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目标江南

第六章

妘书赟求亲被红月拒绝了之后，他在伯父家中苦思冥想。红月说他不懂人间疾苦，他确实是无法反驳。红月小时候都受过什么苦，他也只能从他人所说的关于她的事情中推断出一二，但是更多的是他不知道也想不到的。

红月她不肯为了自己离开红教究竟是出自她的本意还是被迫呢。如果是她的本意，那就是说在她得心中，自己比不上红教和未来教主的位置。如果是被迫，那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看着自己的侄子愁眉不展，妘伯父也十分忧心，自己唯一的弟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今也是遭遇了情劫，跟妘尚当年竟是如此相似。

华心墨看着自己忧愁的相公和侄子，不但没有跟着发愁，还会心一笑。谁叫他们发愁的脸都那般俊美。

她自己当年也吃过追求妘家男子的苦。他们妘家的人，样貌、人品、学问样样都是极品的好，唯独在感情上实在是冥顽不灵，真是不知道伤了多少痴男怨女的心。

如今看到妘书赟因为感情问题而苦闷，华心墨到觉得这是一个让他成长的好机会。

妘书赟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红月，关于她和自己相识之前的事情，她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家乡、加入红教、进入书院，几乎都是听别人几次转述的，自己从来没有从根源上去了解红月。而红月也不太跟别说自己过去的事情，之前在书院的时候，红月说过谢麒的过去，但是这些事情是不是也有她亲身经历的影子也未可知。

最后，妘书赟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江南，去红月的老家看看。自己去了解红月的童年，这样也许就能明白红月如今的选择了。

妘书赟告诉了伯父他的想法。

妘伯父倒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关心地问：“你是准备马上就出发吗？”

“是的，侄儿想尽快动身。”

“那能赶回来过年吗？”

“不好说。在江南有两位昔日的同窗，我也想去拜访他们。”

“嗯，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阻拦你。不过，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一个人独自出行，去那么远的地方吧。”

“是的。侄儿已经成年了。”

“当然了，有些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做父亲了。不过，只是提醒你，人心叵测，在路上一定要当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侄儿明白。”

“出远门的行李和车马还是让伯父来为你准备吧。”

“不用劳烦伯父了，我自己来，一切从简，车马也不用准备。我想历练一下，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车马也不用，你是要自己走去吗？”

“我想尽量用走的，到南方后会坐船。”

妘书赟知道红月很小的时候就从江南来到京城，她曾经走过的路，他也想走一遍。看看她所见过的风景，是不是就能更加了解她一些了呢。

妘伯父还是有些担心。

“那银子总归要多带些，以备不时之需嘛。”

“嗯，好吧。”妘书赟对于去江南一路上所需的花费也确实没有底，所以他没有再拒绝伯父的好意。多带些钱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还能帮助到需要的人。虽然红月从来没有在妘书赟面前表现出来，但是她去“盗墓”，应该还是缺钱吧。妘书赟还是担心红月因为欠款而不能离开红教。

就在妘书赟准备出发去红月的故乡之时，红月和柔雪却为上路的盘缠发了愁。

“所以，你的月例钱还是被停着，没有恢复？”柔雪问，她以为红月还完了那个所谓欠款，月例钱就应该恢复了。

两人找账房确认过了，红月也不能预支自己的月例钱，因为她得月例还被停着。

“这，应该是因为钱安宁还没查好帐吧，所以我的月例钱也没有恢复。”

“我的月例钱都预支到十年以后了，那就靠着我们手上余下的这么点钱走着去江南？”

“省着点用还是可以的吧。”

“我露宿野外也没事，红月你可要想好了，你可是在宫里锦衣玉食生活了两年的人，你真受得了？”柔雪内力高强，又走过江湖，虽然面容看起来柔美，但确是个一点都不娇生惯养的江湖儿女。

“嗯和你在一起，风餐露宿也很美。”红月笑着对柔雪说，柔雪听了有些害羞了。

红月思索着，住宿的钱可以省，但是这路途遥远，连车马都没有的话，光凭一双脚要走到哪天才能到呢，虽然两人有轻功，但是也不可能跋涉千里之遥。

要是她们在路上磨磨蹭蹭，又不知道会多出现多少受害人。

柔雪：“要不，我们去找教主借一点？再说本来出任务也应该给我们一笔钱吧。”

