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葛秀菊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金红樱,低声道。
她对金红樱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畏惧,这个女人厉害的很。
“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遮着掩着?为何要告诉我?不要跟我说你良心发现了!”金红樱冷笑一声,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微微蹙起眉头,大脑转的飞快,这种事情她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不能容忍,最好是好好规划一番,将这些人连根拔起。
“小女自知家父做错了事,还请夫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高抬贵手!”葛秀菊跪在地上,掌心向下扣在地上,深深的拜了下去,久久未起身。
金红樱低头不语,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水,待一杯茶水全部喝完才放下。
“去请张教头。”
“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金红樱语毕,便见到葛秀菊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瘫坐在地上,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求救似的的看向葛云,眼里尽是祈求。
只是葛云并未看她一眼,而是走到陈灏面前,接过他手中的药方,叮嘱侍女立刻去抓药。
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彪形大汉,身材很高大魁梧,站在门外丝毫不比两扇木门矮半分。
手持一根顶部勾形的青铜杖,走一步杵在地上一下,发出“锵锵”的响声。
有钱人家都会有护院,类似于私人保镖一类的,保护财产与人身安全,张教头就是葛家私人护院的头领。
“张教头,陪我一起去看看葛有汤大主管现在在做什么。”金红樱道,从卧室墙上摘下一柄佩剑。
葛家庄子西南方向,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是一片土地肥沃的良田,良田旁有个村子,这片良田是葛家的田地,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是葛家的佃农。
男人田间劳作,女子做饭看娃,这个村子如同往日一样寂静。
而在此时,葛家的大主管葛有汤以视察工作为由,来到这个小村子,待在一个小院子里教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习字。
“哒哒”整齐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跑步前进,葛有汤听到脚步声,心中微微一惊,忙将少年拉进屋子。
篱笆外张教头那熟悉的灰褐色头巾,再接着就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敲什么敲!”
而此时偏方厨房里走出来一位顶着花色头巾的女子,听到敲门声,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你进屋!”
葛有汤低声严厉的呵斥了那女子,女人有些不服气,碎碎念叨着几句,不过还是乖乖进了屋。
“葛有汤,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张教头洪亮的声音响起。
“把门撞开!”金红樱不耐烦道。
院内的葛有汤面色又变了几分,他在葛家做事几十年,平日里金红樱对他还算客气,如今这语气中,明显的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
“夫人!这么兴师动众的所谓何事?”
门从里面打开了,葛有汤面容带笑的走了出来,不着痕迹的又将门给关上了,似乎是怕这些人惊扰了院中的人。
“进去搜!”金红樱冷冷道。
葛有汤姓葛,是葛家的家生子,其父亲是葛家买来的家仆,给予了葛姓。
自幼便挑出来作为葛华元的书童,与葛华元一同长大,深得葛华元的信赖。
也就是说,葛有汤是葛华元的人,是葛华元的心腹。
“夫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不知小的怎么得罪了夫人?”葛华元面上带笑,身体纹丝不动,牢牢的遮挡住身后的门。
“张教头,把他拉开!”金红樱冷哼一声,对葛有汤毫不客气。
张教头上前,高大的身材颇具威慑力,一只手拿着青铜杖,另一只手走上前来,抓住葛有汤的衣领处,直接就把葛有汤整个人提了起来。
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将葛有汤提起,毫不客气的将人扔在了一旁的地上,葛有汤被张教头用力一扔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心下恼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撑起身体,待他回过头来,几十名护院已经冲进了小院子,葛有汤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死灰色,就像是全身的精气神同时泄了气一样。
“秀菊,今日这是怎么了?”葛有汤的目光扫到院外人群中,葛秀菊的身影。
“爹爹,夫人找到了你勾结各地掌柜,贪污做假账的证据,想必李绣娘的屋子里一定能搜出许多好东西吧。”葛秀菊冷笑。
这里是她爹养的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自从有了这个儿子,她爹就很少回庄子里的家了,葛有汤把这个女人养在这里,方圆十里的人谁不知道,可怜她与她娘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屋子里抬出来了一箱箱东西,各种名贵的布匹、首饰,还有一个小箱子里全部都是银子,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得有好几千两银子。
葛有汤朝着院中望了望,心中略微定了定神,起身朝着院中走去。
“夫人,绣娘年纪轻轻就跟了我,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心想总不能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傻事,贪了些小财,我该死,我该死……”
葛有汤说着,直接跪在了地上,左右开弓,朝着脸颊“啪啪”的狂扇着,不一会儿两颊就被打的高高肿起。
“小钱?那这是什么?”
