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水晶宫外。
人声鼎沸。
里头叮呤咣啷传出各色打砸声。
玻璃，木柜，瓷器花瓶……
外边人头攒聚的越来越多。
真砸啊？
是的，真砸！
半点不含糊，方艺馨一声令下，洪门刑堂的大手子手持精钢棒球棍开始砸。
从大厅到顶层，所有肉眼可见的装潢无一幸免的摧毁。
没多久警察来了，但很快又走了。
因为小魔女掏出产权书淡定的说了句：“抱歉警察叔叔，我没有干坏事，我只是在给自己的名下的房产搞装修……”
被请出来的大佬们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们都坐在各自车内安静注视着这一幕。
看着水晶宫富丽堂皇的招牌被砸碎，看着原本明亮的水晶吊灯一盏又一盏的熄灭。
二十年，这二十年水晶宫姓赵。
方艺馨此举除了高调宣布方家回归，同时还有打脸赵家的意思。
不对，这已经不是打脸，是把赵家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的踩一遍还得骂上句晦气！
“城头改换大王旗，打今儿起，这四九城怕是要变天喽！”有人唏嘘。
夜深人静，永定河边。
晚风清扬，皎洁月光。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杨明看着月光下的方艺馨。
明眸皓齿，白皙的脸蛋，居家的这些日子，双颊圆润了些。
“什么？你说这次来燕京么？其实就想给你个惊喜，对了！”方艺馨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水晶宫百分之六十七的股权转让书，爷爷已经在上面签字了，把你名字签上去以后水晶宫就是你的。”
“！！！！！！”
当初系统说我想屁吃，今儿个靠吃软饭这么简单就到手了？
杨明丝毫不怀疑方艺馨手里那份文件的真实性，毕竟之前水晶宫那些雅间里出来的大佬们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但杨明刚刚说为什么不不告诉他指的不是这个。
“艺馨，我说的不是这个。”杨明看着方艺馨：“小——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方艺馨一愣，惊愕之余不免流露出惊喜，但很快她又傲娇的仰了仰脖子：“哼~你不也没早点把我认出来？”
杨明无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方小妹啊！”
“我不说你就认不出来了？”方艺馨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能一眼把你认出来呢？”
“…………”杨明苦笑。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方艺馨会对自己那样。
凭方天龙一句话就让心高气傲的小魔女上赶着倒贴？
不存在的。
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所爱所恨，无非皆是故人来。
“噗嗤~”见到杨明一副吃瘪的样子，方艺馨忍不住乐出了声。
“其实也不怪你，谁让我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得像只耗子呢。”
眯着眼睛，艺馨陷入回忆。
那一年，她才上户口，艺馨这个上户口本的名字也是那时候才起的，在那之前她一只叫方小妹。
方天龙这个文盲想培养出一个德艺双馨的孙女，结果也知道，琴棋书画啥也不会，摸鱼掏蛋样样精。
也是那一年，为了逼方艺馨学习方天龙给她关了水牢禁闭。
野惯了的小魔女哪受得了这个，所以即便那时候她不会水也不要命似得跳进了水里，偏执的憋气从禁闭的水牢地底暗道里逃出来的时候差点被淹死。
这也是她跟杨明缘分的开始。
有些俗套，是杨明救了她。
那时候的杨明喜欢带着杨梅去河边的小石板下抓螃蟹，偶尔也下水摸摸鱼，那天就摸到个大的拽出来奄奄一息的方艺馨。
“那时候我就被你亲了。”
“喂喂喂，好好说话，那叫亲？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你懂不懂？”杨明狡辩：“再说那时候我就十岁出头，什么都不懂。”
“可我懂啊。”方艺馨认真道：“爷爷说，女儿家的手脚是禁区，除了骨肉至亲外就只有自己男人能碰，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
“……”
“我游泳还是你教的，记得么？”方艺馨抬头：“狗男人还收我的学费，你把我脚上的小铃铛还给我！”
摊开手，她问杨明要。
“学费还能退？再说了，那玩意当初早被我当了，早该想到，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有真金的铃铛！”
“哼~”方艺馨撇嘴：“收学费就算了，别的老师都是先教学生学蛙泳，你倒好，教我狗刨？”
杨明：“（⊙o⊙）”
“不过你煮的小螃蟹是真的香，对了，还有咱妈做的炒年糕，你还记得么，小时候咱们最后见面的那次。”
“怎么不记得，你抱着我稀里哗啦哭的像个傻逼似的，说什么长大了一定要嫁给我，天天吃我做的螃蟹和我妈做的炒年糕。”
“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么？”
“我说……”
“你说‘别做梦了，我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方艺馨嘴角微扬一个跨步跳到了杨明身上，双腿盘腰手搂住他的脖子眨么眼得意洋洋道：“狗男人，那我现在得到了怎么办？”
杨明：“……”
四目相对，星火碰撞。
莫名的情愫在升温。
儿时共同的记忆让杨明对方艺馨的情感又变得稍微复杂了些。
妻子？孩他妈？现在又多了一个青梅竹马？
应该不算吧。
就在两人亲热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咳嗽传来。
“咳咳~”是故意的提醒。
两人同时回头。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窈窕干练的身影。
方艺馨的眼神一下就变得犀利。
她飞快的从杨明身上蹦下来。
“李嫣然对吧？”她盯着她，未名的气氛在发酵。
“是的方小姐，我叫李嫣然。”淡然如水，波澜不惊，她甚至主动朝方一行伸手：“希望能交个朋友。”
拿手悬在空中方艺馨却没有回应的打算：“朋友？我看你是想进我杨家的门吧？倒也不是不行，但凡事先来后到，你现在跪下来叫我声姐姐，我就认你这个妹妹！”
李嫣然：“？”
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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