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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研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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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振走后,顾晏初并未进去苏觅的院子,而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她取钗环,看着她洗漱,看着婢女服侍她休息,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就这么听了一晚。

其实苏觅一整晚都没睡,她只是故作睡着地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直直地盯着屋顶,以顾晏初的武功,她什么都听不到,不知为何,她却十分确定,他就在这里陪着她。

莘城的那天早上,苏觅醒来时,脑袋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有没有家人……她就像是无根的浮萍,心一直是在空中飘着的,直至今日,她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

她有爹爹,有姐姐,还有心爱的人,她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真是存在的大楚秦州人。

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恢复记忆,没有记忆的她,并不是完整的她,以前一切的喜怒哀乐,她都想要完完整整地记起来。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为她着急,她绝不能静静地只等着别人的帮助,内心总觉自己以前的自己不该是静等的性子,那么她要如何做呢?

苏觅辗转反侧,一直在想着一个计策,如果能摧毁索图瑞的心理,让他主动解开她的蛊毒,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既然是以血养蛊,她是不是放完自己身上所有的血就能解开了?

就在苏觅瞎琢磨时,秦悦这一晚也没睡,她在得到那瓶索图瑞的血之后,便从苏觅身上也取了血,她本不擅长解毒,因此翻阅了许多的古籍,一点一点地用两个人的血做实验。

洛青辰始终在一旁陪着她,给她打下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却十分默契地各自做着该做的事情。

秦悦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洛青辰立刻拿了一条面巾为她拭去汗珠,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小悦,你去歇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

秦悦摇了摇头:“我都没有把握的事,如何能假手于人?觅儿不知何时就会昏倒,若是制不出解药,我怎能心安地去休息?”

洛青辰叹息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只是轻轻握了握便放开,说:“你为觅儿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不要太为难自己。”

“她是我妹妹。”秦悦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片刻也不曾离开那些药,“如果救不了她,我这辈子都不能心安!”

“好,我陪着你。”洛青辰看着她坚毅而又脆弱的神情,心中柔软成一团,“小悦,无论何时何地,我都陪着你。”

秦悦的手中突然抖了抖,她从不曾听洛青辰对她说过任何亲密的话,今天这一句,可算是他说过的最贴心的话了,她突然就泪目了,不过她很快就用袖子抹去眼泪。

洛青辰什么都不再说了,两个人就那样安静地待在一起,一起研制解开蛊毒的解药。

次日清晨,苏觅醒来时,她穿戴洗漱完毕,推开门时,就看到顾晏初站在外面,一点也看不出一夜没睡的憔悴,手里还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采来的花。

苏觅笑着接过来,说:“很漂亮,你去哪里采来的?”

顾晏初将她和花一起揽在怀中:“你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回去城外的一个山涧,我是去那里采的花,这花上还带着清晨的清冽气息。”

苏觅低头嗅了嗅,点头同意:“没错,是带着清冽的味道,我可能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里了,因为这个味道,像极了你身上的气息。”

顾晏初有些惊喜地低下头看着她:“是吗?”

苏觅点头:“是啊,我想,我一定是在见不到你的时候才会去那里,在山涧中练剑,仿佛你就在身边一样。”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苏觅可能是不会说的,可现在她失去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心都是对顾晏初的爱恋,自然丝毫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

听到苏觅这个解释,顾晏初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一只大手豁然抓住一般,揪疼揪疼的,原来那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他甚至能想到她落寞地一人练剑,嗅着空气中的气息思念他的样子。

顾晏初突然很想打自己,他那几年在华京城,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想念苏觅,他心中想到的都是她对自己多么无情,却没想到她竟是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顾晏初紧紧将苏觅揽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说:“对不起,觅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觅眨了眨眼,她不明白顾晏初为何一直说对不起,想了想,以为他只是说自己失忆,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将下颌放在他的肩上:“我没事的,晏初,你别担心了。”

顾晏初将脸颊埋在她的发丝间,突然哭得像个孩子,温热的泪水缓缓落入苏觅的脖颈。

苏觅揽着他的肩,不住地轻轻拍着,柔声安慰他:“我真的没事,有你们在我身边,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是开心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一人低声哭着,一人柔声抚慰,站在朝阳下,在地上拉出紧紧相依的长长影子。

过了好一会儿,顾晏初才停止了哭泣,他抹去泪水,捧着苏觅的脸颊亲了亲,额头贴着她的,低声说:“觅儿,我们去吃早饭,岳父肯定等着我们呢。”

苏觅点了点头,两人手牵手地往外面走去,前厅内,苏振果然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在等着他们,洛程风和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洛青辰和秦悦两人也在。

两人坐定之后,苏振笑着说:“好,一家人就该这么齐整地坐在一起吃饭,开饭吧。”

顾晏初偷偷看了一眼秦悦,见她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心瞬间往下沉了沉,索图瑞的血居然没用,那就只有等着东离国那边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苏振将他二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却故作什么都没看见,夹了一块儿肉给苏觅:“这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看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

苏觅尝了一口,点头道:“嗯,确实很好吃,谢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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