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德立安。
他孤独而寂寥的伫立在河畔,夜色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
双月粼粼,凉风袭人,德立安双手拉紧了黑警服。
缥缈而闪烁的夜光下,德立安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看着河流呆呆发愣。
河岸旁是小镇最繁华的街区,来往的商人行客,会驻留此地。
此时,街区里鳞次栉比的房屋,灯火连绵,隐隐有喧嚣。
河畔繁华的街区,警长孤单的影子,这一幕显得格外落寞。
少有人知,又或是人们有意无意的忘却了。
曾经,德立安也是一名意气风发的少年,踌躇满志,就如同维修店店主的儿子一样,上进,努力。
那时年轻上进的德立安,考上了首都的帝国警官大学——那所名将辈出的学校,就坐落在多兰河畔,与帝国第一大学哥伦布大学,相对而坐。
德立安也曾幻想过,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军官。
他想在这英雄辈出的校园中,在那面刻满名人的丰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临到毕业,他才知道,很多事身不由己。
现在,已经不是光靠努力就有用的世界了。
毫无跟脚的他,被分配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镇子做警长,在这里一当就是几十年。
他依然记得,当初分配他的军官信誓旦旦,说只是历练,很快就会调他回去,毕竟,他是帝国警官大学的高材生。
德立安似是自嘲,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搁着,轻轻吐出一口白雾,亏他他当初天真的信了那句话,日夜思盼上面一道命令调他离开这里……
这河上游的尽头,就是首都,那里的人早已遗忘了他。
德立安望着河面,月光溶溶,波光粼粼。
他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回到首都,他还会回去吗?
德立安的眼睛细细地眯了一下,那狭小的眼缝里迸发出疑惑,诧异,惊愕——
河面上……似乎有一道人影,禹禹独行,凌波漫步,如履平地。
月光在河水银光闪闪,那道人影混淆在波光里,摇曳变幻,若隐若现。
德立安眉心骤然狂跳不止,他眯着眼,似乎想看清那道波光荡漾中的人影。
于是,他健步如飞,攀爬着山坡,在婆娑的电楠林中穿行,一口气来到一处凸起的丘峰。
凌立在高处,他视线无阻,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道踏浪而行的人影。
陡然,一阵狂风大作,河面霍然沧浪翻腾。
德立安感觉风沙刺目,他眨了眨眼,那道人影竟然随着渐渐平息的波浪,无影无踪。
德立安疑惑丛生,狐疑的俯瞰四周,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也许是吧……
他想着摇摇头,自嘲一笑,看来自己的心底还是放不下。
伸手从怀中在抽出一根烟。
年轻时的他,自律,认真,勤奋。
烟酒,这些他当时视之如猛虎,认为这些是腐蚀身体的慢性毒药,但是,时过境迁,他已经不再计较这些了。
于是,他另一只手去拿打火机,令人奇怪的是,打火机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刚才不小心落在丛林里了?
越来越丢三落四,人老不中用喽。
德立安正准备转身下坡,可是,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僵住了。
余光中,一只手不知何时搭在自己的右肩,德立安猝然冷汗涔涔。
他好歹是警官大学毕业的学生,在校期间也是同龄人中上存在,毕业后也时常修炼官方的通用心法。
人虽中年,却也有地行者五重的水平,超过了平凡人和许多平庸武者。
可是,他背后的人,竟然突然制住了他。
毫无反抗余力。就像孩童一般。
……
……
“警长,你……”
苏离打开门,夜风流溢。那熟悉的身影轮廓,不是白日里与父亲苏悦交谈的警长么?
苏离下意识的要问好,可是,当他看见警长的脸,情不自禁的噎住了。
德立安的神色惊愕,灰暗黯然,瞳孔涣散,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只是苏离哪里见过死人,他看着警长这凝固的表情,心中悸动,瞠目结舌的呆住了。
砰!
警长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来,摔在地上,鲜血横流。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黑袍人,泠泠夜风灌进屋子,吹得苏离心底发寒。
苏离在凛冽寒风中,牙齿打颤,他看着那个黑袍人近在咫尺,又愣愣的扫视了地面上的警长尸体。
恐惧席卷而来,他下意识的想跑,但是双腿就像生了根,发抖却寸步难行。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苏离感觉有一股磅礴的压力,一股浑厚的气势,扑面而来,将他锁的几欲窒息。
夜月之下,黑袍人褪下自己的帽子,露出白色的须发。双目炯炯有神,不容置疑的问道:“你父亲在哪?”
他发现苏离的惘然,冷笑一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还真是绝情。你的爷爷,想让你这个孽种去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筒,凌空一振,一道夺目的银光迸射而出,如同闪电横空,整个世界陡然昼白。
苏离顿时感到一种恐惧,一股热浪,仿佛正在流动的熔化金属,他只在书中见过的,那是光剑。
苏离感觉眼前红光怒爆,一股强力的冲击波直接作用到他身上。
他猛地滚了出去,斜撞在墙上,晚饭全吐了出来。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他父亲苏悦突然出现,手上彤光激射,与黑衣人的光剑交错。
两人硬撼的瞬间,光华冲天,猛烈的气浪震飞了苏离。
交手的地方能量激荡,只能向上宣泄。
一道光剑迸发的激光离子束骤然偏斜,无声无息,整个房子被切成了两半,被高温烧焦的裂缝,断开的电线在迸射着火花。
房顶陡然划出一道笔直血红的裂缝,水管光滑的截面激射水雾,被切断的电线火花跳跃。
透过火红边缘的裂缝,夜风袭来,月光如水倾泻。
灯光倏然一明一灭,苏离难受的靠在墙角,又一口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闪烁迷眼的灯光中,他神智混沌,只听得见“嗡嗡”的光剑挥舞声,时而传来一声清脆的乒乓,是光剑在交错,硬撼,弹反。
苏离强撑着半跪了起来,被光剑熔化划破的门半遮半开,门外两道人影闪掠。
当苏离看清门外的情景时,一种不真实的冲击,令他惊讶、震惊、彷徨。
他的父亲,苏悦,一个平庸油腻的中年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维修店工人。
此时此刻,竟然手持光剑,剑法娴熟地大战黑衣人。
就算苏离不懂剑法,也能看出,父亲苏悦的剑法大开大阖,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他认知中的模样。
苏离又呕了一口,难受恶心,胸闷气短,他忽然感觉很荒谬,很不真实。
我是在做梦吗?
还是在拍电影吗?
又或者在哪部小说里不合逻辑的剧情?
日夜相伴的父亲,小镇的维修工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手持价值千万光剑的神秘高手。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
清冷的晚风吹醒了他。
事实胜于雄辩,摆在眼前。
苏离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真相,他必须得接受。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我想是没有……如果您在看,哪怕是一句评论,我都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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