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奈何得了我吗？还是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像上次那样将我摁倒在地，在我脸上涂鸦？”赵子涵逼视她的眼睛，优雅地轻笑道：“哪怕现在江哲在a市也算财宏势大，但你别忘了，我们杨家才是世代财阀，根深叶茂，要对付江哲，不费吹灰之力。”
赵子涵这番话，只不过是说给秦以书听，江哲不好对付，秦以书她倒绰绰有余。
江哲于杨氏，明明只是野狗于雄狮，可他偏偏是头藏獒，让人不敢小觑。
秦以书气得浑身发抖，牙齿龃龉地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怎样？”
赵子涵下巴微扬，居高临下道：“诚心诚意向我道歉，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他。”
“妈妈。”门口突然响起两声扣门声，赵子涵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外的人已经旋开门疾步走进来。
“以书。”杨洋目光落在秦以书脸上。
目光在贸然闯入的杨洋脸上停顿两秒，秦以书缓缓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道：“正好，趁着你在，你来作证，我现在郑重和杨夫人道歉，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这样可以了吧？”
赵子涵唇角扬起一抹笑：“孺子可教，所以我才说秦小姐是聪明人，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杨洋目光复杂地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又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道歉了，这样，母亲就会真心实意地撮合自己和秦以书了。
“以书，上次我妈妈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代她向你道歉。”杨洋无视杨母刀锋一样的眼神对秦以书道。
杨母说要秦以书向她道歉，可没说他不能代她道歉。矛盾的发生是双方的，仇恨也是双方的，要冰释前嫌，最好的方法就是双方都抛出橄榄枝。
惺惺作态也好，真心实意也罢，总之她的这声抱歉，是迫于无奈，她一点都不想向对方低头。
可是——
她不能让江哲有事。
秦以书目光落在地板，面无表情昂了昂下巴：“如果你们已经满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赵子涵悠悠道：“秦小姐别急啊，你今天来不是为了合作的吗？既然你和我道了歉，我们冰释前嫌，那这合作自然也顺理成章......”
“不必了。”秦以书打断道：“歉我道过了，希望以后我们各行各路，各不相干。”
“秦小姐这么想，其他人可未必肯啊。”赵子涵挑起一抹笑：“例如你的父亲～”
“爸爸那边我会解释，不劳你费心。”秦以书向赵子涵微微颔了颔首：“我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秦以书抬足往外走。
“以书，我送你。”杨洋追上来。
“不用。”秦以书目不斜视，脚步依旧。
“以书，我可以和你说几句吗？”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以书。”杨洋几步上前，绕到秦以书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看着面前表情冰冷的人，杨洋心里很难受，但转念一想，她这样排斥自己，不正是证明她心中依旧对自己曾经的疏离耿耿于怀吗？
这样一想，杨洋心中又多了一丝希望。
她心里面，终究是有自己的。
杨洋遂放软声音，道：“以书，我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你很困扰，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妈也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师兄知道就好，不过也不用太介怀，以后河水不犯井水就好。”
“以书。”杨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曾经一句话就和你断了联系，我也十分后悔，这些日子我真的有好好反省过，我知道江哲帮了你们家很多，你对他很感激，只要你愿意，我也会将他当成我的恩人一样，他给你家投资了多少钱，我全部奉还给他，还会给他算上利息，这样可以吗？以书”
说到动情之处，杨洋情不自禁伸手想去握住秦以书的手。
秦以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你真的是没救了。”秦以书冷声道：“杨洋，你要一厢情愿是你的事，麻烦你不要再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更不要再来搅合我和哥哥，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真心爱他！”
“真心？”杨洋带了点嘲讽的苦笑道：“要不是他投资了秦氏，要不是他给你捐个图书馆，你会爱他吗？如果他没钱，你会爱他吗？像当初你以为我只是个寒门子弟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有像对待他那样对过我？”
说到这里，杨洋脑海里又不由浮现出那日学校感谢大会上这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妒火再一次点燃，窜高，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话说重了。
秦以书却没有生气，扬了扬下巴，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因为他有钱所以跟他在一起，那又怎么样。”
说完，秦以书绕过他欲走。
“你喜欢钱，我比他更有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杨洋在身后提高声量道。
秦以书顿住，转过身，微笑道：“不好意思，世界那么大，我就喜欢他一个人的钱。”
说完，秦以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两母子真是有病，秦以书气死了，拿出手机要给江哲发信息，却发现半个小时前江哲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书书，下午五点到十点我有事，晚点找你。”
看到这条消息，秦以书因为刚才的事所燃起的怒火稍稍平息，心里反而担忧起来。
这时已经接近五点。
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可是刚才杨夫人的话让她有些不安，还是提醒一下他比较好。
这样想着，秦以书拨了江哲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秦以书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江哲有史以来第一次关机。
她担心是因为信号不好导致的错误提示，又重拨了一遍。
还是关机。
刚才杨夫人那样说，恐怕早有预谋，她该不会这么快就出尔反尔派人去动什么手脚吧？
秦以书心急如焚，但又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她能找到他的唯一方式只有这个电话，他在那边的位置也不知道，早知道上次就应该留下箫助理的联系方式，现在该怎么办？
心烦意乱地和随行两位业务进了停车场，秦以书并没有心思去注意周遭，直到那个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移动的人疾步走向她。
“秦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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