因为时间紧迫，教主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来见红月和柔雪。

听明二人的来意之后，教主道：“你们两个最近都没少给本教惹麻烦呀，所以还是要有一些惩罚的，不然不足以服众呀。关于你们的月例钱，暂时是不能恢复的。特别是柔雪，你的月例钱都预支到十年以后了，你可要保证自己活到十年以后呀。”

柔雪听了实在是无法反驳，她们雏鹰的任务确实是很危险的，预支十年的月例钱也确实是强账房所难了。

“还有红月，你也是！”

“我”红月心想这妘公子的事情她已经写信上报了呀，教主还这么生气？

“红月，你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东西，为了安全考虑实在是不能流到市面上。所以只能收在我们自己的库房里面了。”

原来说的是那些东西，红月刚要松一口气。

“还有，你的那位妘公子，他实在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也不得不对他采取一些措施了。”

“教主你要怎么办？”红月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会去伤害妘家的人，不过会让底下的人多关注他的动态，并且及时汇报给我。”

红月送了一口气，这样还算是好了。

柔雪不满道：“可是我们出发去江南不能没有盘缠吧。”

“不是还有萧才人墓里面拿出来的玉器嘛。”教主露出笑容，看的红月和柔雪发毛。

最后那些世间少有的珍贵玉器，被教主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

“这些就暂时存在我这里吧，以后你想要就拿银子来赎。反正这些宫里流出来的东西都只能在黑市流通。”

柔雪和红月看着到手才刚刚五十两的银子，心情实在是说不上好。

红月：“如果我们遇到一些紧急的情况，钱实在是不够怎么办？”

教主一边欣赏着手中的玉器，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可以自己赚呀，比方说像苏蓉那样抓几个通缉犯，得到赏金。”

“！”柔雪和红月立马明白了教主的言外之意。

看来暗中调查的另有其人，她们会是放在比较明面上的人，打草才能惊蛇。

“还有，你们两个出发前把药给喝了。红影去准备了，很快就会送来了。”

两人很快就想到了是什么药。

红月问：“这药是几年有效？”

教主：“三年。”

红月：“这避子汤会对身体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教主：“根据教中姐妹们的反馈，大约有两三成的人会出现月事不准的情况。”

柔雪：“我之前去明阳派的时候喝过，倒也没什么影响。”

红月：“月事会怎么个不准法呢？”

教主：“月事变成两三个月甚至半年来一次。”

红月和柔雪异口同声道：“这不是好事吗？”

教主：“但是一次的量可能会变得很大，所以你们也要当心一些。”

见过教主的第二天一大早，红月和柔雪就出发了。

红月带上了收藏许久的月虹剑，还有入宫前教主送的发簪。也许这次，它们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她们穿着朴素的青灰色衣服，带着幂篱，同骑一匹马，离开了京城。

红月从背后抱着柔雪的腰说：“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一起骑马了。”

柔雪：“是呀，你小时假见到马还会害怕呢我会不会骑得太快了？”

红月抱紧了柔雪：“不会，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以前我们都喜欢缠着蓉蓉姐姐，现在柔雪你也能独当一面了。”

柔雪：“听说江南出美人，说不定我们都能遇到心怡的俊俏公子呢，以前的臭男人就忘了他们！”

红月：“那也要先把暗地里做坏事的人给抓住了。”

柔雪：“那当然，落在我手里，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月：“倒也不必，把犯人交给专门的人处理就行了。”

柔雪：“说起来，你出生的地方就在江南，想回去看看吗？”

红月：“不想。”?

柔雪：“那我们要去吃很多江南的美食。”

红月：“好！要说到江南的美食，我还真是有很多见解呢。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我们一定要停留一下”

两人就这么谈起了江南的各种美食，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还囊中羞涩。

刚好是同一天，妘书赟登上了开往江南的船。他看着这条船心绪万千。

这就是那一年红月带着书院众人一起修缮改造的龙船，如今它被卖给了经营南北运河人员和货物往来的商人。船被重新改造，不再像之前那般有许多多余的华丽装饰。但是有些细节还是没有变。船上原本的大厅被隔成了许多个房间。水线下的空间被利用来装载货物。

妘书赟坐在自己的房中，打开了一把扇子，这正是红月在宫中时以萧才人的名义赏赐给他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