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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Ⅴ

刚才电光石火之间的一幕,阿撒兹勒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简直是惊呆了。

也是,任谁看到一辆马车连带着马匹被一脚踹得飞出一条夸张的抛物线,然后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的情形都会惊呆。

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法,可不是讲究精细优雅的天使能做到的。

——当然,天使也没有这么恐怖的脚劲。

他还记得黑衣人助跑,起跳,踢飞,一串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如此做派,倒是让他想起在地狱战斗时的那个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黑衣人。

(他们会是一个人吗?)阿撒兹勒不由得如此作想。思考的同时,他怔住,全然没注意到黑衣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在这里发什么呆呢?”阿撒兹勒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是贝利亚。对方一身淡雅素净的白色长袍,亦是和周围狂欢的氛围格格不入。

“刚才的一脚,你看到了吗?”阿撒兹勒回神,说道。

“看到了,简直是绝无仅有。”贝利亚平静地说道,“他应该不是天国的天使吧。”

“肯定不是。”阿撒兹勒确定地说道,愣了片刻,他开口道:“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兴趣’是哪一方面的,但我现在确实要找他。”贝利亚回答得滴水不漏,至少阿撒兹勒没找出破绽。

“你找他?你跟他很熟吗?”阿撒兹勒眉头蹙起。

“不熟,但是吾神要我把他请到圣殿去。”贝利亚说道。

“谁?吾神?”阿撒兹勒闻言一惊,表情顿时变得相当精彩。

“我可没有假传神谕的必要,”贝利亚的语气平静得毫无波动,“还记得‘天国副君’的传言吗?”

“……是他?”阿撒兹勒随即反应过来,面上不掩惊愕,“吾神是要册封他吗?”

“我怎么知道?”贝利亚摊了摊手,滑头地避开了对方的疑问,“不过我们可以期待一下。”

“啧……”阿撒兹勒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爽。

“你不去找他吗?”贝利亚问道。

“吾神是让你去请,又不是叫我去。”阿撒兹勒决定不上他的当。

“哦,那还真是可惜啊。”贝利亚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奇怪,我要可惜什么?阿撒兹勒不解,想开口问,但看到贝利亚一脸不温不火的阴险的模样,他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他应该不会走很远吧?)阿撒兹勒自言自语了一句:“算了,我再找找吧。”

贝利亚看着阿撒兹勒走远了,这才懒洋洋地跟上。

很快,掌管耶路撒冷城事务的天使长赶到了事故现场。

事故遗留下来的现场让米迦勒万分惊诧:庆典马车的车厢居然被嵌在厚厚的石墙里,而先前发狂而无法控制的马匹也昏厥倒地,一时半会儿无法醒来。

“这到底……”米迦勒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米迦勒。”耳边传来同僚的声音,这才使米迦勒回神,“你来了。”

“萨麦尔?沙利叶?”乍一看到两个同僚,米迦勒有些意外:“刚才你也在这里?”

“嗯。”萨麦尔颔首,“有多少受伤的报告?”

“还未统计齐全,治愈天使团的天使已经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米迦勒看着好好的庆典被一场不和谐的事故搞砸了,也相当头痛。

“原因,查清楚了吗?”沙利叶无不担忧地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天马应该是沾染了黑暗的诅咒。”不知何时,拉斐尔在众天使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此处,不过他一向像风一样来去无踪,众天使们也见怪不怪了。

“黑暗的诅咒?怎么可能?”米迦勒闻言大惊,“庆典的马匹都是直接选用太阳天产出的天马,而且每一匹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怎么可能还会沾染上黑暗诅咒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这股黑暗之力可不是假的。”拉斐尔说着,用风刃切开其中一匹天马的马蹄,黑色的诅咒化作黑色的雾气从伤口溢出。

“喂?!”萨麦尔见状立时紧张起来,他的本能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邪恶的诅咒在天国随意蔓延。

“别紧张嘛。”拉斐尔张开手,翠绿的光辉把黑色的诅咒牢牢锁住,这些诅咒很快就被聚拢在其中,凝聚成一颗碧绿的珠子。整个过程就像变戏法一样:“诅咒的强度不大,不然也不可能躲过层层检查。不过,用来对付天马这种灵智比较低的生灵来说,已经够了。”

“难道是天国里有地狱的间谍?”沙利叶的脸色不太好看,“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地狱方面根本就不希望我们能够过好这个庆典。”米迦勒长吁了一口气,天国内的间谍以及堕天使的问题一直长期困扰着天国,“庆典结束后,有必要好好地整顿一番了。”

“不过……”拉斐尔没有在意隐藏在事故背后的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他仔细地观察着马车的残骸,啧啧惊叹:“这是哪位勇士的杰作,居然能把这么大的马车卡在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一个黑衣勇士。”萨麦尔想起那个傲慢的身影,面色不善。

“是左手边穿着短披风的勇士吗?”拉斐尔想起在禁闭之所见到的黑衣人,顺口问道。

“你见过?”沙利叶惊讶。

“就在禁闭之所见的面。”拉斐尔没有亲自目睹前线战场上的弯弯绕绕,自然也不知道几位的顾忌。他随意说道:“他挺帅的,不管是肌肉还是腰线都很有美感。不过他应该是头一次来天国,不然也不会把禁闭之所当成观光地了。”

