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左焦也蔫蔫的，完全没了以往的精神抖擞：“是的，大人。没有别的事情，属下想跟您告个假。”
知道县衙正是用人之际，左焦请假也是斟酌犹豫了半晌，才开口的。
何素看着左焦一副病病恹恹的样子，眉头都拧出了疙瘩。
他问左焦：“你怎么了？”
因着女儿的旧疾，自己才一段日子没来县衙办公，仵作是病的病，衙役是散的散，剩下几个能干的里头，左焦看上去好像也出了问题。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何素的心头。
他右手拍了拍案桌上的公文堆。
最上面那份，是太守曲士凡要求自己限期破案的公文。
曲士凡认为，清平道观出了那么大事情，至今却仍找不出花圃尸骨案的真凶，作为县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秦管事来送公文时，那副看自己倒霉的神色，就足以说明，至少他是笃定了自己无法限期破案，就等着看自己丢官罢职，滚出这个县衙了。
左焦摇摇手，有气无力的道：“大人我没事。那属下的假？”
何素叹了一口气，感觉心口上的石头分量更重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有病就去看病，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哦，对了，清平道观的李神医医术高明，你不妨去试试看。”
“多谢大人。”
李神医的名号左焦是清楚的，也没推辞县令的推荐，离开县衙就朝清平道观去了。
前来清平道观看诊的病人越来越多。
之前的长龙还能看到尾巴，如今是连尾巴都瞧不见了。
别说青竹眼尖敏锐的发现了，就连清平道观最迟钝的人也发现了。
李济世过来找辛安的时候，辛安正在翻找资料：“李叔，咱们猜想的可怕情形，怕是要出现了。”
她神色难得严肃。
李济世也肃容颔首：“辛家娘子，您可有良策？”
这些天看诊，发现病情似乎出现了人传人的情况。
起初是单个病例，但没过多少天，相同病例就陡然增多了。
就连病患的家属也出现了状况。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就怕……
辛安在堆叠如山的资料前抬起头来：“咱们需要确定病源，或感染源。”
她动作不急不缓。
令人莫名觉得心安。
辛安把辛达叫进来：“达叔，交给你一个任务。”
“大娘子请吩咐。”
“请何县令立即封锁全县，重点将清平道观隔离。另外，”辛安顿了顿，“从道观花圃挖出的那些尸骨，听说安放在义庄，请何县令派人严加把守，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辛达愣了愣，但他没有多言，很快领命离去。
只是心里疑惑，自家娘子的话，何素能听？
之前大娘子派青竹去县衙，请何素按计划行事，似乎何素那边并没什么反应。
自己似乎有些高估了大娘子。
但想到清平道观里里外外越来越多的病患扎堆，这副诡异情形，又让辛达加快了步伐。
这边辛达刚走，辛安又吩咐青竹：“青竹，你带几个可靠的人，到病患家属中走访，看看有无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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