金红樱晃了晃手中厚厚的账本,这上面都是各地铺子里的主事私下里贿赂孝敬葛有汤的证据。
“夫人,看在老夫忠心耿耿为葛家几十年的份上,给小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小人只是不想让孩子跟我一样没出息,小人只是想为孩子请最好的夫子,希望能让孩子上最好的学院,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小人一定改过自新,求夫人放过小人一码!”葛有汤在地上扣了又扣,一身泥泞看起来很可怜,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
“夫人,就这么多了!”张教头走过来。
屋子里的东西全被清理了出来,就连床都被搬了出来。
小小的院落看起来不大,此时已经被堆的满满的,屋内主人的用品皆是高档货色,除去生活用品,又搜出了一个木质的箱子,箱子里面全是银票,足足有几十张,也就是大几千两的银子。
这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最多不超过五千两银子,这对安康王朝首富葛家大主管的身份而言,并不奇怪。
“狡兔三窟,谁知道把银子都藏哪里去了?你是自己说呢?还是等我一个个给你查出来?”金红樱冷笑一声,转向地上的葛有汤。
“除了这里,还有庄子里的那处宅院,院子里我还藏了一些银两,那是为秀菊准备的嫁妆,一直都未动。”葛有汤回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交你从中非法得来的银两,指认所有与你勾结的人,以后你与葛家再没有半分关系。”
金红樱这样处理已经是非常宽宏大度了,这个人与葛华元关系莫逆,早就解除了奴籍,自然也不能随意打杀。
但是他凭借葛家积累的财富,她自然要悉数拿回。
“夫人,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葛有汤低声道,语气里尽是哀求,看着院落里远远站着的那对母子,心中更是悲戚。
“我劝你老实交代,我可是刚刚才从庄子那处院子里过来,那里总加起来不超过三千两,这本账册上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一共贪了三万三千两银子。”金红樱又是一声冷哼。
“葛有汤,这么些年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如此的贪得无厌!”
“三万…三千两?”葛有汤听了这话,脸上满满的震惊之色,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自己记得帐自己不记得了?”金红樱说着,将手中的账簿狠狠地摔到了葛有汤的脸上。
葛有汤忙从地上捡起账簿打开,越看越是心凉。
“夫人,这账簿是假的……假的!”葛有汤哆哆嗦嗦的抖着双手。
“是真是假,等老爷回来自然有所定论!”金红樱对此人厌恶到了极点。
白纸黑字还想狡辩?这么些年葛有汤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了,上面的字她一眼就能认出绝对是葛有汤的笔迹。
“夫人,这上面被人添了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记得都不对,小人记了什么,心中记得清清楚楚。”
“葛有汤,你别再强词夺理了,今日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可知这本账册是谁送来的?”金红樱冷冷呵斥。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是眼前的人,她一直都觉得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备受信赖,成为了葛华元的头号心腹。
葛家庄子,除了葛家的老爷夫人,就属这位大主管最威风。
“谁?”
葛有汤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本账册他一直都藏的非常隐秘,就连枕边人也是瞒着。
若是有人最先发现,一定是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角落里的母子,只见那女子早就眼里带着眼泪,此时抿着嘴唇,看起来伤心欲绝。
“是我!”
葛有汤身后响起一道脆脆的声音,葛秀菊在葛有汤诧异的神色中缓缓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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