“喂……”萨麦尔闻言,脸色又是黑了一层。

“怎么,我欣赏美好的事物也犯了‘七美德’的守则?”拉斐尔眉头一挑,平淡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悦。

拉斐尔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不过他还是能够守住身为天使长的立场;而萨麦尔又是出了名的恪尽职守,眼睛里几乎见不得一粒沙子;所以两人谈话常常因为话不投机而导致双方不快的收场。

“……”米迦勒见状,不由得扶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让他头疼,而且偏偏又是发生在如此重要的庆典上。没办法,事故已经发生了,他就要把责任承担起来。

“先把负责庆典马匹和与马匹有接触的天使全部排查一遍,记住不可太过张扬,免得打草惊蛇。”米迦勒吩咐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副官。

“是。”副官忠实地领命而去。

“阿撒兹勒呢?”米迦勒突然想起了什么,“刚才我还看见他急匆匆地飞出去,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追着黑衣勇士跑了。”沙利叶如实说道。

已经远离事故现场的路西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炽天使们的讨论对象,这会儿他已经进入耶路撒冷城的内城。内城似乎没有受到外城事故的影响,庆典的氛围依旧浓烈。

吸引路西斯视线的另有他物。

此时,内城的天使军演武场对外开放,举行最盛大的演武大会。

路西斯没想到天国也会这种大型的武斗会,看着数量众多的天使皆涌入其中意图观赛,他难免感到诧异:在他的印象只有地狱的恶魔才崇尚武斗,但凡地狱的大城池内都会有一个或多个的斗技场。

(天使这种看起来斯文的生灵,不知道他们打斗起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如此想着,路西斯心生好奇,便随着大流一起进入演武场。

演武场的空间相当宽大,但在容纳了数量如此之巨的天使之后,也显得有些拥挤。

路西斯完全不在意周围拥挤的环境,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反正他眼力好,坐在哪个角落都能把中心的现场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附加在比赛上的规则、战利品以及荣耀一类的事物路西斯一概不感兴趣,他只关注斗技场中央战斗双方的战斗过程。但在看过三五场比赛之后,他便觉得无趣得透顶。

(这种花架子的打法也能叫作比武?叫“比舞”还差不多……秉持着这种战斗方式的天使一族是怎么凌驾于恶魔之上的?)战争不能只光靠武力,但眼前所见的战斗确实不能让路西斯感到满意,(按照这种打法,还没出手就已经恶魔打得不能自理了。)

赛场上胜负已分,胜者振臂欢呼,败者黯然离场。

(大概是因为,我看到的不是决赛吧。)路西斯安慰自己。

“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正想着,路西斯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搭讪路西斯的天使正是阿撒兹勒,他搜索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没想到对方居然坐在这里看比赛。“看了比赛,感觉如何?”他说着,也不管路西斯愿意与否,就直接坐到他身旁。看他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熟络。

“跳舞一样,根本不像在战斗。”路西斯瞥了一眼身旁这位不请自来的天使,暗中警惕,答话的语气却是平静无波。

“啊,你也是这么觉得吗?”阿撒兹勒顺势瞧了一眼路西斯的身躯,“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敌人可不会等我们准备好了再出手。”

后面这句话颇有歧义,引得路西斯不得不正视阿撒兹勒。

“你说的很对。”路西斯认同道。

“你就是在黑暗深渊里出现的黑衣人吧?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阿撒兹勒抛出了问题,同时他也在暗暗观察路西斯的反应。

“居然被你发现了?”路西斯闻言,眉头一挑,却是非常愉快的神情,“执法者和小可爱可都没发现我呢。”

“……”阿撒兹勒面色古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对方的话:执法者是萨麦尔,小可爱难道是沙利叶?

“我对能打的人都比较敏感。”回神过来的阿撒兹勒如此回答。

“我本来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路西斯’。”路西斯说道。

“……路西斯?”这是一个名字吗?阿撒兹勒果然愣了片刻,不去纠结,接受了对方的名字。

“你应该是炽天使吧?那你应该知道神的所在之处。”路西斯没在意对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

“就算我是炽天使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去圣殿,更不要说你这样的异族了。”阿撒兹勒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对了,如果他就是天国的副君,说不定神会见他……)

“有什么条件吗?”路西斯见状,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讲价。

“……”阿撒兹勒本想说这件事不由他来决定,在下一秒,他的脑海里浮出了一个奇异大胆的想法:

“跟我比试一场,赢了我就带你到神座前。”阿撒兹勒说完,末了还不忘添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如何?”

路西斯这下真是把视线完全转到阿撒兹勒身上,他打量着这位在他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天使,但他的面上并未浮出嘲讽,反而是露出惊讶和意外。

“你知道你是在向谁发出挑战吗?”路西斯面容严肃地问道。

“当然,你连神都敢揍。”阿撒兹勒一点也不怂。

“好,你别后悔。”路西斯说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轻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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