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果

第4章因果

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栾宣不答应，姜柔作势捂住脸又要哭。她是看明白，栾宣果然也是怕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套路的。

嘻嘻。

栾宣见她又要哭，赶忙点头，连连答应：“好好好。不解除婚约了。”果不其然，姜柔停住了哭声。

愣愣的望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们不解除婚约了。”

姜柔这才朝栾宣露出一个笑容。栾宣心想，不管姜柔又想怎么样，这一次，他是栽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高傲任性的姜柔流眼泪，更不要说是哭的这样伤心。

“栾宣。”姜柔哭够了，松开抱着栾宣的手坐起身，抬起通红的眼睛朝栾宣露出一个笑容。

栾宣见她笑了，悬着的心也稍稍松了下来，“不哭了？”

“嗯。”姜柔点点头，忽然想起来林管家应当还在家里，赶忙拉起栾宣，“林管家还在府里，你快起和他说啊！”

栾宣疑惑：“说什么？”

姜柔催促道：“说我们不解除婚约了！”

栾宣一愣，心里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更忧愁了。姜柔他再了解不过，任性妄为，无法无天。厌恶他，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不愿意跟他解除婚约？应当是姜将军和姜夫人让她来找自己的，估计小丫头在将军那吃了不少苦头，否则怎么会哭的这样伤心。

“好。”饶是如此，栾宣还是答应了姜柔的请求。

“那我们快回去吧。”姜柔笑着，伸手牵住栾宣的手，自然无比，没有半分不愿。

栾宣僵了僵，略微生疏的将手撤了回来。一个人，怎么会在一个地方同时栽倒两次。

姜柔并没有再去牵栾宣的手，毕竟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有个过程嘛。她相信，只要时间够久，她一定会让栾宣重新接受她的。

“世子！小姐！”门房看见自家小姐带着世子回来，行了礼立刻往堂内跑，前去禀告管家。

管家一听门房禀报，内心奇怪不已，这小姐不是有世子的地方没她，有她的地方绝不和世子一起的吗？

“将军，夫人，小姐她和世子爷回来了！”

“什么？”姜父一听惊讶无比，柔儿今日是转了性子？怎的和栾家小子一起回来了？

每每姜柔和栾宣碰在一起，必定是闹得不欢而散。也叫姜父对不住颍川王爷这个老朋友。

姜柔走在栾宣前头，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父亲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他们。

姜柔疑惑的看上姜父：“父亲，可是女儿有何不妥吗？”

“柔儿，你这是……”

姜柔微微一笑，“父亲，女儿想通了。从前是女儿不懂事。女儿不想和栾宣解除婚约，从此以后女儿都会和栾宣好好的。也绝对不在忤逆父亲母亲。”

“柔儿？”姜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姜母从来不敢想飞扬跋扈的女儿有如此乖巧的一天，从前她总以为女儿年龄小不懂事。后来再想管教的时候已经晚了。

姜柔点点头，乖巧又懂事，“母亲，柔儿真的已经改了。”

姜母欣慰的看着自家女儿乖觉的模样，心道女儿终于长大了。

姜父倒不似姜母一般想的如此简单，一双鹰眸锐利的盯着姜柔，上下打量着这个貌似忽然间长大的女儿。他开口：“姜柔。”

“父亲。”姜柔也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毫不畏惧。

“你可想好了？这一次绝不是一时兴起？”一向厌恶栾家小子的柔儿，怎的会不愿意解除婚约？姜父皱眉，只知道近来穆青那个小王爷和自家女儿非常近。

穆青其人阴险狡诈，皇位之争若不是皇上棋高一着，这天下就要穆青来坐了。该不会是穆青那个小王爷又给自家女儿出了什么鬼主意？

姜父摇头，“柔儿，这次你真的是自愿的？而不是听了旁人教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脸色一变，姜父的话意有所指，所有人也都明白，当然姜柔更明白。她脸色一白，看向栾宣，正见栾宣僵着脸色，神色有些异常。

她握上栾宣的手，用力握了握。栾宣的手心一片冰凉。

“父亲，没有人教唆柔儿。是柔儿从前不懂事，对不起世子的心意。柔儿以后再也不会辜负世子了。”

栾宣听着，心里没由来的一暖，却又不敢贪恋这份温暖，毕竟姜柔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他也是见识过的。

姜父紧紧盯着姜柔，似是要把她看透一般，却见自家女儿目光坚定，志诚无比，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也许自家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姐姐？”门外一个女子探头进来，轻声唤道。

是姜家的庶女，姜婉。

姜婉，人如其名，性子温柔婉约。说话总是和和气气，从不与人面红。听见有人喊她。姜柔斜眼睨过去，应都懒得应声。

经过上一世，姜柔才知道，姜婉柔柔弱弱的外表下是如何的包藏祸心。巧得很，姜柔还没打算收拾她，她姜婉居然已经已经巴巴的送上门来了。

姜柔更知道，姜婉心慕栾宣。要不是栾宣一门心思在她身上，极有可能和姜婉在一起。

姜婉……

姜柔冷笑一声，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里。她前世，和姜家决裂，少不了姜婉的添油加醋。和姜家闹掰了以后，姜婉一直充当她与姜家的中间人两头传话。

至于传的是什么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栾宣一直注意着姜柔，此时见她手心居然有血溢出，脑子一热，忽然握上姜柔的小手。

姜柔回头，正好对上他关心的目光，心中一暖。

栾宣是她的。

也必须是她的！

“婉儿进来吧。”姜父对这个女儿一直是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女儿是姜父喝醉酒的产物。

二夫人原本是姜府的一名丫鬟，大着胆子爬上了主人的床。随后怀了身孕，要不是姜夫人大度，姜父或许早就杀了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所索性二夫人还有点眼力见，一直没敢招惹姜夫人，这些年和姜夫人到算是姐妹情深。下人们见大夫人都没说话，倒也是对二夫人毕恭毕敬。

不过，人太安逸，就喜欢作死。

姜婉缓缓进来，路过栾宣和姜柔身边时怯生生的看了栾宣一眼，却看见栾宣一颗心都在自家长姐身上，黯然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