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以袁肆刀为首的一众党羽,被上峰整体肃清了。”老者笑眯眯的先行开口,“小同志,你功不可没啊!”
聂石年微微一笑:“哪里,我只是碰巧发现了一些端倪,要说功劳,还真谈不上。”
“小小年纪,就这般谦逊,不错,不错。”老者还在自顾自的赞赏。
聂石年与烈荣兵对视了一眼,对方脸色难看,不发一言。
这个节骨眼儿上,上峰亲自来哲行内院,行程隐蔽,甚至连检查同僚都不得而知,其来意,就颇有几分嚼头了。
近年来,袁肆刀在内院的地位,水涨船高。内院十三卿,有多一半党羽都在他的麾下。
虽说不上结党营私,以下犯上,但他们私下的一些动作,还是牵连甚广。
这也是为什么,袁肆刀的一系列动作,上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保不齐在最隐秘的角落,有些上层大拿,也牵扯其中。
眼下,老者的笑容,在聂石年看来,透露着戏谑和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沉默数秒,老者再次咧开嘴笑了:“我听说,你在江临娶妻了,妻子,是个极其美艳又贤惠的女人。”
聂石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果然,和袁肆刀一样,这老家伙的切入点,也在家庭。
“听说你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家庭上面,这次回归,还让他们费了不少功夫。”老者呵呵一笑,“挺好的,男人一旦回归家庭,责任感和使命都会提上来,也算是真正的长大了。”
看他一直这么顾左右而言他,聂石年烦不胜烦:“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老者一怔,随即眉头舒展,笑意更浓。
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见过自己,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可面前这位,始终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态,无需过多动作,其大方谈吐,冷静气质,就足以甩其他人好几条街了。
“很好,我就喜欢跟痛快人打交道。”老者也直言不讳,“既然这样,我也不过多废话了。这次事件,你算功过相抵,这我没说错吧?”
聂石年并未答话,等着其接下来的话。
“论功,你挽救下全军部,让其没有一朝飘散,算起来,应是特等功了。”老者语调悠悠,“建威再立特等功的话,毫无意外,会直升骁骑。不到三十岁,就升到骁骑的位置,你是国祚以来头一个吧?”
聂石年笑了笑,依然没答话。
因为往往这样说的下文,都会接个但是一词。
“但是,”果不其然,这个词出现了,“我想听一听,调动十万御林军,让他们甘愿为你鞍前马后,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毕,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烈荣兵铁青着脸,上前一步:“御林军的事……”
“我伪造了国拓大印。”聂石年先他一步,抢先道,“御林军见到国拓大印,自然俯首称臣。”
“石年,你给我闭嘴!”烈荣兵急了。
这种情况下,就连他这样刚正不阿的人,都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毕竟,国拓大印是第一要印,寻常人,哪怕是将军级别,都没权利看到,更别说动用了。
因为,此印一动,意味着内院十三卿和九门总督都出了意外,不得不越过他们,直接调动兵马。
其用法和虎符一样,一旦亮相,能瞬间召集御林军,不需要走任何部门的手续,速度极快。
也正是因为这点,国拓大印轻易不动,只有到了万不得已,才会由国家授予,将军领受,继而召集千军。
可以说,国拓大印是镇国之物,更是军部的禁忌之谈,哪怕像林渊那样的骁骑将军,也谈其色变,不敢随便染指。
可如今,当着上峰的面,聂石年竟然主动提及,不由让烈荣兵起了一层白毛汗。
伪造国印,是要杀头的!
但,一声喝令,却没让聂石年学会闭嘴。
相反的,他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朝向正对着老者。
“这,便是伪造的国拓大印。”
锦盒中,一枚通体紫金的印章,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里面。
烈荣兵大惊,他大瞪着眼珠子,抬手朝聂石年哆嗦一指。
一时间,万千复杂情绪,全都涌了上来。以至于身板硬朗的烈荣兵,突然呼吸急促,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这孩子,为了保他,打算牺牲自己啊!
十万御林军,本是他动用了特殊手腕,才紧急调动过来的。论惩处,他烈荣兵当仁不让。
不过,帮了这孩子,他一点都不后悔。
这是个值得托付的年轻人,大燕只有在他这样的人的带领下,未来才会有好的发展,百姓才能看到希望,祖国才能繁荣昌盛。
所以,一生清廉的烈荣兵,张了毕生唯一的一次嘴,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抬他一手!
而自己,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往多了说,又能活几年?
倒不如痛痛快快,成全年轻人,换得未来几十年的国运昌盛。
这买卖,做得不亏!
因此,来之前烈荣兵穿戴整齐,对着过往的几位老领导郑重其事的敬了个军礼。
“从今往后,这里就换年轻人为你们敬礼吧。荣兵的使命,到今日终止。敬礼!”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往内院,只求能一人扛下这个责任,不牵连其他人。
可偏偏,他倔,这孩子比他还要倔。
硬生生在他开口之前,揽过话茬,还把伪造的国拓大印往桌上一摆。
毫无回旋啊!
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么?
烈荣兵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老眼泛泪,不能自持。
往事,如同滚滚潮水,一点一点翻涌而来。
“姓名。”
“聂石年。”
“年龄。”
“十七。”
“旁边有纸,把遗言写下来。”
“我去出任务,写遗言干什么?”
本来好好的一问一答,被聂石年略显青涩的反问打断了。
负责记录的同志,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例行公事道:“每个上前线出任务的人,都得写遗言。”
“我不写。”少年聂石年起身就要走。
“站住!”记录同志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纪律部队,没人能搞特殊,必须写,否则任务终止!”
“你这是霸王条款!”聂石年梗着脖子,“我又不会死,凭什么写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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