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试探

皮良楚带着女儿和宣银彤、郝宇宽在冷清的国道上遇到一辆飞驰过来的军车，宣银彤以为得救了，皮良楚却心中有疑。

等宣银彤终于从对方的态度、语气和动作行为产生怀疑的时候，大家已经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

最初军车上的军人似乎并不准备把皮良楚几人带上，可后来那位队长又同意让他们上车了。

“你们不——”郝宇宽感觉叫大明的小伙子搜身时并不专业，刚开口又被皮良楚打断了。

“那你们把我们放在前面就行了。我们的朋友就在前面的凤头古镇等着我们。”

“你们明明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现在就回去？”队长手臂放在车窗上，往后看着皮良楚说。

“是啊，我们是来凤头古镇旅游的，刚才——”

“你——”宣银彤的声音打断了皮良楚的话，很明显，那个叫做小刚的正利用搜身的机会揩油。

“小刚！”队长吼了小刚一声。

“这小女孩挺可爱的。”大明摸着皮宁晚的头说。

“让小女孩坐前面来吧。后面会比较颠簸。”队长建议。

“我要和爸爸、姐姐在一起！”皮宁晚不愿意。

“乖！前面坐起来更舒服，不会晕车。”大明稍稍有些用力去拉小女孩。

“我不去！爸爸坐前面我就坐前面，爸爸坐后面我就坐后面。”

“你个小——”小刚气势汹汹的朝皮宁晚迈了两步，看起来很吓人。

“乖！碗碗，你就坐前面，爸爸和姐姐、哥哥坐后面，后面很闷很颠簸，待会儿会很难受。”皮良楚权衡了不到10秒，就蹲下身子来劝女儿。

“我不嘛！我要和爸爸坐一起！”

“要不，要不，你——”皮良楚看着宣银彤点着头。

“好吧，我陪碗碗坐前面，好不好？”宣银彤对皮宁晚说。

“嗯——好吧。”被小刚吓得差点哭的皮宁晚其实也很怕和这个凶神一样的叔叔一起坐后面车厢中。

“这样吧，女孩子怕生，让她抱着。”皮良楚对队长建议。

“好。”队长看看皮良楚，又看看宣银彤。

“上车！”小刚看着宣银彤的背影，有些发狠的扭头对皮良楚吼道。

皮良楚知道，因为自己的谎言和一些表情动作让那个队长有些起疑，所以才要把皮宁晚控制在手中。

前排是司机一个独立座位，副驾驶位置比较宽，留着两个座位的宽度，有些像大卡车的驾驶室格局。

“走吧。”皮良楚对郝宇宽示意上车。

车上，皮良楚和郝宇宽坐在一排，大明和小刚坐在一排，成2对2对面而坐。无论皮良楚如何试探，大明自己不说话，而且还阻止小刚说话。

大约已经从皮良楚的示意和那个叫做小刚的行为中悟出些什么，宣银彤也对对队长的套话尽可能的东拉西扯，不着边际，不让对方轻易摸清楚自己的底细。

“你们是特警吗？”皮良楚从这些人的装束上推测道。

“我们——”小刚的话总是被大明给阻止住。

“你们到哪里去？”

这次小刚都没有开口。

车厢里非常沉闷。

郝宇宽发觉皮良楚根本就不信任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可他相信皮良楚，一定是皮良楚看出了什么，觉得这些人非常不可靠。

军车飞驰起来，很快就经过了凤头古镇的街面。

凤头古镇的街面上不但没有人，几乎也没有车。

“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请你们停一下车。”皮良楚的话根本对方不搭理，连解释都没有一句。

郝宇宽和宣银彤也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些人要拉着自己去哪里。

“我们要下车了，我们到了。”皮宁晚幼稚的童音从前排驾驶室传来，聪明的她已经听到爸爸说要在凤头镇下车。

“凤头镇已经戒严了，变成了空镇，我们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这一次队长居然对小女孩的态度不错，解释了两句。

“现在的局势怎么样？”皮良楚有一搭没一塔的问。

“基本上到处都是感染者，很多地方都不安全。”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明居然回答了皮良楚的提问。

“我们现在就是——”小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大明的手势加眼神给制止了，手势是拉扯手臂，眼神是深寒的严厉。

“本来嘛。现在——”

