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事情还不算结束。

没有老蝙蝠的参与，花椰菜自娱自乐了没一会儿，又向布鲁斯伸出了自己的手。

考虑到它半路上撒手的可能性，加上也可以顺便探探这只未知生物的目的，布鲁斯最后决定握住了那只等了很久的手。

即便有了这家伙会飞的的认识，但真的被它带着飞起来时，布鲁斯还是有一瞬的紧张。

他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但也并不是完全没了重量。这点从小娃娃飞行时扇动斗篷频率的增加就可以看出。

除此之外，之前小崽子飞翔时亮起的火光，在布鲁斯的观察下也有了解释。

那是小花椰菜在用手扇动作为翅膀的斗篷时，指尖出现的火光，并以此为起点出现的类似飞机尾迹云的滑翔痕迹。

火光的出现可以看做是燃料的燃烧，当亮光消失的时候，小崽子和他就开始下降了。

小娃娃的好奇心就像一只出世没多久的幼崽，旺盛到即便是被夜幕笼罩的黑漆漆哥谭市中也挡不住。

自它从小巷飞出后，就几乎没就没怎么停过。

布鲁斯低头看了看脚下熟悉的景色，被小崽子从地面再次拽起，飞进了哥谭空中的乌云之中，接着又转着圈俯冲到地面。

转眼间，小崽子斗篷背后的星星图案，在一瞬间亮起的光中，被光填满。

小花椰菜的飞行是有局限性的。

布鲁斯眯了眯眼，从它每次挥动斗篷便灭掉一颗星星或者星星外轮廓的情况中猜出了崽子飞行是有次数限制的。

而它刻意绕的这一个大弯去接触云层这种行为，布鲁斯则认为，它在飞翔时所耗费的燃料、或者说能量，可以由云层来补足。

就像幻想世界里的精灵一样。

只是布鲁斯早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了。

小花椰菜这次落到地面上就没再飞起来了，点点星光组成的光圈顺着它的绿色斗篷向下穿过，最后在斗篷边缘消失。

一颗星星悄然亮起。

布鲁斯的目光从那绿色的斗篷上移开，放眼望向开阔的顶楼，一眼就被那个亮着金光的小人儿给闪了眼睛。

布鲁斯：第一次因为哥谭的暗而受到了实质性伤害。

他其实看不到小金人的五官，仅从它仰头的方向，能看出它是在认真地望着天空。

那认真到几乎无欲无求的模样，以至于布鲁斯甚至以为宇宙之上要出现什么神迹。

他微微弯了腰将就着矮得像三四岁小孩的小花椰菜，被小娃娃拉到了那个不比它高多少的小金人面前。

布鲁斯以为这会是它的同类，却看到了金色小人儿化成了一缕流光，进入了小花椰菜的身体里，只剩下点点星火留在原地。

“这是什么？”布鲁斯一惊，拉着小娃娃就想后退，却看到了小娃娃背后被亮光重新填满了的星星图案。

小崽子叭了一声，似乎还挺开心，转了几圈后又拽着布鲁斯飞向哥谭与大都会连接的那座大桥。

只是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布鲁斯在听到一声响亮的“叮——”后，看着它在大桥入口处落了下来，就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所阻挡。

布鲁斯皱起了眉。他对这座不知何时出现在哥谭与大都会之间的透明墙壁毫无印象，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来自敌方的阴谋诡计，以及那个终极疑惑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才能在撞击时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而他身边的小花椰菜才没有那么多烦恼。

