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想通了

那便是各种的情与爱吧……”

大筒木羽村注视着她的侧脸，神色有些许变化。

而羽织则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想要一起欢笑，想要分享，想要帮忙承担，想要守护的那种心情……有了这些，才算得上真正拥有心啊。”

林峰看着水户的背影，他算是彻底明白，为何会拥有如此丰富的感情，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无论是生前、死后，还是复活之后，她的本质都仍旧只是个人类。

羽织咬着牙，艰难的说道：“……可我……”

“想要杀掉他，其实是因为你，不希望被人当成复制体吧？不愿意永远低人一等，不愿意永远都被压制……可是就你算杀掉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吗？”水户追问道。

羽织身体在轻微地颤抖，倒有点像是听话的学生一样，有什么说什么：

“……可是，至少那样……世界上就不会有与我一样却处处都高过我的家伙了……那样我就是独一无二的了，就不会……”

“——可你本来不就是你自己么。”林峰忽然插了上来，用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道，“长得像就能说明什么问题么？能力相似难道不可以么？而你们俩的性格，的确是截然不同的独立存在啊。”

羽织惊讶地愣住，事实上，他确实反驳不了林峰的话语。

林峰则趁机追问道：“难道不是吗……羽村和羽织……就连名字都不相同，你应该知道，六道仙人的真名还叫羽衣吧。你们，本来就是绝对不同的存在，又何来取代之说。”

“……”羽织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所以你本来就与他们毫无关联，之所以如此恨他们，之所以想要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因为你……不希望被人当做没有自我意志的复制体。”

林峰结合之前看到的记忆碎片，趁热打铁的说道：“可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按照他们的设想，以杀戮机器的姿态服从指示……所以你才不知道，真正的像一个自由生灵般的活着，应该是怎么样的感觉。”

羽织低下视线，重复着林峰的话：“活着……吗……”

“没有真正地尝试过与他人相处，没有去体会过人的情感，就像是没有映照过任何东西的镜子。什么都没有接触过的你，怎么可能有自己的灵魂呢？”

羽织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呢、可我做的一切，为了杀掉你们而活着，连我的存在本身……在你们看来，一开始就是错误和荒谬的吧？”

水户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认可对方的说法：“实现目标本身没有错，活下去也是任何生物的本能。但有些东西，足够让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

谁都没有想到，本来已经像是强弩之末的水户，却忽然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大筒木羽村吃惊的说道：“等等——你要干什么？水户，不行啊！你的伤还没……”

就连羽织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水户则转过身来，微笑的说道：

“相信我吧，不会有事的——我想羽织一定想要了解心和灵魂，究竟能有多么大的力量吗？来吧……你的对手，是我！”

“可恶，不要小看我啊，混蛋！”羽织举起拳头，显然他也看到了水户的虚弱，就连维持自身存在都很困难，为何居然还在这时候向自己发起如此无谋的挑战？

“你不过来的话，那我就先过去了啊！”水户将头顶的六合封印结界，样子突变，转变为一把耀眼璀璨的查克拉之剑，剑的中央流淌着她的漩涡之血，光芒照彻了整个宫殿。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地方，水户跳起身子，准确无误的朝着羽织的头顶砍去。

“既然你执意如此的话，死了就别怪我啊！”对方终于不再坐以待毙，而是将手中的天沼矛架在头顶，想要格挡住光剑的劈砍后再做打算。

血雾飞溅，光芒四射。

犹如彩虹和太阳一般的圣光，将羽织手中那弑神的武器，完全彻底的压制。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从哪里剩下的这么多力量？”羽织知道，这把枪是传说中伊邪纳岐与伊邪那美的创世之枪。

然而在水户的面前，它却仿佛变成了一把连凡铁都不如的武器，眼看就要脱手飞去。

那存在于羽织内心的好狠斗勇之心，终于被彻底激发，怒吼一声，全身爆散出红莲之火。

而水户的身上，也不甘示弱的以水晶之光回击，两种性质相冲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很快便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光焰之中，两人分别飞向了不同的方向，全都倒在地上。

羽织瘫坐在地上，有些无法接受事实的说道：

“我…输了吗……就算只是单纯的比拼力量，我也不如她么。”

他回头看向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水户，良久，才露出释然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心跟灵魂的力量么？

水户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却还是说道：“嗯，因为我…还有想要守护的人，这个源质也好，整个人间也好。”她喘息着，“所以……我绝不可以倒下……”

羽织虽然好像理解了一部分，但依旧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可我还是不明白……明明可能会死，明明可能会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单纯只是‘为了别人’的想法，会胜过‘为了自己’的意志。”

大筒木羽村忽然插嘴说道：

“其实，我曾经也不懂这个问题——就像我曾经不理解，为什么明知无法战胜我，水户，还有曾经的那些人类……会如此地努力。但我想，或许她和这位来自异世界的人类……都会比你我有着更深的体会吧？”

羽织看向了林峰，这是他曾经一直忽视的人类，觉得他的存在，不过是水户为了给自己寻找锚定于世界的依附，并不值得放在眼里。

但现在，他却似乎有些东西想要问：“你……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么？”

“呃，其实，我在这方面……不见得有大筒木羽村所说的那么理解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