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3手心手背都是肉

专家说，三皇五帝那时候，为什么实行尧禅让舜，舜禅让禹，那是因为当首领那是苦差使，当年大禹治水，他可是一年到头远离家门，率众疏浚河道，大腿的毛都没有了，三过家门而不入，手掌、脚掌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当然这种首领不当也罢。!

司马迁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你看，在坐的这几位都有得陇望蜀之想，眼光都暗暗投向韩宝来，仿佛韩宝来说了是谁是谁。

韩宝来神色有一点慌张，额头沁出了虚汗，说话舌头不利落了，显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你们，你们以为我能说话？你们错了。真的错了。我据实相告吧。我认为这次的换届选举，央把我赶进校园，不让我进京，没人待见我。我先前没猜出来，以为是冷一冷我，杀一杀我的傲气。我也藉此休养生息。我现在猜出八九分，估计是让我置身事外，别自作聪明插手这件事情。其实，你们当哪一位，我都是举双手同意，都是我的长辈，或者兄弟。只是你们别鹬蚌相争，结果渔翁得利。我觉得只要是你们当任何一位，我烧高香了。”

韩宝来说的话是刀切水豆腐，两面光，在坐的都是他的至亲，手背手心都是肉，哪一方面都不能开罪。当下在座的都沉默不语，对啊，韩宝来说的倒是实情，哪一个未为不可。

方小舟还不死心，步步紧逼：“宝来兄弟，你别耍两面派。你抛开私情，以党性原则论，你以为我们当谁当较合适？我们内部推出一位，起码我们内部这么敲定了。你说的，不能搞得我们内部纷争，让人捷足先登。”

“我用排除法，”韩宝来现出他狡黠的一面，“吴玉章阿姨不可能了，周小蓓也不可能吧，我也不可能。”

“还有谁不可能——”方小舟咽了一泡口水，心理说，这是志在必得的表现。

韩宝来从从容容地说：“我现在先喝杯酒。”韩宝来这话有一点虐大家，他敬了大家一杯酒，咕嘟咽下去，做了一通分析：“若论老成持国，当数干爹；若论锐意改革，当然张阿姨；若论作风泼辣，当数叶薇薇阿姨；若论敢闯敢干，当然方哥当之无愧。当前湖南需要什么呢？央领导显然是深思熟虑了，湖南究竟需要一位什么样的领导主政呢？我个人认为，扶持新锐的可能性大。”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说的人物当，没有一位新锐，但哪一位都有可能是新锐。”周小蓓听出话的端倪来了。但你仔细揣摩这话，当然是高论啊，哪一方，他也不持观点；但哪一位都可能是“新锐”啊。王春林也有可能是新锐啊，他要是主政一方，他也雄心勃勃。当然说新锐，还是方小舟年轻有为，加朝有官，如今政绩斐然，这新锐的帽子戴在他头，那再恰当不过了。

“宝来兄弟金律良言。高。”方小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点赞。

方小舟给在坐的又倒了一杯酒，他要封官许愿了：“我要是主政，我们这四个都进常委班子。”其实，王春林、叶薇薇已经是省委常委了，这意思是张玉屏铁定进常委班子。

王春林马来了一个虚以委蛇：“那感谢不尽。我们这对黄金搭档可不能此拆档啊。”

“跟春林同志共事，我学会了稳重，不会出秕漏。我显然要给你挪一挪位子，你管政法工作，还是靠得住的。妈回省城，你主抓省位城市，长沙是龙头，交在别人手，我不放心。叶薇薇资历老，调回来当省委副书记也是应该的。我们四人齐心，那泰山可移。我这是一个全盘考虑，有这样一个实力班子，我们湖南不想富都难。对不对？再加宝来兄弟在央遥相呼应，给我们拉几个项目，湖南叫板长三角、珠三角为时不远。”

凭心而论，方小舟这番“施政纲领”，能将大伙团结在他的旗下，达到了齐抓共管。王春林带头喊“我支持”，他带头鼓掌，全桌人跟着鼓掌。

“宝来兄弟，你有什么好的点子？”方小舟料定这事情，央肯定要问过他，作为“朝新贵”，不可能不听取他的意见。

韩宝来拿出一样东西说：“我那天似乎听总理说，我们湖南要率先搞政府信息监控数字化考核系统。我今天把我们潇湘市的软件带来了，你们拷贝一下吧。张阿姨一直用这套系统，当然不用拷贝了。”

“那给我啦。”方小舟拿过韩宝来的优盘，临时抱佛脚，让他去抱吧。韩宝来马拷贝给他，让他雷厉风行去搞吧。这套系统可以说是整顿吏治，提高公务员办事效率，公开透明的考核公务员的利器。

