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恩情何在

张亮拿出一张相片给胡鹏看，问他认不认识相片的那个人。.

胡鹏看了一下那张相片，正想说出句，但是话的话还没说完，又全身发抽，说不出话来。

张亮很怕他会出事。也很怕自己跟他太多的牵连弄出事情来，自己不好收场。他内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他常常这样吗？”张亮问胡鹏的母亲。

“小时候常常这样，有一段时间好了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发抽了。一定是受到刺激才会这样的。”胡鹏的母亲说。

这次胡鹏的发抽没有表现出很严重的症状，没有口吐白沫，也没有倒下去，他只出现了轻微的嘴巴扭曲，他的发作很快过了。

张亮给他倒了一杯水。

胡鹏喝了水，看着照片的人。

“这个人我认识的。但是是哪个单位却不知道，听说他是个什么主任。”胡鹏说。

“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张亮看着胡鹏的眼睛问道。张亮对人问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他能从人的眼睛里看出对方是不是在讲实话。

“他也常常光顾零点电影录像厅，总喜欢戴着假发。有一几次坐在我身旁。”胡鹏说。

张亮又拿出另一张照片，那是王莉的照片，问胡鹏说。

“这个人，你认识吗她？”张亮问道。

“认识的，她也喜欢戴着假发，也许她不想让人认出她来。这个女的跟过这个男的进出过好几次录像厅。”胡鹏说。

“那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张亮问。

“这个……具体的我不知道了。”胡鹏回答説。

张亮又拿出另一张照片给胡鹏看。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张亮问道。

“这个女人和刚才那个女的不是同一个人吗？”胡鹏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好几次这张照片说。

听胡鹏这么说，张亮的心淡定了。

张亮开始拿出的那个女子的照片是王莉的照片，后面拿出的照片是王丽的照片。王丽是高朋事件要处理的人之一。胡鹏面对面地见过王莉了，也在录像厅里见过王丽，这两个女人他都亲眼见过的。但是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是相同的一个人。这说明他张亮设计的这张牌是多么的靠谱。

张亮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高兴。这是今天以来他脸露出的唯一一次笑容，虽然这笑容一闪而过。但那笑却是胜利的笑。

“看在你母亲的份，我暂时不追究你。但是如果哪一天你把我惹毛了，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张亮对胡鹏说。

“我不会再去招惹你的女人了。”胡鹏说。

“这倒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但是我要你随叫随到，你能做得到吗？”张亮问。

“你能放我一马，我必定会感恩戴德，涌泉相报的。”胡鹏说。

胡鹏母亲听见张亮放他儿子一马，心的石头才落了地。她那长期跪在地的脚才感觉到麻了。

胡鹏的母亲是一个死脑筋的人，从她恳求张亮原谅她儿子的那刻起，一直跪在地。即使张亮走了好一阵子，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跪着，直到张亮带着她儿子回来，她也是一直跪在地的。

也许是她的拳拳慈母心感动了张亮，让张亮做出了这样令他内心受辱的决定。张亮留下了胡鹏的通讯方式，离开了胡鹏家。

张亮离开很久，胡鹏的母亲还跪在地。胡鹏好几次恳求她起来，她都不愿意起来。

“儿子，你犯下的罪，应该由母亲来承担惩罚。”胡鹏的母亲说。

胡鹏跪在母亲身旁，紧紧地抱住了母亲。他觉得自己一直来都是个乖孩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却变得让母亲担惊受怕。他觉得很对不起母亲。

张亮疲惫地回到王莉的住处，瘫软地坐在一张椅子。

王莉走过来问他情况处理得怎么样了。

张亮没告诉她具体的情况，他只来完成他此行的目的。他让王莉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公袋里拿出高朋的照片给王莉看。

“你这次要做的是指证这个人。你要说你是在零点录像厅里看录像认识他的。在你看录像的过程，他对你非礼了，然后说他把你那个了……”张亮交代说。

当张亮给王莉看这张照片的时候，王莉的眼睛瞪了一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问张亮：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王莉问。

“叫高朋，是三秀乡的党政办主任。他犯事了，并且很严重，现在县里面想拿他来开刀，抓他做反面典型。”张亮说。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我不能帮你。”王莉坚决地说。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你现在怎么又反悔了？你在我进来的时候还说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心甘情愿地帮我做吗？现在怎么又说‘不’了？”张亮吃惊地问道。

