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说完这段的时候,已是月上树梢。
他再次敲下醒木,“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一众茶客们给了茶钱,意犹未尽地从茶馆里出来,两三成对的还在讨论着这段故事。
故事是瞎编的,却是取代了从阿福口中流传出去的谣言,成了坊间料。
当夜,这所谓的小阁老和小县主的二三事,已是传进了宫中。
贵妃捏着葡萄,听着裴晏打从下人那儿听到这二三事,眉目生寒。
“姐,我的计划彻底被这个徐承给破坏了!我看此人也是留不得了。”
“事到如今,你还没看出他这是在为谁办事?”贵妃扬起红唇,喂进了一颗葡萄。
国舅裴晏神色一僵,“你是说……”
“徐承三番两次破坏我们的计划,你以为都是巧合?”
“拓跋渊?又是他!”裴晏拍桌而起,神色阴狠地就要往外走。
贵妃蹙眉看着他,不耐道,“你又要干什么去?”
“徐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废了他!”
“站住!”贵妃瞪着他,站了起来,“这是在打草惊蛇!徐承还有用,得留着。”
裴晏咽不下这口气,怒道,“那我们就任由拓跋渊得意?”
“他得意?”贵妃冷笑,姣好的面容上呈着几分毒辣,“今晚他心尖上的人就要没了,得意便得意一阵吧。”
“你要对沈涅鸢下手?”
裴晏倒吸了一口气,对上贵妃投来的冷眼,他忽而警觉,刻意将声音压低,“姐,你打算从如何做?”
“你猜现在谁最想沈涅鸢死?”
“借刀杀人,妙啊姐。”
……
月凉如水,沈秀跪在了沈涅鸢的院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福守在门口,甚是郁闷地看着她,不解地与身旁的荆朔道,“她是不是喝了很多水才跪过来的?”
荆朔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哪来这么的眼泪,哭得人心都烦了。”
跪在院中的沈秀神色一僵,哭声又响了起来。
木兮和阿霏被沈家人关在了废弃的杂屋里,他们知道木兮会武功,特意下了迷药。
这两人到这会儿都还没有醒过来。
屋内,宫尘熬了一碗药,递给了拓跋渊。
少年接过药,玉嬷嬷正要扶起沈涅鸢,宫尘见状连忙阻止。
“不是给她的,是给少君的。”
他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少年,小声道,“少君,你喝了这药,也去歇息吧,这儿有我守着。”
其实宫尘想说的是,你又不会医术,干巴巴地盯着她,她也醒不过来啊。
“无碍。”
拓跋渊将药搁置在了案桌上,抬眼看向欲言又止的宫尘,“你照料好她便可。”
“可你……”身上也带着伤呢!
宫尘觑了眼玉嬷嬷,将话憋了回去。
拓跋渊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突然想起有一次因着沈涅鸢没心没肺而生气,整整有一个月没有理过她。
“早知如此,我往日应该再多让着她一些,少与她置气的,毕竟,她什么也不知道。”
少君是病糊涂了吧,已经开始说让人听不懂的胡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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