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互生矛盾

对于黑崎一家来说，黑崎真咲的回归是惊喜的，即使是以破面的方式回归也同样如此。

黑崎一心对于自己妻子的喜爱早已经超越了形态，更何况他已经不做死神久矣。

黑崎真咲的回归不仅让黑崎一护的心结彻底化解，还让黑崎夏莉和黑崎游子两人再一次体会到了母爱。

这一次不再是过去的那种连记忆都几乎没有的朦胧，而是真实不虚的存在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这一幕对于朽木露琪亚来说，绝对说得上是惊天动地了。

作为一个接受传统教育，一直以来都视虚为死敌的死神来说，他们要做的就是见虚就杀，无需多言。

但是黑崎真咲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朽木露琪亚第一次发现了不能杀的虚。

破面对于朽木露琪亚来说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发现，井上昊所化的破面就曾经和黑崎一护战斗，在她的帮助下，让黑崎一护成功领悟了灵压的用法，而将井上昊击败。

不过因为井上昊所化的破面保留虚的形态过多，才会让朽木露琪亚误以为是头进化程度高的亚丘卡斯，而忽略了过去。

黑崎真咲则不是如此，如果不是她头上那小巧的骷髅发卡，以及脖子底下的孔洞，没有人会将她认为是一头虚。

这一点在黑崎真咲用衣服遮挡了脖子下方的孔洞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和一名人类，或者死神，再无其他的差别。

拟人程度如此高的虚，对于朽木露琪亚的传统观念来说，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冲击。

一直以来，在朽木露琪亚的心目中，虚都是狰狞恐怖的存在，就连亚丘卡斯也没有多少像人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拥有人形而已。

更何况在接下来的接触中，黑崎真咲真情流露，完全没有虚那种冷酷无情的表现化解了朽木露琪亚的警惕。

那绝对不是伪装，这一点朽木露琪亚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她第一次认识到，原来虚也能够拥有人类的情感。

可以说，黑崎真咲的出现，直接模糊了死神和虚的界限。

这一次并不是单纯的死神虚化，或者虚死神化那么简单，而是朽木露琪亚第一次发现，原来虚可以拥有和死神同样的感情。

到了这里，死神所具备的，虚同样有可能具备，让死神和虚的界限不再是泾渭分明，而是有可能互为一体。

这样的冲击对于朽木露琪亚这种传统死神来说，简直能够摧毁她作为死神的根基。

既然死神是有可能和虚想通的，那么这么多年来，她杀死那么多的虚，是不是也代表着她杀死了同类？

理念的冲突让朽木露琪亚陷入了虚弱之中，体内的灵力逸散，让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脆弱。

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朽木露琪亚有可能会在矛盾中自我分解，彻底的魂飞魄散。

朽木露琪亚的异常让黑崎一护异常的担心，在黑崎一心点出了朽木露琪亚的问题之后，黑崎一护用自己的话语将朽木露琪亚在矛盾中惊醒。

“露琪亚，难道你在为过去被杀死的虚后悔吗？”

面对黑崎一护的质问，朽木露琪亚本能的反驳：“我怎么会后悔？那是我作为死神的使命！”

“那你为什么要自我否定？难道你过去杀死过一头好的虚吗？”

“好的虚？”

朽木露琪亚为黑崎一护这个特殊的话语感到了困惑。

“人类中有好人，坏人；死神中应该也有好的死神和坏的死神吧；那么虚中有好的虚和坏的虚，难道很奇怪吗？”

作为一个刚刚成为死神没多久的黑崎一护来说，他的世界观还未彻底的固定，自然很容易接受新的道理。

黑崎真咲以虚的方式复生，自然让黑崎一护认为虚中同样有好虚和坏虚的概念。

但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说说服朽木露琪亚是不可能的，因为朽木露琪亚所经历过的事务远远超过黑崎一护的想象。

