多出这么一个人物。

“怎么三公子也好起男色来了？”

“不过是公子哥换换口味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你就没有见着别的什么人？”

“没有。”

“哦，原来是这样。”是她误会知薇了。

这孙、容二人来到夏府不过数日，就跟大多数人处上了。大家都跟他们玩得很好，这一日孙采俊走到齐瑄门前，问她午饭有无时间，想请她吃顿饭。

齐瑄道：“正好有时间。”锁了门出来，带了孙采俊出门，在附近一带的酒馆里坐下。两人要了一些新鲜菜蔬，几样荤菜，一般的是肥鹅，嫩鸡，烤鸭，鲜鱼。

小二用一个朱红托盘托了，送上桌来。把菜一样一样摆好，又端来一壶酒，放在桌子中间，转身去了。

齐瑄道：“孙公子请吧！”

孙采俊客气一回，用帕子帮忙擦了筷子跟手，又把桌子抹的干干净净，同齐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道弯弯曲曲的湖。

湖边稀稀拉拉几棵垂柳，正随风摇曳。

湖面上不时有撑船老汉，穿着灰布衣衫，手里一条长长的毛竹，一点水就撑出去老远。

两人吃着饭菜，看着窗外景致，说些江湖传闻。孙采俊道：“小生初来乍到，不知道府上的规矩，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齐管家指点一二。”

齐瑄淡淡道：“好说。”她知道孙采俊可不会为这种小事来麻烦她。

果然就听孙采俊诉苦道：“小生从未见过二小姐这般人物，一见之下，竟然十分心动，不知道齐管家能不能给小生出个主意，看看怎得跟二小姐说句话，见上一面。”

齐瑄微笑道：“二小姐早晚要出门，孙公子想见，不妨就在门口等着。”

孙采俊微窘。

“其实你问错人了，要想知道二小姐的行踪，不如问问她身边的知薇姑娘。”

孙采俊恍然大悟，“多谢指点，只不知道如何才能跟知薇姑娘搭上话，要请齐管家帮个忙。”

“好说，改明儿我叫她过来帮帮忙，到时候孙公子也来就是了，见了面，大家就好说话了。”

“正是这个意思。喝酒。”孙采俊得了齐瑄的应允，肯做个中间人，知道这事就成了几分，心里高兴。一面用眼觑着齐瑄，刚顾着说事情，到没注意到齐管家也是一张好面皮。

他料着自己跟夏衡东必定不长久，也只是做个露水情缘。公子哥哪里会记得他这样一个地位低下的戏子，只是好奇心玩玩罢了。等到哪天，成了亲，有了娇娘子，早把他这样一个人丢到爪哇国去了。

若想寻个终身依靠，非齐瑄这样的人才不可。孙采俊一时动了心思，要勾搭齐瑄。

齐瑄却当没有看见。

酒足饭饱各自分手。

次日，又有容耀过来请齐瑄吃饭。委托的也是一般的事，她笑着点头应允。

齐瑄与两人交好的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柳知遇的耳朵里，他深恨齐瑄的为人。暗道：“这个势利小人，他两个有钱请他，他就答应帮忙了。全然不顾我与他的交情。”因此心里生出怨恨，不再亲近齐瑄，也不要齐瑄帮忙传信，他自己送去。

有一天，柳知遇自己去送信。交给了夏末院中的一个小丫头，道：“劳烦姐姐把信递到二小姐手里。”

那小丫头接了，走到半路，又被人叫走忙别的事。等回过神来，再送过去，都好半天。又问的说，二小姐不在屋里，出去了。

那小丫头只好拿了信送回来，见柳知遇还在门口笑道：“柳先生不好意思，奴婢有事耽搁了，二小姐不在院里，您待会儿再过来吧。”又把信还了回来。

柳知遇等的焦躁，却料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气馁的腰都弯了几寸。

偏巧这个时候，齐瑄提了食盒过来。齐瑄与柳知遇招呼道：“柳公子。”眼神却在柳知遇手里的信上扫过，没说什么。

柳知遇道：“齐管家，忙呢？”

“近日事多。”说着就进院子里去了，拿了食盒叫院里的丫头分食了，又道‘姐姐们辛苦’，丫头们高兴的陪话。

柳知遇听见，不由得气闷。扭身走了。

齐瑄道：“知薇姑娘怎么不见？该不会又跟二小姐出去了？我这里正有件事要劳烦她，买了一点儿布，想让她给我描个花样，我打算做双鞋，听说她的绣活挺好。”

众丫头笑道：“我们也会描花样，怎么不劳烦我们，偏偏要劳烦知薇姐姐，敢情这是借着鞋子，要见见人家面？”

齐瑄只是抿嘴笑儿，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知薇姐姐不在，您‘改明儿’再来吧。”大家笑嘻嘻的说着。

齐瑄道：“好。”

“我们说笑就当真了，齐管家果然是个实在人。她这会子不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您要是没事，就坐着陪我们说说话，要是有事儿，那就先走，我们帮忙告诉一声就行了。就说齐管家看上知薇姐姐了，早晚要娶她过门，看还不把她给乐疯了。”

“不要胡说。”

“还赖呢！哈哈。”

齐瑄只觉得八卦的女孩子是不分古今的。

她找了个理由先走了，受不住这些火热的眼神。

等知薇跟着夏末办事回来。丫头们就兴高采烈的把齐瑄送点心，央求知薇描花样的事说了。“恭喜姐姐，齐管家早晚要娶你过门。”

知薇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蹄子就会乱说，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小嘴儿，叫你们将来都成歪瓜裂枣，再没有好男子敢要的。”

“谁胡说了，齐管家自己默认来着。你快去吧！别把人家等的心都焦了。”

知薇只觉心头一震，生怕这件事属实。她心中有了柳知遇就再也没有旁的人，别说齐瑄，就是夏老爷那也不中。

可若是齐瑄看中了她，夏老爷指不定就同意了。那她……

夏末也跟着讶异，难道齐瑄真的看上了知薇？跟着剧情走？她道：“知薇，齐管家找你有事，你先去问问看，别让人等。”

知薇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怕事情真的跟众人说的一样。

夏末道：“快去！”

知薇得令，不敢不去。

夏末悄悄尾随其后，到要看看齐瑄怎么勾搭人家姑娘。

知薇心里慌慌的，但还是打定了主意，非跟齐瑄说清楚不可，大不了离开夏府。

来到齐瑄房前，知薇再三踟蹰，还是这里的桃香见到了，问道：“知薇姐姐怎么不进去？”

知薇苦笑道：“我这就进去，齐管家在吗？”

“在呀！”

知薇敲了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