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受苦了？！”
冯林音好不容易辨别，见她执意继续，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声音，“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照顾您，等好一点再开口好吗？”
冯老太太费力点点头，闭眼，没一会儿又陷入深睡，若不是她枯瘦的手紧抓着她的手，她都感觉人还是没醒过。.
城的过年很是热闹，每家每户都挂着大红灯笼，在通往广场的路还有长长的灯笼街。
这里还有放烟花的地方，家家户户都团圆的样子。
林琅透着电话，终于跟冯老太太说了一句，过年好。
冯林音想着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病房里依旧来往的人。
新年钟声敲响的前一刻，余季骁打来电话，依稀能听到打麻将的熙攘声。
干净清朗的声音，“音音，我们一起跨年。”
“好。”冯林音守着冯老太太看着屋外的满天烟花。
新年钟声敲响，咚……咚……
“明年我们俩，我们两个人一起跨年。”
“嗯？”
她回林家，他回余家，他们怎么能在一起跨年。
“你快答应，这是我的新年愿望。”余季骁着急的声音，瞬间让她脑补他跳脚的画面。
“好吧。”
余季骁新年过后，过来看她一次直接飞回学校。
临行前嘱托要是遇到什么事，联系不到他，可以打电话给周与墨。
言下之意，最好不要跟顾少霆联系。
他不安紧盯着她眉眼，冯林音主动凑去吻着他。
她到底哪里让他感到不安。
后来才知道，哪里是她的原因，而是他自己。
年后冯国栋来过一次，其他冯家人没有让他们来。
见他们有话要说，冯林音自然回避。
这段时间老太太跟她重提，回归冯家这个话题。
回冯家确实好，如这次加加的事她可以直接自己动手去查，不用假手于他人。
假若他们任何一个人生病，可以得到最好的诊治。
她享受这么多年冯家给她撑起的天地，特权，也是时候回到冯家。
冯林音一个人清冷的坐在结了冰的湖边，凉风瑟瑟抽打着光秃秃的树枝。
林琅说，一切都随她的意愿。
权利，固然是个好东西。
可是也会让人丧失很多东西，如林琅没有了父母，如她以前没有爸爸的生活，如冯老太太这次生病还不能让人知道……
冯国栋跟冯老太太沉默，又看向窗外，那个坐在湖边的女孩。
距离太远看不到她的表情。
冯国栋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嗓音。
“我尊重她的意愿。”
“儿啊，你护得住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冯老太太化为慈母，苦口婆心，“在我百年之后，你逐渐年迈，你拿什么保护她。”
冯国栋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的，给她找一个强有力的力量。
但冯老太太身为一个女人，从动荡不安到和平年代的过来人，她更知道一个女人的不易。
靠人不如求己。
只能依靠自己。
冯老太太好言相劝，得来还是冯国栋的不回应。
对着他摆摆手。
“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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