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师尊当真打了他，哪怕杀了他，又能如何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蔓蔓问。
公冶修压低了声音，嘿嘿道：“等出了这儿，我总能逮着他落单的机会，到时候阴他一遭解气。”
宫九也附和。
可是蔓蔓觉得即便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小徒弟的眼底也没有快乐。
“你真的觉得，只是这样就能解气么？”
她毫无顾忌地戳穿了公冶修的伪装。
少年沉默了。
“你是本宗主的弟子。”蔓蔓缓声道：“那人夺你族位，夺你亲事。若不能在亲手打败他，你真的甘心么？”
这么久的相处，她很明白小徒弟的性子。
看起来似乎嚣张不羁，其实内心很细腻也脆弱，所有的表象不过是想掩饰那颗倔强柔软的心。
宫九看小师弟忽然暗淡下去的目光，拉了拉蔓蔓的衣袖。
小声说：“师尊呐，差不多得了，再说就过分了啊……”
“可是我能怎么办呀？”公冶修有些崩溃：“我天资不如他，样貌不如他，阿爹过世之后，我便被做主过继给了没有子嗣的一位旁支族叔。”
“我连身份也低入尘埃了。”
“师尊，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机会能打败他？”
蔓蔓看了他良久，她比较擅长补刀，并不擅长劝慰，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说到这个，公冶修就更激动了：“你怎知我没试过！”
“我离开临渊州，就是为了来这沙漠凌海城想入上品仙门！可惜……”
蔓蔓看着他的神色，顿时明白了。
身为一个世家子弟，竟然被迫自己跑来赚黑票进场。
果真是有原因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各大仙门的旗幡和世家的旗幡都已经升起来了。
和北坡城附近那个简直天壤之别。
蔓蔓忽然问公冶修：“你相信我么？”
公冶修愣住了，不明白她问这个的含义。
她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的资质，绝不比他差。”
“入我流泉宗，是你永远不会后悔的选择。”
“我还要向这些人证明，去年他们没收你，是多么眼瞎。”
蔓蔓冲宫九点点头：“走吧，咱们也立个摊位。”
……
……
说是摊位，但其实在凌海城这等地方，却不能叫摊位。
是很正规的报名点。
招募弟子的宗门也很对口。
财大气粗不入品的，会将所有东西做得金碧辉煌，自有落榜的会考虑。
而那些入了品级的宗门则会在招募弟子的时候写清楚宗门擅长的灵根方向和宗门的品阶历史等等。
也唯有蔓蔓所在的流泉宗……
嗯……
原本宫九还打算写个什么云上宗附属宗门。
但到底是下九流还要垫底的新宗门。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打着大佬的招牌去揽弟子，简直像在诈骗。
所以蔓蔓拒绝了。
“没人来啊……”宫九坐在流泉宗的报名点看着其他地方热火朝天的样子。
这感觉几乎和当初在北坡城一个待遇。
蔓蔓倒是无所谓。
收弟子不过是顺带，他们这次能过来只是看热闹还有帮忙一下厉九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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