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自残缓解

没想到，他却突然将手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胸口，鲜血四溅，整个人像是脱线木偶，斩断了自己身上的丝线一般倒了下来。

“我说过，我不会走的——那么清醒过来吧，羽织。”对方这最后的自残行为，令他的血脉暂时一弱，受到的牵引自然也变弱，使得林峰拥有了喘息之机。

他的双手之中，出现了一枚巨大的光之晶体，将羽织受伤的身体完全包裹进去，轻轻说道：“如果真的被那样的东西所控制，那你所想要感受的，想追求的真正自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大筒木羽织！”

不知道是林峰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结界屏蔽了绝大部分的血脉干涉，羽织陡然冷静了下来，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狂乱而无法自控：

“没错，我是……独立的，而不是……”羽织嘶吼着叫道，“不是你的玩具！”

一道锋锐的光轮从羽织的手中闪现而出，带着破风之声远远飞去，直接奔着黑绝而去，他急忙举起手中的枪想要抵挡一下，但依旧还是被波及的气浪所伤。

黑绝又惊又怒：“居然为了维护这样一个人类？你什么时候跟这种弱者同流合污了！”

他的身体逐渐扭曲，背后爆裂伸出数根类似魔物一般触手，那是插入他身体之中的圣枪触须：“看来，你是被那些能言善辩的家伙洗脑了，妄想当一块有名有姓的绊脚石是吗？”

“不好！他的欲望……已经连圣枪都被污染了么！”林峰惊呼道，“不，或者说，更像是天沼矛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已然不是单纯的人类了。”

黑绝气急败坏地开始汇聚能量，身体各处肢体的变形也愈发猛烈和夸张，人类的外形完全被脱去：

“很好……既然你选择的是对自己造物主的背叛，那么……你也给我去死吧！”

“两种说法都可以，这就是妄图滥用弑神之枪的后果。”大筒木羽村冷静的说道，“天沼矛本身虽然是创世的圣物，也可以用血液来唤醒其中的力量，但过度的欲望和渴求同样会令其暴走，为了转变为完整的形态，而彻底占据掉使用者的身躯。”

“这算什么圣物，看上去分明更像是传说中的魔剑、魔枪一类的啊。”林峰吐槽道。

“或许还是取决于使用者吧，而且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什么彻底的善茬吧。”大筒木羽村苦笑着说道，“不过你猜的倒也不算错……”

话说到一半，黑绝身上的血色已然完全爆散开来，形成了鲜红的光之雨，将他们全部笼罩其中。

大筒木羽村知道现在不是耐心讲解的时候，连忙大声喊道：“人类，继续将你再现的封印术扩大，如今也就只有来自我兄弟六道仙人亲传的结界，才能抵挡这种力量了，我作为一个远离月球已久，苟延残喘的人，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多少查克拉，而且为了制造这片空间，就连转生眼都用以镇压空间稳定，暂时无法使用了。”

“唔，知道了。”虽然很在意对方那没有说完的话，但林峰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连忙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扩大手中的封印结界上。

血色的红雨不断激荡着坑坑洼洼的晶壁，璀璨的神光在血水的洗礼逐渐黯淡消融，如同春冰瓦解一般消融于空气中。

而林峰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催生出新的晶体，来弥补之前被打穿的晶壁，这是一场体力消耗的对决，没有任何可以取巧之处，只有实打实的能量储备比拼。

“这样下去不行。”羽织站起身子，仿佛是已经做好了某种觉悟般说道，“他的体内埋有微缩的查克拉核心，要比消耗你是绝对不利的。”

林峰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羽织说的话，忽然感到身子一沉，像是被人拖拉了一下。

随后他才看到，羽织冲到了晶壁的前方，说道：

“对抗天沼矛，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同源之力来同归于尽！”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不要干涉！”他将试图上来阻止的林峰，一把将拉到自己背后，然后大喝一声：“死吧，黑绝！”

完全不逊于对方的血色洪流爆发而出，带着足以令天地变色的力量，和对方身上所发出的天沼矛之光撞在一起。

然而不同的是，羽织使用的并非是查克拉，而是直接把自己的肉体转化为圣枪之光，或者说，是还原为本来从天沼矛中滴出来的血液。

这就是构成他身体绝大部分团队的本质和起源，也是和天沼矛的同源之物，若说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圣枪的话，那就只有它自己的一部分了吧。

然而这意味着什么，羽织不可能不知道，释放的力量越多，持续的时间越长，那就表明他的自我存在越发稀薄，无论是人造的身体还是虚假的灵魂，都随着这血与光的潮水而消散流逝。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从诞生开始，就一直被灌输着“仇恨”的概念——神树空间，大筒木羽村，人类……不过都是这份仇恨所倾注的目标而已。

只要杀掉就好了，只要将这些存在全部抹杀就好了，短暂的生命里唯一能证明我的，就是这些。

那时候的我，也就是为了这样的目标，而重复着出生到死亡的“轮回”，重复着那一切就连自己都觉得没有意义，但又不得不做的行为。

但这次，唯一一次突破了眼界和视力的界限，这才意识到了这种存在方式有多么空虚。

第一次知道了失败的滋味，但是，反而得到了更多想要留住的东西。

心脏在不堪重负地收缩了吗？肺部也无法更加舒畅的呼吸了么？

果然，这具身体，是靠着圣枪的力量才维持了这么久……想要这种力量来对抗它，一时半会儿或许可以抵挡得住，但时间久了，果然还是不行啊。

可是，我只是想要……想去，尝试一下，那所谓的保护，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