它从怀里掏出那只红色的蜡烛，向前倾了倾，试图点燃什么。

不过，它应该是失败了。

小花椰菜收回了蜡烛，不死心地将两只手做翅膀使劲儿上下挥了挥，贴着那层看不见的屏障蹦了两下。

除此之外，这层屏障似乎是不止矗立在大桥之上。它沿着哥谭湾海岸，将哥谭围了进去。

在试了好几处后，确认无法通过的小娃娃也不气馁，扭头又准备飞向他处。

然而此时，布鲁斯松了手。

小娃娃刚刚起飞，就发现小伙伴不见了，扭头又回到了原地，向站在桥口的布鲁斯伸出了手。

“不。”布鲁斯拒绝，他望向大都会，想要伸手去触摸试探这道看不见的墙壁。

男人的手伸了过去，却突然顿了顿，随后大步向着哥谭大桥走了过去。

这里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屏障。

布鲁斯站在大桥上，看着屏障内的小崽子。

小崽子似乎着急坏了，贴着那面只针对它的无形屏障蹦了好几下，焦急地围着屏障叭叭地叫着。

“看来是只有你过不来。”布鲁斯摸了摸露在面具外面的下巴，望着泛白的天际，决定先回蝙蝠洞等待扎塔娜的到来。

他重新踏上了哥谭的土地，按下万能腰带上的蝙蝠车按钮，看向仰头望着自己的小花椰菜：“走吧。”

他看到小崽子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重新拉住了他的手。

蝙蝠车的到来也很及时，布鲁斯将小花椰菜放到了副驾驶座上，转身进了驾驶位。

这奇怪的“四轮盒子”可把小崽子好奇坏了。

它甚至好奇中带了点小心翼翼的害怕，从座位上爬了起来，轻轻地踩了踩座椅。

也还好它不会踩出什么鞋印，但大蝙蝠看着自己的爱车被小娃娃这么折腾，眯起了眼睛。

这可是好几任罗宾都想开一开的蝙蝠车。

这可是大超看了都会沉默的“蝙蝠式”不赞同眼神。

小崽子抬头就看到了黑漆漆大蝙蝠的白色“眼睛”眯起，凶了吧唧的，立马从座椅上爬下来，乖乖坐好。

布鲁斯满意地收回目光，甚至还倾身给它绑上了安全带，带着这只不老实的崽子，向蝙蝠洞驶去。

……

扎塔娜还没到来，这需要时间的，更何况，布鲁斯还是在凌晨时分叫的人。

但是自家的管家是早早地站在了停靠蝙蝠车的平台旁，等候蝙蝠侠的回归。

布鲁斯拎着小花椰菜，从蝙蝠车里跳了出来。

小娃娃倒还老实，或者说，就像第一次被带着出去游玩的小孩子一样，暂时沉浸在用眼睛对周围世界的探索之中，没空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或许，这只小不点确实是某一外星种族的幼崽。

小花椰菜跑到了管家阿福面前，仰头举起了红蜡烛。

阿福在看到布鲁斯的点头后，才用手触碰了那根被托了一阵儿的蜡烛。

它新奇地围着管家先生转了几圈，似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人类。

“叭——”

[好大一只无翼！]

“叭叭——”

[大——蛆——]

小崽子又独自叭叭拉拉地不知道在小声念叨着什么。

布鲁斯则碍于小花椰菜还在现场，便没有和阿福交流那些他对这只生物的看法。

而小花椰菜在发泄完对于管家先生的好奇心后，扭头盯住了已经脱下了头盔的大蝙蝠。

如果不是确实无法从小花椰菜的面具中看出它眼中的情绪，布鲁斯几乎觉得这小只是盯着自己的脸看呆了。

布鲁斯挑了挑眉，看向小崽子那张除了憨就看不出其他表情的脸。

小崽子呆了有一阵儿，接着从怀里心口处掏出了一支白蜡烛，抱着蜡烛在布鲁斯面前晃了晃。

它盯着蝙蝠侠的斗篷看了许久，又抱着白蜡烛抬头望了望与它对视的布鲁斯。

布鲁斯看着望着他的小崽子似乎思考了什么。

接着，这只外星崽子屈膝，单膝跪下，郑重地将那只白蜡烛举过头顶，仰头认真地望着大蝙蝠，递出蜡烛，一副求婚的模样。

布鲁斯：不管看几遍都很不适应。

阿福：……？？？

而另一旁，刚从卧室偷偷溜了下来的的达·米傲天·父控·安，在面对这样极具冲击性的一幕后——

男孩沉默片刻，怒而抽出了身后不知道藏在哪个四次元腰带里的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