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台阶铺下，聂石年郑重保证：“晚会开始之前，我一定回来。”
去往虎城的路途不近不远，但商务车却开的飞快。
全程，聂石年望着两侧飞速向后的景观，没什么表情。
但他越是这样，越是无形中，形成了一股灭顶的杀气。
他本无意在大过节的去搭理他们，但对方都犯到他头上来了，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平日要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进入了虎城的城门。
作为国内一线城市，虎城高楼林立更多，春节布置的也更加丰富多彩。
街上走街串巷的行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大家都穿戴整齐，笑容洋溢，打算在初一的早上，去亲戚朋友家拜年。
商务车的速度放缓下来，聂石年侧着头，注视着街道两旁的人生百态。
“前面就是赌协的大楼。”路诚努了努嘴。
聂石年眯起眼，见不远处最繁华地带，有一座高耸如云的奢华建筑。
通体有七十多层高，从底层开始，每一层的墙体中间，都用喷涂工艺涂上不同的标志。但到了上层，还有十多层什么都没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赌协的高层人员。
只看一眼的话，这大厦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高调，狂妄，不可一世。
“你说推掉这栋大厦，需要几秒？”聂石年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那得看您，打算使出几分功力了。”
聂石年的底细，就算跟了他几年的路诚，同样摸不透。
自家将军，就像个永远开采不完的天然宝矿，不怕深挖，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下一铲是一铲宝藏，还是两铲。
聂石年勾了勾嘴，旋即打开车门，信步下了车。
今日赌协的门口，有些热闹。
一帮看起来年龄各异的孩子，正在家长的带领下，不知道聚在一起干什么。
走进了看，听到他们的讨论，才大抵了解到，今日是赌协新一年报名的日子。
新年新气象。
今年的规矩有所不同，入门的会员不光要缴纳一笔颇为丰厚的会费，还要求此刻，就拥有一定的武学功底。
这就无形中，打碎了大部分孩子的梦。
要知道，不光在当地，就是在全国，能进入赌协，成为其中的一份子，都是相当令人骄傲的事情。
更有甚者，很多学校在招生简章中就明确表明，是赌协会员，或者家中有赌协会员的学生，择优录取。
因为，有资格进入赌协，或者跟赌协的成员攀上关系，就说明这家人有门路。老师校长都愿意多搭理，自然在学习生活中，也会侧重偏袒一些。
听起来非常病态。
但，这一现象，已经逐年显现，甚至都已经摆上了台面，成为大家约定俗成的，认准的既定事实了。
“今天咱们来着了。再这么任由他们发展下去，下一代将苦不堪言！”
聂石年目光如炬，看着这一大群为了进入赌协，而不惜一切代价，放低姿态到没姿态的家长，他无语的摇了摇头。
知识改变命运。
靠着宣扬的赌术起家，本来就不靠谱。更别说，什么武道，人脉的后续宣扬，更是一剂洗脑的强制剂，等于无形之中，把下一代扼杀在了摇篮里。
“我不管！牛我都已经吹出去了，说我新年的第一天，一定会成为赌协新一批的会员！现在他们不要，那我也没脸回学校了，倒不如直接找辆车撞死！”
一个没招眼儿，这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声音的主人，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满脸泪痕的坐在地上，对着自己的母亲发脾气。
“谁也没成想今年政策改了啊。谁让你没武术功底呢？别闹了，大不了咱们再恶补一年，来年再来。”女人叹了口气，不甘心的回头望了一眼。
和他们一同前来的那个孩子，发出一阵兴奋的狂笑。很显然，他被录取了。
这下孩子的脸色更差了，干脆拎起书包，冲了出去。
但才冲半步，就被聂石年一把抓住了。
他想逃，想摆脱，却感觉胳膊像是被一把利钳夹住，怎么都挣脱不了。
“你干嘛啊？放开我！”男孩的眼中，闪过浓郁的不满和敌意。
“你放开我儿子，你们是谁？”女人赶紧紧走两步，护在孩子身边。
“那个赌协，真的那么好么？孩子不懂事，你作为家长，也跟着他一起胡闹？”聂石年脸色紧绷道。
“什么叫我胡闹？”女人不乐意了，“你去问问全虎城，哪个不知道赌协好的？能进入赌协，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成功的大门，这是成功路上的捷径啊！”
“捷径？”聂石年冷笑道，“一个标榜学习赌术的地方，却被你们当成成功的捷径？你想你的孩子，将来成为一个赌徒？”
灵魂发问，让女人无言以对。
一瞬间的错愕后，女人敌意不减：“放开我儿子，我们要回去了！”
一意孤行，不听劝阻，拦了也白拦。
聂石年看了看前面蜂拥而至的各路少年，从容的撒开了手。
“想要成功，还有很多路可以走。”临行前，聂石年垂头看向男孩。
男孩的手被抓的生疼，但他的眼睛里，却燃起一丝倔强。
“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你会武道么？能不能教教我？”男孩上前，主动拉住聂石年。
“想学武道，就是为了进入赌协？”聂石年又问。
“恩，我想进入赌协！”男孩斩钉截铁。
聂石年放眼四望，平静道：“这里，马上就会被夷为平地。想要出人头地，你还有其他的路可走。”
“什么路？”男孩诧异询问。
“参军。”聂石年笑了笑，“古往今来，纵横沙场的铁血男儿，守住一方土地，才是真的功成名就。”
“你少在这里误导我们家孩子！”女人不乐意了，“听你说话就没谱，还这里马上就夷为平地？赌协泱泱团队正蒸蒸日上，岂是说没就没的？”
“不相信？”聂石年看了看孩子，“想见证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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