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至于吗

谷小满傻了眼，“你，你说的姿势是练字的姿势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顾久洲一脸无辜道。

谷小满面色泛红，结结巴巴，“我，我，我没以为——”

顾久洲强忍住笑，“那你现在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欢我用什么姿势呗。”

“顾久洲，你的脸皮现在怎么那么厚？”

“那，可能是跟你学的。”

.......

在不要脸这件事上，谷小满发现自己可能永远也比不上顾久洲，他可以一边吃乱七八糟的醋，一边不动声色的占尽便宜，还可以在劳累了一天后，跟她在床上反复讨论姿势的问题。

从牛家坡回来第二天，谷小满趴在课桌上，一边往嘴里塞柿子饼，一边暗暗吐槽顾久洲，若不是他折腾的太晚，她也不至于今天早上起不来。

中午回去，她定要把他的玉米仁粥都喝光，一口都不给他剩。

因为玉米仁颗粒大，要想熬成粥，需用小火慢熬起码一两个时辰，很费功夫，所以一般人家都不做。

但顾久洲特别爱喝，牛婶子就特意打了些，临走时让他们带上。

新玉米打出来的玉米仁，熬好了黏黏的，特别香，想到这儿，谷小满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坤叔做好早饭就熬上了，等他们中午放学回去应该就能喝了。

谷小满惦记着玉米仁粥，沈夏志等人却被她手里的柿饼引的口水直流。

沈牧洵凑过来冲谷小满道：“你吃的什么好吃的？分我一口！”

谷小满立刻缩回了手，“我就这一块，这可是我的早饭。”

“别那么小气，少吃一顿饿不死你，我早上连饭都没吃。”沈牧洵说着飞快从谷小满手下拽下一块，塞进嘴里。

谷小满气的哇哇直叫，“你属猪的啊，拽那么大一块！”

“好吃，又甜又香，再让我吃一口！”沈牧洵不管不顾，又凑过来要抢。

谷小满一边躲，一边使劲往嘴里塞，沈牧洵抓不到饼便去抓人，仗着身高优势揪住了谷小满的发髻。

谷小满把饼子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的跟松鼠一样，挥着油乎乎的手便往沈牧洵身上抹。

沈牧洵跳着躲开，谷小满紧追不舍，两人从讲台追到屋后，又从屋后追到门口。众人看的哈哈乱笑，自从谷小满被调出去单独上课后，讲堂里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沈夏志弱弱地提醒道：“你俩别闹了，学政大人今日可能会过来。”

“沈牧洵，我头发都被你扯掉了，你今儿死定了！”

“谷小满，小爷才穿上的袍子，被你抹的全是油！”

回应沈夏志的是谷小满的怒吼，和沈牧洵的跳脚，以及屋内众人的煽风点火：

“这儿，这儿，他在这儿，谷小满快过来！”

“沈牧洵，快上啊，你不是会功夫吗？”

.......

沈牧洵一个旋步躲开了谷小满的手，得意地冲她做了个鬼脸，哪知谷小满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冲他深深一躬。

沈牧洵乐坏了，“喂，谷小满，你认怂认的挺快啊，来，再鞠一躬，小爷今儿就放过你。”

“胡闹！沈牧洵，记过一次！”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喝，沈牧洵僵硬地转过身，只见曹信舟黑沉着脸瞪着他，身后跟着陈启和方瑕，还有顾久洲。

陈启狠狠教训了沈牧洵一顿，罚他去墙角面壁思过，斥责了谷小满几句，让她回到原位。

谷小满松了口气，悄悄吐了吐舌头，被顾久洲瞪了一眼，忙理好发髻，端端正正地坐回位子上。

陈启捧着一本名册，上面写着每个生员的名字，念到谁谁就会恭声回应。

点过名之后，陈启走下讲台，曹信舟站了上去：“诸位进了县学就要守县学的规矩，距离月考不到十天了，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温书，争取在此次考试中考出好成绩，获得参加明年乡试的资格！此次考试着重在于解题，为了更好的........”

谷小满忍不住想打哈欠，原来是考前动员，从小到大，这种情形她经历了不知多少回，实在是有够无聊。

知道学的，不用动员，自然会更努力；不知道学也不想学的，动员也是白动员。与其浪费时间磨嘴皮子，不如多做几套题，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嘛。

哪知曹信舟话音一转，“此次考试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大意，从今日起，取消中午休息，本官亲自为你们讲授.......下午放学时间推迟一个时辰，由陈教谕和方教谕分别为你们讲解......每日早读也提前半个时辰，由顾久洲带领你们一同复习经义.......”

谷小满惊呆了，这么算下来，他们岂不是每天五点多钟就得开始读书，一整天除了吃饭都得上课，直到傍晚七点多钟才能回家，还要做大量的家庭作业。

这简直是备战高考的强度啊，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月考，至于吗？

晚上回到家，顾久洲给谷小满解开了疑问：有人举报了曹信舟，说他营私舞弊，为了获取更多的乡试名额，重开经算科投机取巧。

为了证明重开经算科是正确的决定，曹信舟必须让所有人看到经算科的实力，而月考作为开学之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试，考试结果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考核地方官用的是税赋、刑讼方面的考绩，考核学管自然就是科举考试了。

一科乡试，哪个府哪个县的生员中举的多，哪个府县的学官肯定会受到奖掖。相反，若是一些府县的乡试成绩一塌糊涂，学官们的脸上肯定挂不住，长此以往还有丢掉官位的风险。

而平日的月考和岁考成绩，决定了生员是否能够参加乡试，也决定了各个县学生员的实力。

曹信舟急需拿出足够的实力，让州府各县的学管们信服，也让那个举报他的人，自取其辱。

但若是经算科月考成绩不理想，那曹信舟的麻烦就大了，而经算科是否能存续下去，谁也不能保证。

“难怪学政大人他们一脸如临大敌，玩命的给大家补课，原来是有小人作祟啊。”谷小满气恨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阴损自私的坏东西举报的，不敢光明正大的质疑，就知道背后插刀，算什么玩意儿。”

顾久洲抿了抿唇，“应该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