“小刚！你闭嘴！”大明的手势加眼神之外再加上了语气。

“凤头镇的人都被转移了吗？”皮良楚继续试探。

“不但凤头镇，附近好几个地方的人都被转移了。不过现在清扬城区里好多地方都已经戒严了，只是戒严也挡不住，太厉害了，这次的疫情肯定是历史上最厉害的一次。听、上级的指示说现在还没到高峰期，大概两三天后才到高峰。到时候——”大明也发觉自己说的太多，突然就闭嘴了。

“到时候怎样？”

“猜都能猜到。”

“难道到时候全城封城？然后分区域隔离。或者自生自灭？”皮良楚仍然希望可以从这些自己认定的“假军人”处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那还不——”小刚又开口，仍然被大明制止了。

“你如果再开口，看队长不撕了你的嘴巴！”

“本来嘛，你可以说，我就不可以说？”

“要是你也像大明一样学会了用脑子说话，那就可以随便说了。”车厢和前排中间有一扇开着的小窗户，车厢里的说话前排能听见，前排说话车厢里也能听得很清楚。队长的说话声车厢里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郝宇宽也想试探一下，问：“你们一路上还遇到了其他人吗？”

“什么其他人？”

“就是像我们这种幸存者？”

“其实你们是不是幸存者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最难的就是根本无法分清楚谁是健康的人，谁是感染者。”

“没有办法区分吗？”

“到目前为止，不论是疾控中心还是医院，都没有专用的测试工具和试剂，没有人能够分清楚潜伏者和健康人群的区别。除非出现明显症状，否则根本难以区分。”

“是啊，这确实是个大难题，无法区分，就只能一起隔离，一起隔离就必然会让更多健康人群被潜伏者感染。”皮良楚感叹起来。

“那你们采取什么手段救援呢？”郝宇宽继续试探。

小刚这次刚要开口就被大明眼神给控制住了，一个字都没有蹦出口，也许真是害怕队长把嘴给撕了。

“我们最初是简单区分，把出现症状的人隔离起来送医院。现在各地的医院都有专门的隔离区，把出现症状的人隔离起来观察和治疗。其实现在连区分都做不到，治疗就更谈不上了，根本没有专用的药剂和治疗手段。据说专家们正在努力的加班加点进行研究。”

“如果不是现成的试剂或者检测手段，要研究出新的试剂或者使用新的手段，起码一两周时间都很难办到。看来，这个情况一定还会持续恶化，最终必然有大量的人群因为无法及时检测出而进一步感染传染其他人，无法及时检测出还有一个结果就是单个个体病人还将继续恶化下去，最终造成难以治疗。”皮良楚最初的想象也是差不多的，只是他想得到到底有没有现成的有效的检测试剂和手段出现的信息。

“现在可能正在不断的检测和实验已有的试剂和检测手段，看看能不能用排除法排除其他无用的试剂和无效果的手段，从而得出可以在现阶段有效检测有效区分的试剂和手段。”郝宇宽配合着皮良楚分析。

“我们这些人当然管不了那么多，我们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明天凌晨，就——”大明似乎也有些和皮良楚等人熟络起来，开始无话不说了。只是他把门的能力远比小刚强太多。说到口的话也能及时打住。

“明天凌晨，怎样？”郝宇宽眼见着对方要透露出重要信息，可是却突然又停下了，有些焦急。

“大明，你最好也闭上嘴巴。”队长的话又传进了车厢。

郝宇宽还要开口，被皮良楚眼神制止。

车厢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军车还在继续飞驰。

皮良楚很想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可惜车厢侧面没有窗户，于是只能通过车厢和驾驶室之间那一扇小窗户朝前方或侧方通过车前挡风玻璃看出去。刚才他看到的凤头镇街道的情况就是这么观察到的。

也许是见到皮良楚一直在通过窗户观察，队长把小窗户拉得只剩下一条缝隙，阻止了皮良楚的观察。

一时间，车厢不但气氛很尴尬，而且也只有通过顶窗玻璃朝天空中看去。

就在皮良楚观察天空的时候，还真让他看到了三次低空飞行不知道是刚起飞还是准备降落的客机或者军机飞过，他甚至还看到了两次直升机从空中掠过。

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内使用私人飞机、直升飞机的大富豪或者大公司越来越多。人们已经不再对直升机飞过天空而感到好奇。

比起美国来说，当然国内的飞机仍然少得可怜，能见到的次数和几率也会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