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过去

秦墨辰嘴角浮上笑意，眼睛里映着苏叶的影子，眼神有些轻佻。

“怎么？想好了吗？”

苏叶脸一怔，这才反映过来刚才他说的那句“需要我以身相许吗？”，不觉脸一黑，“没想到你也有那么狼狈的一天，还真是……”苏叶顿了顿，眼神毫不掩饰的将苏叶上下打量一番，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很爽。”

秦墨辰听她这样揶揄他也不生气，嘴角依旧挂着笑意，“看了这么半天，难不成看上我了？放心，虽然你这姿色差了点，但我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秦墨辰一副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语气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苏叶觉得要论不要脸，秦墨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平时大家眼里冷漠无情、玩世不恭的秦小侯爷此刻竟然像一个无赖一样。

苏叶反唇相讥道：“秦小侯爷说的对，我这姿色确实不行，倒是仙乐坊里的花魁很是适合您呢！”

“哦？”秦墨辰故作疑惑的沉思，“可我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女人怎么办？”秦墨辰又向苏叶近了一步，声音温柔中又带着霸道，让人欲罢不能。

苏叶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退反进，脸上洋溢着魅惑妖艳的笑容，右手轻轻抚上秦墨辰的脸颊，踮起脚尖，在秦墨辰耳边轻声细语道：“我记得，你好像欠了我的救命之恩啊？”

苏叶的声音柔媚至极，撩的人心一颤一颤的。

“嗯？”秦墨辰没有开口，用鼻音暧昧的发出声音。“你想我怎么还？”

“一个字。”苏叶依旧笑着，此刻若是在外人看来极为暧昧。

“滚！三个字，滚远点！”

说完，苏叶不等秦墨辰反应，一路小跑，直接就跑进苏府。

秦墨辰一个人愣在原地，心里窝着一股火，可罪魁祸首早已经跑的没影了。又在苏府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秦墨辰脸上的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冰冷。

从黑暗里默默走出来一个人，也不知的是不是灯笼的原因，来人的脸色有些微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小羽。

秦墨辰不想在这儿说，引着莫小羽去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伤好了？”秦墨辰淡淡的问，语气疏离而又冷漠。

莫小羽“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看着秦墨辰。

秦墨辰颦了颦眉，“你和她不可能。”

莫小羽一愣，随即脸色一白紧接着又是一红，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秦墨辰一眼看穿，浑身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仿佛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人群面前。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他说的对，苏叶就如同那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自己配不上她。

秦墨辰原本就不想等他回答，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甩到他怀里，“养好伤，别让她再出什么事情。”

秦墨辰随着冷漠的声音一同隐在夜色中。

苏叶回到府里，夜色已深，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去，不愿再去纠结这些事，苏叶直接倒头躺在床上。

脑子里一帧一帧全部都是自己之前的样子。她本身就是将门之后，不喜欢受拘束，个性张扬而又招摇，潇洒的很。反观现在的她，跟以前真是一点都不一样，甚至都看不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应该是从她恢复了记忆之后。

一年前的那一日，师父突然将她叫了过去，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师父！怎么了？”苏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脸兴奋的问道。

那个时候，女孩子的心思总是百转千回，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同一间屋子，就连空气都是甜的。

“叶儿。”师父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疲惫，还透着小心翼翼。“三年前，你坠崖至此，我...”师父突然停住，看着苏叶目光有些为难、有些愧疚、还...有些不舍。最终就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我曾用金针封了你的记忆。”

封了你的记忆。

一句话如同雪山崩塌一般将她的心狠狠的沉在地底，苏叶觉得自己好像身沉在大海里，窒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记忆？”她自从醒来就没有记忆，一直以为是坠崖伤了脑子，没想到是师父......

苏叶勉强笑了笑，看着师父，“顾易寒，”这是从认他做师父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吗？”还是你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苏叶并不笨，也不傻，顾易寒眼里的恐惧与不安显而易见，苏叶不明白，顾易寒他在怕什么。

师父叹了一口气，“叶儿，你是愿还是不愿？”

“司马泰我愿！”苏叶想都没想的直接回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有些生气，三年前，他想封了我的记忆就封了，如今他想让自己想起就想起，把她当成什么了？即便是她喜欢他，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异常清醒。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叶与师父之间便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但后来看到师父为她奔波许久，甚至为她的复仇之路都铺好了道路，包括护国寺，包括苏叶这个身份，她的心如同春日里的溪水渐渐融化...

苏叶，苏叶，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师父就为她做好了一切。她曾问过，真正的苏叶去哪了，他的回答是，“死了。”

苏叶呼吸一窒，喉咙发紧。

师父看了她一眼，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心思。“放心，是病死的。”

......

回往起过去，苏叶叹了一口气，从她想起自己血海深仇的那一刻，曾经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如滔滔江水一般一去便不复返了。

“叶儿！”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中不法自拔时，门外的一声叫喊打乱了她的思绪。

“大哥。”苏叶打开房门，便看到苏洵背着手站在门前。

“玩的可还尽兴？”苏洵面上没有丝毫波澜，语气也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语气温和。

“啊？”苏叶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难不成，他发现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刚刚在前厅，你不是先回这儿了吗？我以为你不习惯这儿的习俗，在这儿自娱自乐呢！”苏洵立刻补充道。

自娱自乐？

苏叶半信半疑，但看着苏洵真挚的眼神，且并没有什么恶意，稍稍放下些心来。

“哪有？不过是累了，出去走了走。”苏叶并不打算说谎，因为那是最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