“这个人曾经救过我一命。”王莉说。

“怎么可能？”张亮问道。

“他也许记不起我了，但是这个人到死我也是不会忘记的。他那双眼睛我是至死也不会忘记的。现在我看着这双眼睛，觉得他还在深情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好像是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我忘不了那双眼睛。并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我读初的时候，我差点出事了。那时候，我妈妈怀了我弟弟，她要把我弟弟生下来，我弟弟已经是超生了的，我爸爸妈妈属于计划生育对象，也是乡里找去结扎的对象。我妈妈却坚决要把他生下来，只好躲起来了。她躲起来后，主要是由我来帮她送饭。村有一片浓密的玉米地，这是你知道的。一天午我帮我妈妈送饭回家的路，经过村那片浓密的玉米地的时候，一个男人硬生生地把我拖进玉米地里，想要对我干坏事。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喊救命。一个人刚好路过那儿，他听见我呼喊救命的声音，他进到玉米地的深处，把那个男人从我的身踹了下去，如果他迟来一步，我不是现在的我了。那个人高朋救了我，是他使我免于凌辱。”王莉说。

张亮听王莉说高朋的眼睛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张亮仔细看了一下高朋的相片，觉得高朋的眼睛确实是有一种摄人的力量，能穿透人的心一样的魅力。难怪，这么多女人栽在他的手心里。

“他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吧？”王莉说。

“如果你不指证高朋，那么没有人给你16000元。也没有人帮你付房租了。”张亮说。

“我不要拿16000元，我也不需要有人帮我付房租，我现在可以马回到张家村去磨我的宝石。”王莉说。

张亮知道王莉是一个刚烈的女人，硬那一套根本对她不起作用。因此他只能来软的。

张亮走到王莉身后，从后面拥抱了她。杨芳已经彻底地让他死了心。但是，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女孩一直把自己藏在心窝，自己却忽略了，而陷进了对杨芳的爱情里，现在他也很需要安慰。他也想通过给王莉一点爱意，让王莉回心转意来帮帮他解决他答应范洋乡长交办的事情。

王莉并不接受他的爱意，她轻轻地把张亮推开。

“阿莉，你帮帮我吧。没有你的帮忙，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完成。”张亮没有让王莉挣脱他的怀抱。

王莉感到了张亮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但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更重要的，她内心里装的那杆天平，恩情这头把爱情那一头翘了天：她宁愿报恩，愿意放弃张亮。她知道张亮并不死心塌地地爱她。而她对张亮的爱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张亮想用自己的温柔征服王莉。早王莉还乞求他的一个吻，现在他要让他的吻征服她。

张亮把王莉抱在怀里，用无尽的柔情，亲吻着王莉。王莉被他吻得要窒息过去了。张亮的唇是那么绵厚，像蜜一样黏乎，那充满激情的吻，让王莉欲罢不能了。

并且这是王莉的一个初吻，她不知道自己在张亮的内心里有多大的分量，但是张亮在她的内心里已经占据了整个世界。王莉欢喜地叫了一声：

“噢，亮，我的亮！”她几乎完全动情了，她几乎要答应张亮了。

但是她的脑子很快清醒过来：她不能！她不能忘恩负义。因为高朋救了她啊！如果在她还没长成，遭了那场蹂躏的话，她的人生肯定会毁掉的。特别是在三秀乡，一个姑娘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嫁不出去的。是高朋救了她。是高朋救了她！

王莉的内心里只有这个声音。

“是高朋救了我！我不能指证他。”王莉对张亮说。

“其实，高朋已经承认了他跟王丽的事情了，那个王丽也愿意指证高朋，只不过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一个大领导的夫人，因为你长的跟那个人太相像了，而让你冒名顶替而已，你把这个事情扛下来，那个王丽不用出面了。其实，高朋犯下的事，已经是事实了，只是走程序而已。你指证不指证，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跟王丽太像了，我不得已而为之。”张亮说。

王莉的内心里那杆天平在向两边倒过来又歪过去，她无法评定那杆天平到底应该倾向哪边？

向爱情倒吧？恩情何在？！

【作者***】：故事梗概：那两个女人长得太相像了，见过她们的人也没能辨别出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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