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道歉！”年轻将领脸颊发疼，颓然嚷道，“对不起！狼脊山的将士们，你们才是英雄！我为自己当年的卑鄙行径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话毕，气氛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年轻将领偷眼看了看聂石年，发现对方眼眶通红，一时伤心难以自持。
“原谅？你要的是他们的命，岂能原谅！”
咔！
聂石年的脚尖，在年轻将领的脸颊上用力踩下去，顺便还碾了几下。
年轻将领的半边脸，骨头粉粹，发出耸人听闻的脆响。
但枉他自命高高在上，却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液，盖住视线。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奉命办事，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聂石年怒目圆瞪，“可你抬起屠刀，将他抹在我兄弟们的脖子上时，没表现出一丝的身不由己！”
咔嚓！
又是一用力，年轻将领的脸颊已经彻底变形，他能从余光中，看到自己露出的森然白骨。
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面前这尊大佛，彻底怒了。
想要求条活路，已经完全不可能，年轻将领用残存的意识，苦求道：“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现在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聂石年抬起脚，一个俯身，蹲在了年轻将领面前。
“这三年，每每想到那件事，我就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聂石年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单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拳头，对准了他的胸口，猛地挥下。
轰！
年轻将领痛成了一条虾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扭曲到了一团，最要命的是，拳风透过胸膛传到体内，有种刺骨的灼烧感。
他明白，对方之所以不用尽全力，是要将自己活活折磨至死！
“挺直了！”聂石年命令道，“你不也是将领吗？作为军人，永远都不能弯腰！”
呵，呵呵。
年轻将领都没了人样，感觉体内如同喝进了一瓶高浓度硫酸。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挺直了，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我不用你，我自己来！”年轻将领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突然双眸一瞪。
但，聂石年比他还要快，率先掐紧了他的下颚。
“想要咬舌自尽？未免想得太美好了！”聂石年双眼一眯，下一秒，年轻将领的下颌骨被摘下，他就跟个下巴脱臼的小丑一样，只能张大嘴巴流口水。
“再说一遍，挺直了！”聂石年将他扔向地面。
对方分秒不敢耽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拔直了腰杆。
这一系列动作，对别人来说很简单，但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经历了十大酷刑。
身体里的各个筋骨，先前像是被拧了麻花。这样粗暴的拉扯，更是将伤害暴涨十倍。
于是乎，年轻将领眼睁睁的看着胳膊上的筋脉绷断，继而是前胸，大腿。
他就像个真人版的提线木偶，现在提拉的线断了，他也就蹦跶不了了。
坚持了三秒，年轻将领终于抵挡不住这非人的疼痛，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连连哀嚎起来。
那叫声，凄厉尖锐，听得人烦躁。
“没用的东西。”聂石年唾弃一声，随手抄起一根筷子，轻轻一掷。
筷子直接贯穿年轻将领的喉管，他的叫声也戛然而止。
“出来吧，别让我动手。”聂石年掏出一张湿巾，开始擦拭双手。
片刻后，二楼的楼梯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齐脚背的长衫。脸上，戴着一张笑面的白色面具。
面具嘴角微微上扬，整个表情诡异至极。
“不愧是北野战神，就连霍斯将军，都不是你的对手。”王爷悠然的鼓了鼓掌，显然对聂石年的表现，甚是满意，“看来我没看错人，你当真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你好像对自己的想法，很自信？”聂石年牵动嘴角。
“我知道，你很厉害，厉害到以单个人来算，没人是你的对手。”王爷笑了笑，话锋一转，“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对抗千军万马，会是什么结果？现在的内院，几乎都是袁老的人，你拿什么和他斗？就凭你的冥王军，和那可有可无的虎符吗？”
纯属笑话！
而今的内院，袁肆刀权倾朝野，不可一世。其他内务卿，也以袁肆刀马首是瞻。
他的地位，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何况，另外一半虎符握于他手，只要不和聂石年手中的另外一半组成一对，虎符就形同虚设，翻腾不起大浪。
聂石年，手下只有他的冥王军。
可他要面对的，是整个大燕的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波澜壮阔。
如此鲜明对比，他想斗，有什么资本？
“的确听起来，悬殊蛮大的。”聂石年嗯了一声，认真的做出思考状。
“你是聪明人，事情的利弊应该很清楚。我愿意给你机会，也算是给你个台阶下，你好好考虑一下。”王爷歪了歪脑袋，一副你的未来由我掌控的姿态。
“悬殊是蛮大，但若，新一任的九门总督，是我聂石年呢？”
聂石年双手负后，一脸玩味的看向王爷。
王爷先是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你是疯了吧？九门总督的位置，岂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染指的？”
九门总督，位高权重，是军部最高级别的将领。位列特五星莽荒将军，手握绝对兵权。
此位置，与内院十三位内务卿平起平坐。
简言之，内院十三内务卿主文，九门总督主武。两者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平日里，两方相辅相成，共同掌管军部兵权。
但如遇突发状况，则九门总督有绝对权力，直接越过内院十三卿，独调御林军！
可话虽这么说，但自打第五任九门总督卸任之后，第六任迟迟未有人选。
故此，近十年来，军部重要军机事务，全都顺理成章的，由内院十三卿商讨决策之后，做出定夺。
如今，聂石年突然提到九门总督，还扬言自己就是新一任的人选，不免让王爷一阵嗤笑。
“你可知道，九门总督十几年来一直空缺？你这牛皮吹的，真是正好吹到了牛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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