她再一次回顾了自己当上死神之后的经历，她所亲手杀死的每一头虚，其中都没有任何的无辜。

每一头的虚从诞生起，就伴随着破坏和毁灭。

朽木露琪亚的眼睛慢慢的坚定了起来，不用黑崎一护的说服就已经稳定了自己的心态，只是和黑崎一护所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好虚？不可能的，虚不可能有好虚的。”朽木露琪亚带着不屑一顾的蔑视说道：“你根本不明白，一头虚从诞生起，就伴随着罪孽。”

“不管是虚之间的互相吞噬，还是吞噬人类和死神的灵魂，虚表现的越是智能，越是像人类，他身上的罪孽就越加深重！”

“你的母亲只是特例，没有那个神秘人，她根本就不可能保持人类的理性。”

“而且相信你也感觉到了，你的母亲固然保持了人类的理性，但是她依然受到了来自虚的影响。”

“只是不知道，你的母亲能够在虚的记忆下保持多少时间的人性了，请你务必注意到这一点。”

朽木露琪亚脸色冷酷的说着自己的判断，经历了一次心理上的冲突，让她一下子成长了很多。

“不要这么说我的妈妈！”

黑崎一护大喝一声，重新得到了自己母亲怀抱的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他母亲的坏话，连朽木露琪亚这个让他成为死神的引导者，也不行。

看着双目中满是怒火的黑崎一护，朽木露琪亚明白了过来：“抱歉。”

“谢谢你的关心，只是我应该离开这里了。”

二人在这件事上的理念不和，让朽木露琪亚居住在黑崎家的理由消失了。

朽木露琪亚穿上了自己的校服，从窗户上离开了黑崎家，即使她再怎么虚弱，身体也比普通的女生好上太多了。

看着朽木露琪亚离开的背影，黑崎一护欲言又止，终于“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离开黑崎家的朽木露琪亚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消失在了黑崎家的面前。

“一护，你太冲动了。”

黑崎一心出现在了黑崎一护的面前，看着朽木露琪亚离开的方向说道。

黑崎一护倔强的说道：“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说那样妈妈！”

“说起来，爸爸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成为死神的！”

面对黑崎一护的质问，黑崎一心苦笑着说道：“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死神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你就长话短说！”

这一晚，黑崎一护得知了自己父亲成为死神的经历，以及和母亲相识相知的过往。

在黑崎一心和黑崎一护彻夜长谈的时候，以虚的方式复生的黑崎真咲则在照顾自己的两个女儿。

夏莉和游子两人并没有什么母亲的记忆，自然和真咲的情感，并未有黑崎一护那般的稳固，需要重新建立母女的亲情。

所以久别重逢的黑崎一心，才会悲催的连过夜都做不到，被赶到了黑崎一护这里。

一夜没睡的黑崎一护，得知了自己父母很多事情，知道了许多过去自己根本不知道的神秘，依旧精神奕奕。

成为死神就是这一点好，魂魄强大的同时，反馈到肉身身上，就是让黑崎一护的熬夜能力大大加强了。

所以黑崎一护才会再一次吃到自己母亲的早餐之后，踏上了前往学校的道路。

黑崎一护被自己的母亲强行塞上了两个便当，另一个便当到底是给谁准备的，简直是一目了然。

而黑崎一心，也在给黑崎一护做着最后的叮嘱。

“一护，有件事你恐怕不爱听，但是昨晚露琪亚所说的其实没错。”

“虚中是没有好虚和坏虚之说的，你所有见到的虚，都十恶不赦。”

“你的母亲是特例中的特例，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你母亲会被虚的记忆影响。”

“有一件事，露琪亚并不知道，那就是你母亲生前是一名强大的灭却师，实力不在你父亲我之下。”

“以那头虚的记忆，想要影响真咲，是不可能的。”

听着黑崎一心语重心长的话语，黑崎一护简直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连自己的父亲对于虚都是这样的评价，根本没有顾及母亲的存在。

“不要想太多，这样的事情，你经历的多了，就会自己明白的。”

“只是不要再抱怨露琪亚，我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好女孩。”

黑崎一心在一护的背后狠狠的拍上一把，让黑崎一护措不及防之下打了一个趔趄。

“将露琪亚娶回来，我很看好你哟！”

“无路赛！”

黑崎一护闹了一个大红脸，带着两个便当，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