下午，韩宝来打了一场篮球赛，虽然韩宝来一觉醒来，还处于半醉半醒状态，他脚步飘忽，他需要一场球赛将一肚子高脂肪、高蛋白的物质消化掉。对手是南大学篮球队，刚拿过全国大学篮球联赛冠军。显然是冲着韩宝来来的。

韩宝来与他的队友小前锋齐宣，组织后卫杜鹏程，得分后卫彭军，大前锋马龙，锋张劲松，大前锋刘斯，英国人锋朗姆，自由人穆风。对阵由在校大学生组成的队伍，相之下，年轻队员的拼劲要足，体力要充沛，这可是一场不对称的赛。

朗姆与南大学的锋挑球，朗姆看似高，但年轻人跳得高，早早在空把球挑走了，一压手腕，球到了一名小前锋手，嗬，他们拿球之后，经过一番眼花缭乱的传切配合，由得分后卫将球投进篮筐。进攻的套路十分流畅，怪不得能拿全国大学生联赛冠军。

来给韩宝来助威的校友，发出排山倒海的助威声：“韩宝来，加油！”“韩宝来，我爱你！”

韩宝来跟着队友跑了一个半场，球都没触到，对手得分了。齐宣开球，但是有两名队员关照韩宝来，于是他把球传给了自由人穆风。穆风一带球，他张望了一下韩宝来。韩宝来给两名队员盯防，穆风只得将球传给得分后卫彭军，彭军拿球，稍一迟疑，有人来断球，好在他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护球在胸，对方左闪右闪拦防他，欺他年事已高，不让他出球。急得韩宝来、齐宣、穆风、朗姆高举着手要钱。

结果，在这四人的穿插跑动当，球传给内线的朗姆，朗姆刚要举手投降，裁判员鸣哨了，给对方防了一个二十四秒违例。对方一拿球，那是一个高效运转的机器，他们防这名队员，球转移了，总有队员跑出空档，球准确地传了过去。他们有速度，有娴熟的配合，看去像一台老爷车跟法拉利赛车。等韩宝来追对方，对方快攻打成了，在无人防守之下，轻轻松松打板进篮。

第三个球，在球迷的呼喊声，球确实是传给韩宝来；可是球传出的一刹那，韩宝来身前闪过一个人影，将接球线路切断，一巴掌将球扇给了队友，对方队友通过绝妙的转移球，再次得分。

孟斯鸠主教练果断叫了暂停，重新布置了战术：盯人！一对一扛。韩宝来对位对方的组织后卫。这是一名二十二岁的运动员，反应灵活，动作敏捷，体力充沛。韩宝来咕嘟咕嘟补了几口水。

孟斯鸠叫喊：“坚决打宝来这个点，把球想方设法喂给他，掩护他。我们打核心战术，以宝来为核心。还有啊，你们一丢球马找人，不要联防，一人盯一个，你被他过了，你哪怕跟去犯规，也要把他防下来。旁人不要去补位，你越补位越乱。”

篮球赛也要看主教练对赛场的解读能力。接下来开球的时候，小前锋齐宣出现在韩宝来左右游弋，马龙准确地将球传给韩宝来。韩宝来第一次触球，他晃过勇猛有余经验不足的对方组织后卫，他看齐宣跟了来，他后面两名防守队员奋力追赶，他毫不犹豫妙传齐宣，齐宣接球，一记暴扣，可是他太紧张，竟然扣在篮筐，球弹出，韩宝来已经在空候着了，他将球按进了篮框，这次惊险的补篮，让全场看到了韩宝来的雄姿，观众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呐喊声。

主队拿下两分真不容易，可是对方一拿球又是眼花缭乱地转移球，马还以颜色。根本无法盯紧年轻人，毕竟他们是当打之年，老球员移动速度太慢，跟不对方快攻的步伐。看来下午这场球不好打。齐宣呼叫大伙将球传给韩宝来。他掩护韩宝来，你们争取跑位。

球权稳稳地交到韩宝来手，韩宝来只能推进十步脚，给两名年轻队员关门式堵截了去路，但是韩宝来有齐宣掩护，球传给了穆风，穆风传回给韩宝来；韩宝来看对他的盯防太死，他传给了无人盯防的马龙，马龙在无人盯防的情况之下，送出一记三分球，可惜球打筐偏出。对方一抢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快攻，再次攻下两分。对方进攻的成功率太高了，让主队跟不他们的进攻节奏，分很快拉大到十二。

韩宝来对队员说：“别怕，他们是金刚之体，这样跑下去也会掉链子。我们耗尽他们的体力，再给他们过招。我们不要打快攻了，打阵地战，让他们急躁。”

韩宝来拿球再不组织快攻，你脚步移动太慢，根本打不起快攻。他吸引对方两名防守队员，肯定会露出空档。这回是齐宣露出空位；球空切进来，他拿球之后，这回来了一个急停跳投，终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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